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第 100 章

展知寒一句話徹底打擊到了沈棠,次日她便賭氣離開展府,抵達自家后立即跑到母親那裡取經。

沈母聰慧精明,乃是才貌雙絕的美人,女兒那點心思早看出來了,這次女兒速去速回,一回來就問這種事情,她在展家經歷過什麼可想而知。

展知寒這個大外甥沈母很是滿意,展夫人離開之前兩人也通過氣,樂於親上加親,但成與不成終歸還要看兩個孩子到底投不投緣。去年得知展知寒對女兒許諾二十四歲前不娶妻時,沈母不由就笑了。

此時她仔細打量十三歲的女兒,模樣清麗,纖腰長腿,只是胸口……跟她當年一樣,鼓起來的偏晚。

沈母看看自己,覺得再過兩年女兒肯定會鼓起來,不過她也知道,氣頭上的女兒肯定不會接受這種說法,便請了洛陽最擅長給大戶女眷調理身子的名醫給沈棠開調理方子。主要是食補,但食補效果不是一兩日能看出來的,沈棠不滿意,又催母親給她請了厲害的嬤嬤,練一些豐.胸本事,除此之外,嬤嬤還教了她房.中之術。當然,那位嬤嬤是禁不住沈棠糾纏私底下教的,可沒敢讓沈母知道。

膳食滋潤,自身又勤奮「修鍊」,待沈棠長到十六歲,連沈母都覺得太便宜展知寒了。

沈棠自信滿滿去了展府。

眼下已經是八月了,年前她把展知寒徹底收服,明年他二十四歲,正好成親。

到了展府,沈棠發現二表哥領回來一個叫阿榆的丫鬟,打過幾次交道后,沈棠挺滿意這個未來弟妹的,時常過去找她說話,不過她的主要心思還是放在如何對付展知寒身上。

十六歲的大姑娘,當然不會像小時候那麼單純。

母親說對男人要若即若離,他們才會時刻惦記著,如果天天湊在男人身邊,他們便會有恃無恐。

沈棠從不這樣覺得,她喜歡跟展知寒在一起,即便枯坐一上午都沒有話說。表哥不理她,但他不時顫抖的眼睫會說話,那時便是她最開心的時候。不過,她守了這麼多年都不管用,不如試試母親的法子。

白日里見面,沈棠依然黏著展知寒,卻也只是口頭上親昵些,沒有再做太過親昵的動作,最多給他夾幾口菜,晚上就更不會像以前那樣偷跑過去了,乖得長貴都納悶表姑娘是不是對大少爺歇了心思。

這日沈棠約阿榆一起釣魚,展知寒兄弟倆碰巧提前從鋪子歸來,陪她們一起釣。

烤完魚后,展懷春領著阿榆跑了,湖邊只剩展知寒跟沈棠二人。

丫鬟們在樹陰下擺了矮几,沈棠想把魚端到那邊去,展知寒先把魚端走了。沈棠笑嘻嘻跟在他身後,落座時沒有坐展知寒旁邊,而是坐他對面,有些好奇地問他:「表哥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展知寒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生意忙完了,自然就回來了。」

沈棠便露出一副失望又早料到如此的模樣,自言自語道:「我還以為表哥好久沒陪我,想我了,原來不是。」說完不再看對面的男人,低頭吃魚。

認真又專註,沒有抬頭看一眼。

這跟她平常完全不一樣,換做以前,她會坐到他身邊,會給他夾菜,更會討好地央他給她夾。

展知寒冷臉看著對面的表妹。

膚色白皙,眉眼似畫,吃魚的動作恬淡自然……好看。

她的唇紅潤飽滿,她的下巴小巧可愛,她的胸前……鼓起來了。

展知寒低頭吃魚。

他還記得當年她頂著雙丫髻哭噠噠的樣子,好像沒過多久,她就長大了。

其實過了很久,他都不知道自己等了多少年多少天,幸好家裡事情多,他沒有太多時間去想她,只有晚上夜深人靜,才會想她在家在做什麼。跟旁人家的親戚比,她來展家算是勤快的,每次都會住上兩三個月才走。展知寒卻覺得她可以住更久些,但他不敢留。

在他眼裡,她永遠都是表妹,都是一個小孩子,他怕她只是一時無知,把親情當成男女之情,然後等她長大了真的懂了,她就會喜歡上別人,不再纏著他。

所以,他不想在她面前流露出一點喜歡,不想讓她知道,其實他很喜歡被她黏著,很喜歡看她想方設法來他身邊的可愛樣子,更不想讓她知道,他比她還想抱著她睡。

可她這次來,突然不那樣對他了,在她十六歲,已經可以談婚論嫁的時候。

是真的懂事了嗎?

