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MLGJ,十里忍無可忍,一手拿起院中的躺椅轉身朝他揮去,人設見鬼去。
雲容華也不是吃素長大的,在軍中練過一段時間,現在也還在軍營同士兵一起操練,反應較為敏捷,迅速滾到一旁躲開。
木屑碎了一地。
就在雲容華起身要責問時,十里已經撿起地上的斷木,一棍敲在他後頸,雲容華當場暈過去。
十里提著他腰帶,將他扔向空中,抬腳旋身一踢,像踢球一樣將雲容華踢上樹梢。
雲容華往下落了一段距離,壓斷了不知多少樹枝,然後穩穩掛在樹上,落了一地的海棠花。
晚間的風將其揚起,襯著滿天繁星,美得不似凡間,而站在院中身著妃色百蝶衣的十里就是那仙境的仙女,乘風歸去。
將這幕景色收入眼中的趾骨並沒有任何旖念,樹上那人還掛著。美麗的東西,隱藏在背後的是往往是巨大的危險。
可惜樹上那位腦子有坑,相救也救不回來。
「帶走,不要讓我再看見他。」十里說完,轉身回房。
趾骨倒不驚訝,被發現是肯定的,只不過這人……怎麼可能不再看見?這可是西南王的兒子,他們現在還在西南王府上!
皇帝早得了十里的消息,西南王在京都興風作浪時,他配合著示弱,做出不敵的樣子。
西南王看到南柯來信問他在昭國的情況如何,他自然是回他一切順利,無需多少時日就能將皇城掌控。
探子也將沈瀚之女住進西南王府的消息傳回南柯,南柯王將心中的疑慮打消。
得到西南王的回信之後更是徹底放下了心,發兵攻向葛祿。
雲容華並沒有死心,在床上躺了三天之後,再一次找上十里。
十里正坐在木墩上削木頭,院里的海棠好是好看,但它被玷污了,十里有些嫌棄,於是就把它砍了。
看到十裏手上拿的刀,雲容華腳步一怔,靠近還是不靠近,這是個問題,靠近可能會沒有命,不靠近可能與江山社稷失之交臂。
「十里姑娘近日可好?那日是我孟浪了,還希望你不要介意,今日我來此,一是同你賠罪,二是同你表明我的心意,我那日所說絕無虛言。」
十里沒有什麼表情,但云容華並不氣餒。
「我知,以前我的名聲並不是很好,我只是厭惡這塵世間的浮華,所以一切都覺得無所謂,荒淫度日也好,慵懶頹廢也罷,任世人如何說我都不在意。可現在不一樣了,三天前你那一棍,將我凝固在心房外層層硬殼敲碎,我在你手中潰不成軍。其實不然,見你之初,我心便以軟化。我中了你的毒,此毒唯你可解,你讓我如何是好?」
雲容華眼中儘是深情,臉上也帶著淡淡的憂傷和無奈,浪子回頭,在三千弱水中只取一瓢的戲碼,再加上不俗的容貌和家世,尋常姑娘總是難以抵擋。
十里卻是難以抵擋他的攻勢,真的聽得很想拍死他。
她也確實這樣幹了。
雲容華趴在地上,掙扎著道:「十里……姑娘,沒有……沒有關係,總有一日,你會相信我所言非虛……」
「把他扔出去。」
「是。」趾骨從房頂跳下來,揪著他的衣領將人扔去外面。
雲容華見他驚訝極了,大力掙脫開來,「你……怎麼會在這?」
「奉命行事。」礙於身份,趾骨不敢使太大力,任由他掙脫。
「大哥不曾回來,你奉誰的命,這王府除我之外你還聽誰的命令?」
趾骨忽然退後兩步,站到十里身後。
正在雲容華驚疑之際,耳畔傳來一個令他頭疼不已的聲音,「我的少爺誒,你跑這裡來做什麼?」
雲容華板著一張臉,「你管我來這裡做什麼。」
「我明白了。」來人似乎想到什麼,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打銀票,「少爺,你肯定是沒銀子逛花樓了吧,這裡是五千兩銀子,您拿著,趕緊回柳樓去找紅豆姑娘。」
「真的給我?」雲容華伸手就要過去接,忽然想起自己是個回頭的浪子,義正言辭道,「霍叔,你當我還是以前的那個長不大的小孩嗎?如今我已弱冠,整日泡在柳樓置以後的妻子於何地?我早已決定不再踏入那煙柳之地,這錢你拿回去。」
霍元一臉欣慰,「少爺也長大了,王爺知道肯定很高興,那我便把銀子收起來。」
看著對方真的把錢收起來了,雲容華心痛的快要暈厥過去。
因為他總是往外跑,到處惹禍惹別人家小姑娘,西南王控制住了他的經濟,以前還不怎麼限制,但是最近兩年要為自己將來造反成功后登基博個好名聲,所以就讓一起看著他長大的霍元管他的花銷。
霍元見他還愣在這,問道:「少爺,你還有什麼事嗎?對了,看我這腦子,你既然下決心要改邪歸正,那肯定是要讀書的,青楓,帶少爺去王爺的書房。王爺的書房藏書最全,少爺,您放心去吧。」
「是,少爺,請隨我來。」
「你幹什麼,我還沒得到十里姑娘的回答,你放開!」
