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巧啊,姐姐姐夫
直到官昭諫離開,陸言焉整個人才從那種緊繃的狀態放鬆下來,臉上的笑容幾乎實在是一瞬間消失,對著溫語道,「謝謝。」
溫語立刻搖搖頭,「不用謝我的,陸大小姐是真的在外面等著官少。」
說完見陸言焉一副疲倦的模樣,她躊躇著開口說道,「我馬上就結婚了,明天要去試婚紗,我沒有什麼朋友,你能和我一起去嗎?」
溫語是溫家的私生女,從小被欺負到大,都是陸言焉維護的她。
現在因為要嫁給韓愈州大家對她都是恭敬討好,但是她打心裡只認陸言焉這一個朋友的,或者說,其實對方其實根本不打算把她當回事兒。
陸言焉對於溫語的印象不錯,她當初幫過她,見她期待的眼神,她直接挑破,「想和我做朋友?」
溫語一愣,隨即有些慌亂地擺擺手道,「你要是不想的話沒關係的。」
也真是奇怪了。
當初陸予棠把她寵的跟個小公主似的時候,沒有人說要跟她做朋友,大家對她都是又妒又恨。
現在她落魄成這樣,反倒是有人想要和她成為朋友了。
她皺眉,「試婚紗這種事情應該是老公陪著吧?」
提到這個溫語的眼神暗淡了一秒,隨即還是笑著解釋道,「他很忙。」
很忙么?
忙到沒空陪自己老婆,陸言焉在心裡冷笑,果然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和官昭諫玩兒到一塊兒的男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淡淡問,「明天你下班我們一起去?」
溫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好啊,那你先休息,我先出去了,明天下班我們一起去。」
說完這些她就趕緊退出病房,似乎是怕她要反悔一般,言語中是無法掩飾的欣喜與激動。
陸言焉不自覺地笑了。
溫語微卷的短髮,標準的鵝蛋臉,一雙靈氣的雙眼,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經歷有關,她和人說話的時候總是溫聲細語帶著微微討好的笑容,似乎是生怕惹得別人不高興,可是就在剛剛卻為她大著膽子對著官昭諫喊。
她搞不懂韓愈州放著這麼軟萌可愛的老婆不管到底在忙什麼,忙著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么?
那為什麼還要結婚?
晚上陸言焉去了陳文芳的病房,掛著葡萄糖,面色紅潤像是睡著了。
「媽,我回來了。」
也不管陳文芳到底聽不聽的到,她不敢哭,只能表現的語氣輕快,「我已經找了哥哥三年了,只好沒找到他就還活著,我們要一起等他回來。我再也不讓你擔心,也不惹哥哥生氣,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這樣的情況需要用的藥物極其複雜和昂貴,那十萬快支撐不了多久,她必須趕快找到工作才行。
隔天下午陸言焉在醫院門口等待溫語交接班然後去婚紗店。
她身上的上沒好,但是傷的不重,完全不需要躺在醫院,況且她也沒有多餘的前在這裡住幾天。
星月,Y國最好的醫院,只接待各個行業掌握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那群人,醫生都是業界響噹噹的人物。
幾個小護士拿著手機刷新聞刷的津津有味,有些驚羨地討論道,「陸家大小姐和官少的婚禮提前到月底了,我沒機會成為官太太了,我的老公啊!!」
「嘁,人家官少追了陸小姐那麼久,陸小姐長的漂亮人又好,我們這些小人物就別做白日夢,祝福就好了。」
另外一個遺憾道,「你知道嗎,這幾天官少來咱們醫院了,不過在VIP區,而且一大堆保鏢,根本見不著,太可惜了。」
「小徐就在VIP區,說真人帥炸了,妥妥的男神,娛樂圈那些小鮮肉沒一個能比的。」
「不知道陸小姐每天面對這麼個男人,跟他接吻,結婚,以後給他生寶寶每天是不是都要笑醒,好羨慕啊。」
也不知道為什麼,心像是被扯了一下,只是那疼痛感消失的太快,她剛想要抓住就已經無跡可尋。
反應過來的陸言焉心裡一陣陣的冷笑。
這群沒皮囊迷惑的天真少女跟她以前真是一模一樣的心態,殊不知官昭諫那就是個變態!
「小焉。」
身後傳來甜甜的聲音。
陸言焉轉過身,脫下醫生白大褂的溫語穿著一身菊粉色的針織套裝裙,可愛又活潑。
陸言焉的熱情和直白的愛多年前都給了官昭諫,現在習慣隱藏情緒,對誰都是一種戒備的心理。
於是就只彆扭的應了一聲,「嗯。」
她的反應太冷淡,溫語試探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叫你小焉啊?」
「沒有。」陸言焉道,「叫我言焉吧,一般只有我討厭的可以跟我套近乎的人才喊我小焉。」
譬如陸綰晚,譬如她的爸爸陸源。
溫語一聽更高興了,「言焉,言焉。」
倒是完全沒有上班時候屬於醫生的穩重和溫婉。
兩個人打的到婚紗店。
陸言焉看著溫語笑眯眯的模樣,忽然出聲道,「你考慮好了嗎?」
溫語疑惑了一會兒,似乎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也就笑的沒心沒肺道,「不論我考慮還是沒考慮好都不是我能決定的,他想娶我。」
只是娶她而已,佔了個韓太太的名號。
陸言焉面色忽地冷了下來。
溫語反倒安慰她,「沒關係啦,本來就是我們溫家高攀,韓太太哦,應該高興才對。」
陸言焉沒有說話,溫語是私生女沒有選擇的餘地,何況是韓愈州點名要娶。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不一會兒就到了婚紗店。
進門時卻發現裡面坐著一個人。
官昭諫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隨意地交疊,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地翻看婚紗店的手冊,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場,眉目如畫,峻冷如斯。
陸綰晚正推開試衣間的門,穿著婚紗出來,潔白的顏色襯的她格外美好無暇,她臉上帶著幸福的笑,不知道在說著什麼,似乎在問好看與否。
站在她身旁的溫語卻停下前進的腳步,緊緊地捏著衣擺,有些出神地看著陸綰晚。
陸言焉見她神色不對,問道,「怎麼了?」
溫語咬唇,有些不知所措,「她身上的婚紗是韓愈州給我定製的。」
又道,「我們走吧。」
陸言焉嘆了口氣,「小時候被欺負還不夠,長大了這個性子還想被人接著欺負?」
溫語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來。
因為那是官昭諫,韓愈州不會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老婆的婚紗和兄弟愛的女人鬧點兒矛盾。
因為那是官昭諫,冷血狠決的官少,她害怕。
陸言焉似乎想到她所想,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即將落荒而逃的溫語,笑容甜美地踏入店中。
「真巧啊,姐姐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