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秦恆帶來了三萬人,十里留下了一萬,其餘兩萬跟著秦恆一起回姑墨,隨便帶走了長炮。
賈富站在城門口含淚揮別他們,來就來嘛,我熱情招待,幹嘛走的時候非得把神兵帶走?又不敢問,這個王當得也太委屈了。
「賈富,發一個徵兵令,召集那些瓦泥木匠,我們要開始修路了。」
賈富眼睛一亮,要致富,先修路,交通順暢,貨物運輸便能方便許多,來往的商人也會多起來,「好!」
當然,沙漠那麼大,想要將路完全修通憑現在的人力物力是有點異想天開的。
十里在沙漠的地圖上畫了一條橫穿整個沙漠的線,讓人在這條線上尋找可以建房的地點,在此建造客棧,供來往客人休息,順便指路。
修路的同時,十里還讓人隔一段距離建立信號塔,其他人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的,但也不敢問,上頭髮布希么命令,他們就幹什麼。
材料的運輸全依賴秦恆留下來的沙漠之舟,正是因為修路,十里在主城以南的室金城附近發現了銅礦,當即下令讓人開採。
遍布金昺各處的人販子組織,因為某些涉足不是很深,懼怕又覺得跟著十里很有前途的城主將人和據點捅了出來。十里順著這條線順藤摸瓜將金昺存在的組織全部端了,順便還搞到一張存在於南柯人員的名單。
這一場運動聲勢浩大,金昺的人才驚覺原來自己一直被如此黑暗的陰影所籠罩,而他們信賴甚至敬仰的王,對這黑暗縱容,甚至幫其擴張,噁心至極。
此時,正好在流沙誠的一些民眾,不遠千里來到主城,大肆宣揚十里神侍和她的神使帶來的神跡。將十里在金昺的威望推至一個嶄新的高度,出門必會被信眾堵住,寸步難行,對於她頒布的命令以及新政策,唯有服從和推崇。
以至於挖礦都成了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為神侍挖礦等同於為神做事,四捨五入那就是見到了神。
金昺能利用的能源稀少,唯有太陽能充足,加上群眾的大力支持,不足一月,家家戶戶都通上了電,昭國的使臣也來了。
十里拿著剛研製出來的通信儀交給使臣,「有事用可以這個聯繫我。」
使臣拿著通信儀反覆細看,「這是何物?」
十里想了想在這個時代看過的話本中那些鬼怪傳說,道:「傳音石,可千里傳音。」
使臣摸著手上明顯金屬質感的東西,眉頭皺在一起,傳音石?
十里給洪寧使了一個眼神,洪寧會意,退出房內,就在眾人疑惑之時,使臣手中的通信儀響起了洪寧的聲音,將使臣下了一跳,腿軟直接跪在地上。
反應過來發現自己有點掉分,立刻發揮聰明才智,將手中的通信儀高高舉起,激動大喊:「這是神跡啊!神跡啊!天佑我大昭!」
十里對於他的舉動已經見怪不怪,畢竟之前洪寧他們也是如此,雖然沒這麼誇張。
「是的,神會庇佑我們。使者,金昺就交由你了。」
如此偉大的使命,使者頓時感覺到山一般大的壓力壓在肩上,同時又感覺到無上的榮譽,身體站得筆直,神情嚴肅,「沈小將軍,您放心,這裡交由我絕對沒有問題!您回京復命去吧!」
她當然沒有回京復命,回是要回去,但並不是現在,現在還不是時候。
十裡帶著人回了南柯,南柯形勢並不怎麼好,至少對昭國來說是如此。
當時攻打南柯時,南柯王被押送會昭國,其子女都隨其一起,但南柯皇室還有遺留在外的血脈,南柯王的弟弟。
當時他是要去葛祿同西南王的幕僚商議合約南柯與昭國合約到期的事情的,但是沒想到人剛到那,葛祿就發兵南柯。
當時他就覺得不對,混入葛祿打探葛祿為何發兵。
聽到此次為佯攻,他就知道要遭,那些隊伍和兵器可不是佯攻的架勢。再探清楚其中的過程,頓時對始作俑者十里恨入骨。
兩方都被騙了,南柯若是無作戰準備,很有可能會就此淪陷。
緊趕慢趕趕回去,看到的卻是殘垣斷壁。雖痛恨不已,但他深知自己鬥不過。
南柯王的弟弟忍下怒火,混跡在城中,等十里離開后開始動作,如今已大成規模。
如今南柯勢力分割成兩派,一邊是以南柯王弟弟為主打算復國的南柯舊臣。
一邊是以孫焱為主的昭國勢力,其中還包含葛祿跟過來的那些人,知道兩方有合作的,十里離開的時候都解決了,所以葛祿的人自然是站在自己國家那邊。
最糟糕的是南柯的原民眾跟隨南柯那方的勢力,並幫助他們一起打擊孫焱他們。
十里來時,孫焱都要派大軍迎接,生怕南柯那方作亂。
「為何不讓鷹傳信?」十里聽完彙報,皺眉問道。
此次回來本意是為了清理最後的人販子組織,沒想到遇到這種情況。
孫焱支支吾吾道:「金鷹……被殺了。」
十里嘖了一聲,「給你的東西你都守不住,要你何用?」
孫焱被她嚇到了,不由自主後退兩步,「我也不想的,鬼會猜到堂堂一個王爺混做一個殺豬的就為殺一頭鷹。」
「總的來說還是你沒用。長炮呢?」
「守住了,沒丟。」
「沒丟還被圍城?集合,準備作戰!」
「不行啊。」孫焱連忙道。
「嗯?」
「你去金昺之後一月,昭國使臣就到了南柯,還沒進城,在路上就被人截胡。他是你朋友,他拿他做人質,我們正在糾結打還是不打。」
