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第 110 章
許雋的事情很快有了定論,警方經過調查,發現那名誣告者只是某當紅男星的粉絲,因為太沉迷追星,認為許雋搶了自己偶像的熱度和角色,心理失衡之下做出這種舉動。
許顏開始有懷疑過許雋的事情是否林家蓄意報復,得到這個結果,意外之餘更多是安心。許雋顧念對方還是學生,接受其道歉后,沒有過多追究
許顏和羅釗算是徹底和好,許顏不知道羅釗怎麼想,她自己的感覺和上次和好完全不一樣,心裡沒有了算計和不甘,她只想好好愛他,認真對他好,將之前算計他的錯失加倍補給他。
她變得異常依賴他,除去各自工作應酬的時間,她恨不得時時刻刻粘著他。在外人面前還能維持形象,和他保持合度距離,私下關起門來,立刻黏糊得不成樣子,往往不需要他再撩撥,她先顯得迫不及待。
羅釗初時也有點驚異於她的轉變,但稍微一想就明白,其實他的顏顏一直沒變,只是因為那些不得已,強制克制自己的情感罷了。
他這樣一想就覺得心疼,認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不僅對她的熱情照單全收,也想方設法回應她。
兩個人都花心思經營這段感情,卯足勁兒對對方好,日子當真過得蜜裡調油。
如果說還有美中不足,許顏覺得是羅釗這次說話沒算數,那晚他明明說想娶她,卻一點兒要求婚的意思都沒有。
兩人期間回了兩次羅家,他沒提過這個話題,老人家也沒催,大家都跟沒事人一樣愉快相處著,只羅奶奶一個勁兒叮囑她要養好身體。
她有點氣餒的想,難不成羅釗以為她那天答應給他機會,就是答應他求婚,他就等著找個黃道吉日和她領證完事?那也太沒儀式感了,羅奶奶對她身體寄予厚望該不會是希望她先懷孕再進門吧?
這念頭一起,立刻被許顏否定掉,未婚先孕雖不至於是醜聞,但羅家這樣的門風怎麼可能允許發生這種事,順帶也為自己曲解老人家好意感到抱歉。
心眼子過多的結果是她偶爾想得鬧心,連帶著看羅釗都沒平時順眼。
日子就在這種小彆扭里甜甜蜜蜜划走,許顏沒等來羅釗求婚,倒是先等來他的生日。她有些好笑,兩人認識這麼多年,竟然從未一起過過生日,無論是他的,還是她的。
她決定大度點,先給他一個驚喜,讓他感激涕零的愧疚。
這天星顏有會議,許顏上午十點左右從江氏過去,走半道隱隱發現不對。她的車後面跟著一輛黑色寶來,車牌號似曾相似。她努力回想,確定這幾天都有看到。
她問夏至是否有印象,夏至瞄了幾眼,意外跟她說:「那個是……羅總派來保護您的。」
當初羅釗為了防著霍氏的人對許顏不利,私自做主派人保護她。他知道她性子,當時若是叫她知道會直接拒絕,但若是不叫她知道,後期被發現又免不了諸多誤會,就讓徐嚴知會夏至,請夏至保密的同時,也跟司機做好溝通。畢竟整個車上,司機在這方便是最敏銳的。
夏至最初接到這任務,內心是煎熬的。她是許顏助理,按理不該聽羅釗差遣,她是真怕許顏知道她隱瞞後會生氣,但羅釗好像有種魔力,讓她從心裡發怵,鬼使神差就按照他吩咐行事了。
所幸許顏平素工作強度挺大,車上的時間相當於一個休整時間。她除非必要,極少在車上處理公務,車窗外沒有美景可言,一般閉目眼神的多。加之羅釗派來的人行事謹慎,跟.蹤技術一流,這麼長時間她一直沒發現。今天不知道怎麼?