他想問不敢問。如果她真的變了心思,不如不問,就裝作自己從來沒有等過她。

大概是想得太入神,展知寒不小心卡到魚刺了,有一根刺到了牙肉里,弄不出來。

展知寒不得不放下筷子,準備離去,免得被表妹知道自己竟然犯了這種疏忽。

但看到對面徑自吃得很香的表妹,展知寒突然不想走了。

心頭好像浮起一種很久不曾有過的感覺,好像是……委屈?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注意到的。

展知寒一動不動,在心中默數,數到五,要是表妹還沒留意到自己的異樣,他就走。

五聲,即便最後一聲他故意拖慢了一點,對面的姑娘還是沒有抬頭。

展知寒看向沈棠,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遲遲未動,明顯是在看她,沈棠心裡歡喜,拖了一會兒才裝作剛發現的樣子,抬頭問他:「表哥怎麼不吃了?」明亮的眸子里滿是好奇。

展知寒起身離去。

沈棠突然食難下咽。

他明明對她好,再忙也會抽時間陪她,為何就是不肯說出來?十四五歲就可以談婚論嫁了,他遲遲不提,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他真的只是把她當表妹,對她好也是因為她是他表妹?

沈棠黯然回了自己的院子,一連幾日都沒有出門,展知寒也沒有派人來看她,更不曾親自登門。

轉眼便是中秋。

不管心裡怎麼想,這種日子都不能置氣。沈棠親自下廚準備午飯,忙完去了廳堂,才發現桌子旁邊只坐了一個展知寒。

知道她肯定要問,展知寒盯著桌子道:「你二表哥在常青園用。」肯定是陪他的那個傻丫鬟。

沈棠沒有言語。

自從那日湖邊不歡而散后,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沈棠索性也不理他,自己在桌子邊上坐了。這是她費心準備的飯菜,總不能不吃就走,再說他表現得跟往常一樣冷淡卻也不像生氣,她何必弄得兩個人好像吵架了一般?他不在乎,她也學他,裝作不在乎。

表兄妹倆誰也不說話,各吃各的。

其實展知寒很不習慣,不習慣她坐在他對面,不習慣她不看他。

「晚上準備去哪賞月?」眼看她快吃完了,他頭也不抬問了一句,表哥關心表妹,自然無比。

賞月啊……

沈棠垂眸。前年中秋,她跟他一起賞月,去年她沒來,今年,照兩人現在的情形,八成不會在一起了吧?如果她繼續纏上去,表哥一定不會拒絕,可不知為什麼,這一次,沈棠不想再主動。賭氣也好期待也好,她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她不理他,他便會繼續冷漠下去,若無其事?

「表哥問這個做什麼?」她輕輕喝了口湯,才淡淡反問,漫不經心。

展知寒抿唇,起身,往外走了幾步才道:「晚上風涼,你別在外面耽擱太久。」

沈棠很想把手中湯匙朝他丟過去,最終還是忍住了。

晚飯沈棠在自己院子里吃的,其實一點胃口都沒有,只是喝了幾口湯。

不用丫鬟跟著,她自己出去了。

明月高掛,偌大的展府冷冷清清,哪怕身邊再多一個人,哪怕那個人比月光還冷,她也不會覺得凄涼。

走著走著,忽然發覺自己在朝梅園走。沈棠苦笑,轉身朝湖邊去了。

七歲之後,她在展家過過好幾次中秋,每次都跟他一起賞月,都在一個地方。

她來到湖邊最粗壯的那顆柳樹下,席地而坐,靠著樹榦,獃獃凝望天邊明月。

表哥就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她嗎?

