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似乎總喜歡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陸綰晚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很好的掩蓋了自己的情緒。
官昭諫的面色始終淡漠,他翻看著手冊上的婚紗樣品,頭都沒抬一下。
「小焉怎麼來這裡了啊?」她看向陸言焉的身後,溫語低著頭始終不敢抬起來看他們,「溫小姐也在?」
她不把溫家放在眼裡,比較這種小家族,給財大權大的官家來說當個配菜都不夠。
但溫語之後是要嫁給韓愈州的,她不能不客氣。
溫語下意識地笑著,「我、我來試婚紗的……」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一點兒底氣都沒有。
陸綰晚點頭,溫柔地走過來想要牽住溫語的手,「這樣啊,愈州給你訂婚紗了嗎?你看你喜歡哪件,我讓昭諫送給你。」
溫語緊張地抓住陸言焉的衣服。
陸言焉往前跨了一步,把人攔在了自己的身後,陸綰晚的手僵在了空中,倒也不覺得尷尬,十分自然地就放下了,只是看她的目光凜冽了起來。
陸言焉看清官昭諫是個變態本質,現在忌憚他,但她不是怕,也不可能會怕陸綰晚。
「姐姐身上這件我看小語就很喜歡,要不姐姐脫下來給她試試?」
陸綰晚的語氣重了些,像是在訓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小焉我知道你對你姐夫……但是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只有你一個妹妹,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好嗎?」
幾個店員站在角落最終,看陸言焉的眼神又是鄙夷又是憎惡,活把她當成第三者了。
「只有我一個個妹妹嗎?」陸言焉撇嘴,「好像不是哦,姐姐馬上就要嫁給姐夫了,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堂妹表妹不是上趕著祝福嗎?我的祝福不值錢。」
說著她轉身看向一旁的男人。
「姐夫,你和韓總是兄弟,一件婚紗而已,小語喜歡,你讓讓唄。」
官昭諫這才掀起眼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薄唇輕啟,「滾。」
他嫌惡的意思這麼明顯,一旁的溫語有些看不過去,小聲地辯解道,「官少其實……」
陸綰晚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打斷了溫語的話,「沒關係,如果溫小姐喜歡,我可以脫下來送給你。」
你看這女人總是明白如何以退為進。
要她是個男人只怕也栽在了上面,但是可惜了,她不是男人,也不喜歡陸綰晚。
「這婚紗穿在姐姐的身上真的太漂亮,不過我真的就納悶了,姐夫都沒請人做一套姐姐喜歡的嘛,以至於要這樣奪人所愛。」
陸綰晚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身上的婚紗是韓總給小語定做的,她今天來試。」陸言焉笑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不過我相信,韓總絕對沒有姐夫那麼小氣,小語,你說對吧?」
神仙打架,溫語只有點頭的份兒,「陸小姐要是喜歡的話,你穿就好,而且你穿的比我好看,我都不敢再穿著丟人現眼了。」
陸綰晚搖搖頭,溫婉地笑道,「不用了,我馬上去脫下來,這是韓總特意為你定製的,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沒關係。」溫語直搖頭,她隨意一指,「我看那件就很好,我去試試。」
她害怕這樣的氛圍,店員遞給衣服給她,溫語就急急忙忙跑到試衣間去了。
陸綰晚也已經去試衣間把衣服脫下來。
陸言焉毫不在意男人冷酷的面色,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八卦道,「姐夫你還真沒姐姐定做婚紗啊?這不符合你有錢有權,對姐姐至死不渝的霸道總裁深情人設啊。」
話里的諷刺以為官昭諫怎麼可能聽不出來,眉目冷冽,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傾身壓過來,男人霸道清冷的氣息就把她團團圍住,側過頭在她耳畔低聲冷笑,「你似乎總喜歡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還是說要真長點兒教訓?」
反正這麼多人在,她也不怕他亂來。
她也壓低了聲音,「姐夫眾目睽睽之下,咱們湊這麼近不太好吧。」
「昭諫,我換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試衣間里陸綰晚的聲音傳過來,官昭諫鬆開了手,危險又意味深長地輕笑了一下,「近么?比在床上的距離還近?」
陸綰晚推開門。
他起身,身形頎長,矜貴又清冷。
陸綰晚看著陸言焉不知為何白了臉色,只笑了笑走過去挽住官昭諫的胳膊,「我們走吧,試了這麼久,肚子都餓了,吃飯去吧。」
他點頭淡淡應道,「嗯。」
陸言焉憤恨地盯著他直挺地背影。
拿那種事情來堵她的口,人渣!
也真是好笑了,她表現的倒更像是怕別人知道的那一個。
「疼……」
兩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陸綰晚身形一晃,往地上倒去,官昭諫及時攬住她的腰把人帶到了懷中。
「腳崴了,沒事兒的。」
陸綰晚想要站直,結果又往地上倒去。
陸言焉這邊看不到官昭諫的臉,不知道他是不是心疼的表情,只聽到一把橫抱起陸言焉,語氣難得的溫柔,「我抱你。」
跟動不動就放言讓她滾、要弄死她的時候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陸言焉看著兩個人幸福的模樣有片刻的失神,陸綰晚從他的懷中扭頭往後看,看她的目光諷刺又不屑。
溫語還是乖乖穿上了那件婚紗,比較是韓愈州準備的。
比起陸綰晚成熟的女人美,她穿起來是截然不同的兩個風格,活潑又甜美。
兩個人試完婚紗又逛到了下午關係也更近了一步。
直到韓愈州把車橫在她面前,來接溫語離開。
溫語這才戀戀不捨道,「我先走了。」
陸言焉點頭,「嗯。」
她往前走了兩步,剛準備拉開車門上去,隨即又倒回到她的身邊。
她語重心長道,「言焉,我覺得你還是和官少談談吧,你救過他,就憑這一點,他可以不喜歡你,但他不該那麼對你。」
陸言焉再次點了點頭,笑著答應道,「好,我知道。」
溫語這才放心地坐上車離開。
直到車子消失在陸言焉的視線里,她的笑容這才垮了下來。
讓她跟一個人渣、變態談救命之恩?
這未免太過於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