夏至心裡惴惴的,進一步解釋說:「羅總當時怕您不同意,讓我先保密,我想著他也是關心您,就先答應了。」
許顏隱約記得當初她才和霍觀潮談妥合作,羅釗就跟她提過霍氏旁□□些人的手段不磊落,做事底線低下,要她小心。她當時為了跟他保持距離,說自己會注意,不需要他插手,倒是沒想到他會暗中派人保護她。
許顏心裡暖暖的,有些驚喜感受,面上卻極力裝出平淡,訓斥夏至:「你是我的助理,聽他的?」
這訓斥帶著尾音,雖是埋怨,語氣卻是軟的,夏至一聽就知道她沒真生氣,連忙說:「因為我知道羅總是真關心您,我是怕您當時為了面子拒絕他,過後後悔,就自作主張替您答應了。」
「這麼說我還應該給你記上一功?」
「您要是覺得合適,我也不敢拒絕。」
「想得美。」許顏笑罵,「你這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要獎勵找羅釗去。」
「這我可不敢。」夏至想到羅釗就感覺頭頂多了三分壓迫,她假裝冷顫道,「跟羅總提要求,不要命的感覺。」
「你這麼怕他,是覺得他脾氣不好?」
「羅總脾氣倒是很好的,要不然你經常那樣氣他,他也忍不下來。他是本身氣場太強,以至於我每次見著他就自動提醒自己兢兢業業做事,不要偷奸耍滑。」
許顏完全忽略她后一句,問:「你覺得我經常惹他生氣?」
「可不是,換個人可能早被你氣走了。」
「……」
許顏表情凝重,夏至也察覺這句說得有點狠,忙笑著補救:「可誰叫您在羅總心裡地位崇高呢,他願意寵你,你就是氣死他,他也一樣照單全收。」
所以啰,她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和助理現在都明裡暗裡幫他說話。
許顏忽略夏至臉上狗腿式笑容,挑著眉彎唇道:「你幫他瞞著我這麼久,也幫我瞞他一回。」
**
羅釗接到許顏電話的時候,正聽李未彙報工作,一看許顏來電,跟李未做著手勢,連忙接起來。
他這邊還醞釀著柔情蜜意呢,她那邊硬邦邦拋來一句質問:「羅釗你派人監視我。」
羅釗稍一遲疑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糾正說:「是保護你。霍觀潮最近動作頻繁,明著要把霍氏旁□□幫人徹底踢出局,江氏和霍氏近期走得近,我怕那些人被.逼.急了狗急跳牆。」
他耐心解釋,話音剛落就換來許顏一聲冷笑:「是江氏和霍氏走得近,還是你覺著我和霍觀潮走得近?」她一口認定,「羅釗,你不相信我。」
「我沒有。」
「我自己找人負責安全,你把人撤走。」
「等你安排好,我叫他們回來。」
「馬上撤走。羅釗,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許顏態度強硬,已然已經生氣,羅釗只能先答應她。
掛斷電話,羅釗立刻把徐嚴叫進來,劈頭蓋臉訓斥:「不是讓你挑兩個精靈的過去跟著,她怎麼發現的?」
徐嚴和李未對一秒眼神:「之前派過去的兩人,一人請婚假結婚,一人老婆生產請假,所以……」
李未連忙幫襯:「這事我知道,小北結婚,您特批的假,您忘了?」
羅釗問:「這事你不是跟她助理溝通過,她怎麼好像一點不知情?」
徐嚴表情苦澀:「夏至剛跟我發信息,說許總發現了很生氣,不聽她解釋。」
三個人面面相覷幾秒,羅釗無奈說:「算了,先把人撤回來。」
徐嚴:「不用保護許總了?」
「先緩幾天。」
李未看著徐嚴退出去,嘴角不覺彎起個淡淡的弧度,羅釗喜歡聰明人,尤其直系下屬必須有眼力勁兒,一點就透,不要他操心提醒。
想當年他給羅釗當助理的時候,差不多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他說前半句,他就知道後面該怎麼辦,哪裡敢像徐嚴這樣直愣愣甩問題出來?
當初羅釗提拔他去管騁亞,說要從他的助理里提拔一個上來當助理,他是真沒想到他會選徐嚴。徐嚴怎麼說呢,工作細緻,辦事踏實,對工作除了滿腔熱忱,還有一種要做到盡善盡美的工匠精神,就是太過死心眼,多數時候不提點就轉不過彎兒。
羅釗偶爾跟他吐槽,說要不是看在徐嚴這麼些年從未出錯,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早將他發配了。李未每次都想笑,數次想問他,若不是徐嚴名字取得好,這麼笨的人,他用嗎?
