第16章 樂樂的畫

薛輝和張越終於還是瞞著邢浩宇去了樂樂所在的幼兒園了解情況。雖然很冒險，但線索已經斷了，不尋找新的線索，案子無法有進展。

幼兒園的操場上圍坐著一群小孩子，四周是用畫架托起的一幅幅畫，老師正在依次點評每一幅畫，畫的主人正是操場上圍坐的小朋友們。

「這幅畫是哪位小朋友畫的啊？舉起小手讓老師看看。」

「我。」一個小女孩怯怯的舉起手。

「哦，是咱們得樂樂小朋友畫的啊，畫得真好。那你能跟大家解釋一下這幅畫的意義嗎？為什麼要畫只恐龍和一朵花呢？」

「那隻恐龍是媽媽，花是我，媽媽保護著我。」

「原來是這樣啊，說得真棒，來，我們大家拍手錶揚樂樂小朋友。」

「恐龍，花？」張越眉頭緊鎖，好似曾相識，「天啊，那不是殺害張老太的兇器上的圖案嗎？」二人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度日如年的待學生們下課之後進入幼兒園與園長和剛剛上課的那位老師溝通，隨後帶走了樂樂畫的那幅有恐龍和花的畫。

邢浩宇仔細的端詳著這幅畫，一隻恐龍和一朵花，確實與張老太兇殺案兇器上的圖案如出一轍。邢浩宇眼裡看不出一絲興奮，因為自己早就認定了凌星，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不能定她的罪。這幅畫雖然與兇器上的圖案主要內容都是一隻恐龍和一朵花，可畫法千差萬別，小孩子作畫大都天馬行空，這不是可以定凌星罪的直接證據。

另一方面，鄭苗苗的主治醫生打來電話，經過長時間仔細的確認，證實鄭苗苗在精神方面是真的出現問題了。雖然這不能徹底洗清鄭苗苗身上的嫌疑，可一個兇手殺人之後被別人的懷疑折磨得精神失常還是很罕見的。因為心裡承受能力如此弱的殺人兇手，應該早頂不住壓力向警方自首了，不會等到把自己逼瘋。陳松則不管警方如何跟蹤調查，依然保持洒脫，沒有一點排斥，甚至和跟蹤他的刑警成了朋友。

雖然對凌星的調查毫無結果，邢浩宇一直篤定一點，那就是如果殺了人，必然沒有不在場證明！在張老太案和李杉案中，凌星的不在場證明都是自己的陳述，沒有證人和證據可以證明其真實性，可在張小凡案中凌星是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的這又怎麼解釋呢？

說完，邢浩宇又讓資料室將張小凡案所有的資料調出來，仔細查閱了一遍。

張小凡的死亡時間為晚上六點到八點之間。小區出口的監控拍到凌星當晚七點零三分走出了小區，又在七點四十八分的時候回了小區。並且通過當晚和樂樂母女一起玩耍的琦琦外公和桐桐外婆等人的證實，樂樂媽媽晚上六點到七點一直帶著樂樂和其他小朋友在小區玩耍，直到七點才離開並把樂樂交給他們短暫照看一會兒。凌星在走出小區的這段時間有滴滴打車軟體的記錄和沿途的監控證明這段時間確實身在小區外，那麼她是什麼時候做的案呢？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凌星必然是沒有時間作案的！並且根據樓下鄰居的證詞，六點半到七點之前張小凡家有過一次動靜，這說明兇殺案很可能發生在這段時間，可這段時間凌星正帶著樂樂在樓下跟其他小朋友玩耍啊！

可樂樂畫的畫、李杉案凌星恰如其分的出現在現場難道真的僅僅是巧合？又或者這三件案子根本就不是同一兇手所為？邢浩宇似乎對之前確定的三件案子是同一兇手的推測有點動搖。

第二天的下午，凌星把車停在了幼兒園的馬路對面，在車裡聽著輕音樂神情恍惚。突然，副駕的車窗發出連續被手指敲打的聲響，凌星迅速從放空的思緒回到現實。睜開眼，看到邢浩宇正站在車外。

「你做什麼？」凌星搖下窗，對這個陰魂不散的刑警嗤之以鼻。

「我們聊聊？」邢浩宇邊說邊用手示意對方打開鎖住的車門。

「說吧，什麼事。」雖然很不情願，但凌星還是照做了。

「等著接樂樂放學？」

「不然呢？」

「我聽說樂樂畫畫得不錯？」

「聽誰說的？」

「幼兒園的老師啊！」

「你們三番五次的打擾我也就罷了，我女兒才5歲！你們懷疑我，我無話可說，可一個5歲的小女孩不可能是兇手，你們怎麼能這樣去幼兒園調查她？你們這樣做讓她的老師和同學怎麼想她？她以後還怎麼在幼兒園立足？你們這樣是在傷害我的女兒！傷害無辜的小朋友！」

「你別激動，我們並沒有……」

「你還沒有孩子吧？為人父母的心情你必定無法感同身受！所以才會做出這樣傷害我女兒的舉動！我實在想不明白你們為什麼就是抓著我們孤兒寡母不放？如果說你們懷疑我是由於我在他們被殺時的沒有人能證明我不在現場，因為按你們的邏輯，只要沒有證人、證據證明的不在場證明都是假的！那案發時所有獨處的人，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在死者死亡時間段不在案發現場的人就都有嫌疑，為什麼就單單糾著我一個人不放？」

「沒有糾著你一個不放，我們的懷疑對象不止你一個！」

「為什麼懷疑我？就是因為我的不在場證明沒有人能夠幫我證實？」

「也不全是。」

「那還有什麼？」

「還有這個。」說完，邢浩宇拿起手機，屏幕上是一幅畫，一隻恐龍和一朵花。

「這個？」凌星由於之前太過激動，呼吸有點急促。

「樂樂畫的畫。昨天，我的同事來到幼兒園，碰巧看到老師在表揚樂樂畫的這幅畫。樂樂說：那隻恐龍是你，花是她，你保護著她。」

「這幅畫能說明什麼呢？」

「這幅畫與張老太被殺案兇器上的圖案很神似。」

「神似？到底不是一模一樣，能說明什麼呢？」

「兇器上的圖案我們找遍了全國都沒有線索，竟然樂樂會畫，這說明什麼？說明樂樂見過兇器上的圖案，甚至，見過那把兇器。」邢浩宇依然玩笑似的說著，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凌星的表情。

「你都說了是相似並非一樣，那我覺得咱們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

「畫里的內容相同，風格相同，只是小孩子的畫風更抽象一點罷了。鑒定專家的結果認為兩幅畫有明顯的關聯。」

「別說兩幅畫不是一模一樣，就算是完全一樣又有何妨？不能是我和樂樂曾經無意間見到過，樂樂碰巧記住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確實，這種可能是有的。」

「我女兒放學了，我要去接她了，你還有事嗎？」

「哦，沒事了。」邢浩宇面帶微笑的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