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她只值兩塊豬肉
瞧著幾個護院,許宛湘嘴角掛著嘲諷,她迅速出圈,下一刻,院子里方才抽打她的人,如數癱倒在地上。
無一不痛苦的嚎叫。
許宛湘緩緩放下手上的鞭子,上面赫然沾染了不少的血跡,如同被鮮血浸泡過一樣。
調整了呼吸,轉瞬間,許宛湘抬眼無情的看向張老太太,她眼裡沒有一絲情感,如同像是在看待一具死屍。
與她對視了一眼,張老太太渾身一震,「你想做什麼?!你們快給我把她攔住!」
張老太太的驚慌失措,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阻攔。
此刻,許宛湘面容冷厲,如同地獄里走出來的羅剎,駭的旁人難以直視,哪還顧得上自家的主子。
「老太太,這回到你了。」
許宛湘冰冷的揚唇,好似是前來索命的判官,張老太太心嚇的脊背冒出陣陣冷汗。
「你……你大逆不道!以下犯上……」都到了如今這樣的場面,張老太太嘴裡還不停的蹦出惡語。
她緊緊凝視著許宛湘,等待著她手上的鞭子抽到自己身上,可沒想到——
許宛湘緩緩從腰間摸出來了一包香料,碾碎后咬破手指,加入自己臉頰上傷口流出的血液,隨後,用力捏住張老太太的下巴,毫不留情的灌入她的嘴裡。
「嗚嗚嗚……」
「你給我吃了什麼!」
聽見老太太不停的乾咳著,似乎是想要把東西吐出來,許宛湘冷笑一聲,「呵,我給你的可是上好的香料。」
「既然你沒有真憑實據就敢污衊我娘偷人,那麼……你就應該嘗嘗什麼叫真正的偷人!」
這香料藥性極其烈,一旦服用,周身如同百蟻咬,再貞潔的烈婦都難以抵抗。若問解法,除非與男子交和,不然,慾念折磨而死。
此等禁香料,是許宛湘的獨門絕技,此料毒到極致,改了料,就算老太太願意,也是一個男人所不能滿足的,只怕是十個都不太夠。
張老太太體內的香會越來越烈,也需要更多的男人填充慾念,無情的望著臉色已經開始爆紅的老太太,許宛湘嘴角的笑意殘忍又譏諷。
作為刀尖上站穩腳跟的人來說,世上最溟滅人性的報復,不是讓敵人死亡。
而是,令其生不如死。
她此舉,院內眾人膽寒不已,周身如同被禁錮在冰水了一般,沒有一個人上前查探老太太死活,甚至連一點聲響都不敢發出。
生怕成了許宛湘下一個報復的對象。
察覺到眾人的恐懼,許宛湘淡然轉身,她目光觸及地面上瘦弱的許姨娘,冰冷的眼裡閃過一絲溫度。
許姨娘的身體已經涼透了,站在她屍首前,許宛湘腦海中浮現出她護著原主的畫面,還有那一滴血淚。
自古情深不壽,子欲養而親不待。
她嘆息一聲,隨即開口道:「娘,湘兒帶你離開這個骯髒至極的破地方,我們走!」
許宛湘心裡清楚,她佔了原主的身子,不是白得來的,她需要履行一切原主的責任,保護愛她的人。
許姨娘到死都護著她,是原主的娘,也是她娘。
張家欠許姨娘母女二人的,她許宛湘都會讓這些不堪的賊人,千倍萬倍的如數奉還!
許宛湘柔情的抱著許姨娘的屍首,不顧張家人和一眾看客震驚的眼神,一步步堅定的去往城外。
城外,漫山遍野的海棠花,許宛湘邁著步子走到荒無人跡的山坡,她轉頭看了一眼風水,是個不錯的葬身之處。
她將許姨娘放下,念道:「你是個不喜爭搶的人,平日里總是貪喜靜,以後長眠在此處,斷然不會有人再有人來擾你清靜。」
許宛湘低低的說完話,靜悄悄的折斷了一側的樹枝,挖了個坑,將許姨娘葬於土坑。
她做事麻利,很快就做好了一切,此刻,原主這具身軀的體力終於撐不住,許宛湘極力的想要控制心神,「唔!」
許宛湘悶哼一聲,腳下踉蹌,這具被虐打過的身體,抱著許姨娘走了這麼久,撐到現在,終於吃不消了。
就在許宛湘想要站起來時,她視線再度模糊,身子陡然晃悠了一下,臨要摔倒在跌到地上那一剎,她隱約瞧見有人向她走來。
來人站在她身側,目光凝視著她,「這女人是暈過去了嗎?」
「好傢夥?這不是白撿便宜,不過……你若是把她賣給梁讓?依照她這副丑胖模樣,怕是梁讓都不願意收。」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顯然是把當做了可以隨意買賣的物品。
「你這不是說笑了嗎?梁讓帶著一屋孩子,還是個窮打獵的,誰看的上他?」
「能買一個回去就不錯咯。」
「來,兄弟搭把手。」男人扔下話,一心想把許宛湘捆了發賣,他心想,等把人給了梁讓,沒準兒還能換上兩塊肉。
原主的身體看著魁梧,實則羸弱,二人合力將許宛湘給捆了起來,抬著走。耳邊聽著狂徒的放肆言論,許宛湘只有生了念頭——
等她出去,賣她的人,敢買她的人。
一個都別想逃!
被人抬著,顛簸間許宛湘陷入了昏迷狀態。
不知何時。
許宛湘昏沉的意識逐漸蘇醒,沒一會兒,她很快察覺到自己像是被人擱置在了地上,即便是原主寬厚的背,此刻許宛湘都覺得硌得慌。
她剛想說話,才感知到嘴裡被人塞了塊布,說不了。
但她能看見屋內的人。
「梁讓,你看我給你送來的人怎麼樣?」
「這女人長相是不太行,可好歹是個女的啊!你將就一下,買了吧。」指著許宛湘說話的男人尖嘴猴腮,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叫梁讓的男人,身著粗布長衫,肩膀處還掛著一塊虎皮,但容貌不俗。
如果不是許宛湘現在的處境不好,她能報以欣賞的目光多看兩眼。
聽完男人的話,梁讓緊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許宛湘,「她是良民嗎?」
猴腮男不禁一笑,「這可是我剛從她家買來的,是她娘親手交給我,還能有假?」說完話,他還豎起手指點了點頭,像是在對梁讓表示許宛湘的來路絕無作假而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