許顏掛斷電話,也重重吁口氣,問夏至:「我剛才裝的像嗎?」
夏至直接給她比贊:「本色出演,毫無破綻。」
「……」
這可不是什麼好話,許顏偷笑,她想她就對他再兇狠這一次,不然她費盡心思準備一次生日驚喜,他提前都知道了,還有什麼趣?
*
此後幾天兩人如常相處,許顏依舊溫柔熱烈,那天的爭吵似乎全無痕迹,羅釗卻眼皮子直跳,總覺得她口蜜腹劍是不是要找機會收拾自己。
這天生態園那邊出了點小狀況,許顏下午過去查看,回來已經是晚上。她一時疏忽將手機遺落在那邊,便讓夏至回去取,她先坐車回去。
「如果羅釗打電話過來,你就說我先回海博了。」
她一天天的轉變,夏至都看在眼裡,滿口答應的走了。那時她們都沒料到就這這一段路,一小時不到的時間會出事。
夏至接到羅釗電話是二十分鐘后,那時她剛幫許顏拿到手機,見上面有二十幾通未接,正驚訝羅釗怎麼也搞連環call這套,他的電話又進來。
她立刻接了,那頭急切問:「許顏,你現在哪裡?」
夏至說了情況和許顏當時可能的位置,羅釗問:「司機電話?」
她立刻報給他,最後一個數字說完,他就掛斷,快得她都懷疑他能不能記住。她不會以為羅釗的焦急是出於許顏的暫時失聯,她猜測事態緊急,沒敢再打電話過去問,只能即可往她預測的地方趕。
生態園是開發區,回市區有一段路路寬人稀,因為少了城市燈光的污染,天上星辰可見,空空曠曠,有一種寂寥的漂亮。
許顏有些疲累,靠在靠背望著遠處巋然不動的山脈發獃,車窗搖下,夜風吹亂了她的頭髮,更襯得這場欣賞百無聊賴。
直到司機遞電話說是羅釗找她,她才回過神,有點驚訝的去接電話。
手機還未完全貼近耳朵,她就聽到他焦急的聲音:「許顏,你現在在建新路什麼位置?」
許顏聽他語氣不對,連忙看一眼外面:「應該建新路中,快到景和路。」
「讓司機掉頭往回開。」
許顏照做了,問:「到底怎麼了?」
「霍觀潮要釜底抽薪,霍氏在明天的股東大會後會徹底洗牌。」羅釗緩緩吐口氣,語氣稍微平和下來,「霍觀潮給我打電話說霍氏有人可能會對你下手,目的是逼他過來嘉城。」
羅釗言盡於此,饒是他語氣平常,許顏也曉得其中厲害,更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霍觀潮不能來,讓他護著她。
他現在是多說一句都怕她誤會,也怕自己在對手面前顯得不磊落,許顏心裡不是滋味,剛想說點什麼,羅釗說:「我看到你車了,在等紅燈。」
「嗯,是嗎?」許顏立刻靠在車窗邊往外看,「你在對面路上?怎麼沒看到。」
「剛過去,過紅燈到前面等我,我轉過來接你。」
「大概多久能到?」
「三四分鐘,怎麼?」
「想早點看到你。」
「嘴巴這麼甜。」
許言無聲的笑,叫他名字,羅釗答應,她說:「剛才看你緊張,我還挺高興的,平時都沒發現你這麼在乎我。」
羅釗說她沒良心:「不在乎你能事事讓著你。」
許顏說那是:「我就喜歡你生我氣的樣子,感覺那時候的你最在乎我。」
她語氣驕矜,帶點撒嬌意味,羅釗感覺分外受用:「欠收拾是不是?」
許言說是啊,「羅總晚上回去好好調.教我啊。」
她下車現在車前等他,身邊沒人,打情罵俏的話張口就來,直白曖昧,撥人心弦。
羅釗被她撩得心猿意馬,咬牙切齒的警告:「回去再收拾你。」
許顏笑著,聲音突然變得驚喜:「我看到你車了。她原地蹦躂著揮動手臂,「有沒有看到我?」
羅釗的車停著等紅燈,前方無車,路面寬闊空曠,他很容易就看到牽頭紅綠燈牌下方,馬路邊翹首以待的她。
「看到了,粗手粗腳,蹦蹦跳跳。」
他故意損她,卻沒如預想聽到她反駁,只聽她咦的噤聲,語氣微變:「我看到陳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