眼淚無聲落了下來,沈棠低頭,額頭搭著膝蓋,盡情地哭。

不喜歡也沒關係,明天她就去繼續黏他,只要能在他身邊看著他,她就滿足了。至少,他沒有看過別的女人,他眼裡只有她。

沈棠不是傷春悲秋的性子,想通了,眼淚很快止住。她抹抹眼睛,準備回去。

未料才抬頭,卻發現身前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再熟悉不過。

他背對月光而立,看不清神情。

那些手段計謀沈棠都忘了,此時此刻,她只想撲上去抱住他,這次過來,她還沒有好好聞他的味道。

只是在她起身前,那人忽然走了過來。沈棠獃獃地坐著,看他在自己面前蹲下,看他在昏暗裡俊美冷清的面龐,聽他輕聲問她:「你哭了?」

無盡委屈湧上心頭,沈棠「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低著頭往他身上撲。她撲得太猛,展知寒不受控制朝後歪,幸好他身手好,半路改成坐下,順勢將人打橫抱到腿上,雙手情不自禁環住她腰,緊緊抱住。沈棠沒有察覺他的動作,她只是委屈,埋在他胸口哭個不停:「表哥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你說啊,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她雙手掐著他衣襟,也掐到他肉了,展知寒閉上眼睛,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喜歡。」

如果不喜歡,他怎麼會等她這麼多年。

如果不喜歡,他怎麼會不習慣她的改變。

如果不喜歡,他怎麼會在她院子外徘徊,想叫她出來的理由。

如果不喜歡,他怎麼會默默跟在她身後,在看到她低頭哭泣時,心疼如絞……

他抱緊她,下巴抵在她腦頂,想說點什麼,手突然被她抓住。展知寒愕然,低頭,看看自己覆在她胸口的手,再看向她臉。她仰著頭,眼裡還有淚,嘴卻咧開了,賭氣似的吩咐他:「喜歡你就要了我,今晚就要!」

做生意這麼多年,展知寒腦袋第一次轉不動了。

沈棠不滿意,在他失神時一把將肩上衣裳褪了下去,連帶抹.胸也扯落,全部露給他看:「表哥,這樣還算是平胸嗎?現在你可有興趣?」

月光皎潔,她胸前一片白皙。她眼眸澄澈,倔強地挑釁他,彷彿他不應下,她便嘲弄他。

展知寒閉上眼睛,想問她是不是真的確定了,話未出口又抿唇。

問什麼?

難道她不確定,他就放了她?

他展知寒做生意從不吃虧,他等了她這麼多年,總不能白等,就算此刻她想反悔,也晚了。

展知寒睜開眼睛,面無表情把她衣衫往上扯。沈棠不依,攥著他手不給。她衣衫不整,在他眼前晃啊晃的蹭啊蹭的,展知寒眸色越來越深,直接將人扛到肩上,朝湖邊停著的烏篷船走去。

他很想告訴她,他只是想帶她換個地方。但現在,他連一句話的時間都不想浪費。

沈棠以為他又想送她回去,在他肩頭掙扎不老實,到底還是姑娘家,沒敢大喊大叫。掙了兩下發現方向不對,她看看前面的船,心中一動,伸手去摸男人腰下,還沒摸到,被人攥住了手。沈棠繼續盯著,湖風吹拂,男人衣衫往後飛,全貼在他身上,這樣某個地方便十分明顯了。

沈棠又羞又喜,緊張里還有種擔心,怕他不會做到最後一步。

直到他將她摔到烏篷船里的榻上,他壓上來扯她衣裳,沈棠心裡石頭終於落了地,他給她脫,她也給他脫,只是她還沒脫完,男人突然攥住了她兩條腿。這麼快就碰到小表哥,沈棠嚇了一跳,所有勇氣都沒了,哭著求他:「表哥你,咱們改天……」

展知寒沒給她反悔的機會。

沈棠疼得要死了,各種咒罵,展知寒強忍著,在她耳邊柔聲哄她。沈棠不聽,可男人不出去她也沒辦法,最後她抱住他脖子,委屈噠噠地求他:「表哥,你,你好久沒有喊我小名了,我想聽……」

展知寒有點叫不出口,十五歲那年的夢裡,他就是喊著表妹小名醒來的。

「你不叫我就不許你動!」沈棠扭著腰欺負他。

展知寒再也忍不住,湊到她耳邊,沉默半晌才在她又一次使壞時,啞聲喚她:「棠棠……」

久違的昵稱,沈棠半個身子都酥了,化成水,把她準備了這麼多年的美好,全都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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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你饅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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