霍元等人走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沈姑娘,對不住,二公子他平常浪蕩慣了,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十里看了眼他,繼續削手上的木頭,「沒有下次。」
「是,是。」霍元冷汗連連,這姑娘身上的氣勢也太嚇人了,還好現在沈瀚願意跟王爺合作。
「沈姑娘,材料找好了,你看這神兵什麼時候開始製作?」
霍元會對十里這麼客氣,除去她的身份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她答應在西南王府製造神兵。
雲容華來找她在霍元的意料之中,三天前知道雲容華被打暈時,他還打算找十里說理,但質問的話還沒說出口,被十里搶先一步將她要造神兵的消息說出來,順便還警告眾人不要再發生像雲容華這樣的無禮之事。
現在葛祿城的將領、官員把她當金疙瘩捧在手中,生怕摔著腦子不記得怎麼坐,或者是自己哪惹她生氣甩手撂擔子不幹。
十裏手中削的是連弩,一番耽擱,現在才弄好,霍元問話她也沒有回答,只是到一旁將其它零件與弩身組裝起來。
沒完成之前的連弩只是一堆奇怪的木頭和鐵塊,霍元一時不解她要做什麼,不由再問了一次她打算什麼時候製造神兵。
十裏手速極快的將弩組裝完成,對著不遠處的石凳發射。
一個只有一節手指那麼長的細棒從中射出撞上石凳,凳子瞬間四分五裂,但這並沒有結束,石凳碎裂之後石桌也隨之倒下,另一頭的凳子也跟著身亡,最後撞進柱子,木頭上爬滿裂痕才做罷。
霍元的再一次開口被堵在了喉嚨。
「這……這……」霍元感覺自己不能言語。
十里皺著眉將連弩收回,「算了,勉強就這樣吧。」
然後對著一旁呆住的霍元道:「帶我去鍛造房。」
「誒,好。」霍元邊走邊回望碎裂的石凳,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差點被門檻絆倒。
「小心看路。」十里單手講他拎起來。
霍元這才回過神,「方才走神,多謝沈姑娘。」
十里頷首,「嗯。」
霍元看著她,念頭轉了三番,兩方畢竟只是合作關係,這女子並不是好騙的,精明得很。王爺與她的合約只有製造神兵這一項,若是想要弩,指不定還要獅子大開口,還是等王爺回來再談。
十里掐著南柯打過來的時間將神兵制好。
霍元的兒子霍禍在西南王的麾下當了個將領,看著涌過來的南柯軍,覺得甚為奇怪,且不說兩放合作,就算是南柯想要趁著王爺不在,攻打葛祿,但為何他們沒有接到一點消息,等人打到門口了才發現敵人來襲。
正打算等南柯軍隊再走進一些,讓人去交涉一番,問清楚情況。
十里看見南柯軍,臉色一變,「敵軍來襲,準備作戰,來人,把我的長炮架出來。」
西南王與葛祿合作下面的士兵是不知道的,在他們眼中,南柯是敵人,對於十里的命令沒有什麼猶豫。
霍禍準備和她說清楚情況,十里在他開口之前懟得他啞口無言,「你還在這裡幹什麼,敵軍來襲,身為將領不去點兵布陣,竟然只會站在這裡乾瞪眼,難怪西南王只能守著葛祿養老……」
十里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等一直沒有給霍禍說話的機會,等長炮全部架好,彈藥填裝完畢,南柯軍隊進入射程,才結束話題,「真不知道我爹為什麼要找你們這樣的盟友。南柯犯昭國南疆多年,民不聊生,今日他們既然敢來,遇上了我,那就一個都別想跑!你不敢去殺敵不要擋我的路,讓開!」
「等等……」
十里繞過他,行至戰場主位,揚手,揮下,「點火,放!」
響聲炸開在耳邊,將霍禍的話掩蓋在炸起的火光中。
飛起的斷肢殘軀著實將這些沒有見過這麼大場面的眾人震住,忘記言語,只有十里的下令聲依舊。
看著迅速消失的南柯士兵,本來還有些猶豫兩人是盟友關係的將領頓時就起了心思,跟南柯合作不過是因為跟他們要消耗不少兵力,到時候對坑皇城後勁不足,又要擔心他們捲土重來,到時候一個不小心萬劫不復。
如今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其打得潰不成軍,何不趁此機會將南柯徹底消滅,佔領整個草原?
想到此,將領們的熱血也來了,下令指揮士兵果斷,對付南柯狠絕。
十里站在高處,怒吼道:「南柯眾人,犯我國土,欺我葛祿無人,如此輕蔑,大丈夫孰能忍?將士們,今日我們就叫他有來無回,給我殺!」
將士們也很給力,「殺!殺!殺!」
聲音響徹雲霄,絕對能讓對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