「我朋友?」
「就那個宣武侯世子,叫什麼戚奇山的!」所以真的不是我沒用,對方有人質啊!好吧,他確實沒什麼用。本來嘛,他就是一個神棍,讓他管理南柯這麼大的地方,這跟拿繡花針去砍柴有什麼區別。
十里回憶了一下,還真有這麼一個人。
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片刻后,十里道:「今晚準備一下,明天退敵。」
有人質怎麼辦?要不人質自己逃出來,要不靠別人救出來。
戚奇山相當弱雞,指望不了。
月朗星稀,一個人影在夜色中快速穿行。
城門外駐紮的帳篷火光點點,來往巡邏的士兵因為今天上頭下來的命令,不敢鬆懈。
聽說先前那個炸了南柯城的女人又回來了,軍師主張速戰速決,王爺不想南柯城變為人間地獄,一直都以懷柔政策對應,如今那個女人回來了,若是給予對方時間,他們的噩夢就要開始,王爺終於下定決心攻城,不知他們還能不能活著見到後日的朝陽。
「打起精神來,嚴加防守。聽說對方厲害得很,小心不要讓人把人質救走!」巡邏總隊長將完,又去匆匆忙忙去其他地方告誡。
眾人都沒什麼在意身邊稍縱即逝的風。
戚奇山看著眼前的人滿臉驚喜,「你怎麼來了!」
十里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戚奇山有些不大好意思,「我沒想過他們會在路上埋伏,我以為你把南柯的人都處理掉了。」
「怪我咯?」十里說著,一刀挑開了綁住戚奇山的繩子。
「我沒有這個意思,跟你比起來,我顯得有些沒用,不過我也不傷心,京都沒有一個兒郎能比得上你的,想想我還是出眾的那撥。你不知道,為了來南柯葉暄差點沒跟皇上打架。皇上不想葉暄跑這麼遠,葉暄想過來找你。兩人爭辯,最後皇上隨手指了站在一旁的我。這是我第一次一個人離這麼遠,本來我是不想來的,但是聽說這邊是你打下來的,我想著過來看看也沒什麼。」戚奇山將繩子扒拉下來,一邊避開被打暈亂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守衛,一邊跟著十里往外走。
「他找我幹什麼?」
戚奇山一時語塞,雖然葉暄說過要放棄吧,但心底還一直念著,沒想到十里姑娘倒是一點也不懂情,這就是強者的寂寞了吧。
「沒什麼,大概是想找你玩。」戚奇山看到十里掀開帳篷,忽然捂住嘴,意識到自己在逃命,聲音壓得極低,「我們怎麼出去?」
十里聲音冷漠,「閉上嘴,跟著我,就能出去。」嘰嘰呱呱的,以前怎麼沒發現這是個話癆。
「哦。」
等兩人避開所有人回到城中時,天色已經微微亮,柳長亭守在門口整晚沒睡,心中擔憂不已,見十里回來鬆了口氣,迅速上前拉著她左右檢查,確定平安無事才徹底放下心,隨即轉頭對著戚奇山道:「受累了,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去歇息一會兒吧,今天可能會開戰。」
戚奇山看了眼兩人牽著的手,給柳長亭遞了一個「我懂」眼神,笑道:「多謝!」
對於十里跑出去救人一事,柳長亭也沒有多說什麼,即便是他再不願又如何,雄鷹屬於蒼穹,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成為對方棲息的巢穴。
再多的他不奢求,當然,也奢求不來。
柳長亭想著,忽然覺得扎心,還是自己太沒用,不能與阿拾並肩前行。
幾乎是兩人剛逃離,就被來尋查的侍衛發現戚奇山不見了,陣營中一片慌亂,南柯王他弟立刻召集各個將領緊急開會。
沒有人質己方就少了一個牽制對方的籌碼,但好在,他們也不是全依賴於這個人質。
「這場戰爭拖得夠久了,本來的打算是困住他們,等對方糧草斷絕主動開門投降,如今怕是不行,明日有場硬戰。」
「確實,那武器甚是厲害,盔甲和盾根本防禦不住,可惜了我南柯大好男兒,明日死於炮火中不知幾何。」中年將領嘆了口氣,「但願計劃能成,莫讓他們白白犧牲。」
「會成功的。」南柯王他弟道。
炮是有射程的,離近了打不到。南柯軍用陷阱抓了近一百隻狼,養了一個多月。這一百條狼是南柯軍的底氣。
百狼出動,目標散,移動速度快,不好轟炸,很容易衝出轟炸範圍。
等狼群吸引走敵人的火力,先鋒隊在上,轉移走第二波火力,屆時大軍出動。
南柯王他弟深深吸了一口氣,「放狼!」
隨著他話音落下,大約上百個籠子被抬上來。
籠子被打開,裡面關著的飢腸轆轆的狼蜂擁而出。
這些都是被特訓過的狼,每日只有將帶有城中人的氣味的衣物撕爛才能吃到食物。
清脆的鈴聲為信,百狼應聲而動,「去吧,撕碎他們。」
炮彈是有限的,將這群狼炸死,不划算。
孫焱沒動,反正城牆高,狼不可能進得來,到時候等狼靠近,用箭將其射殺便可。
只見狼群衝過轟炸範圍,而後左右分開,分別往城牆東西兩側奔去。
城牆上守門那兩個士兵忽然大叫:「不好!快去將狗洞堵住!」
此時,南柯軍的先鋒隊衝過來了。
狼群消耗不了對方的炮彈,那隻能讓人上。將先鋒隊分成三波,一波波上,離開射程之後集合一起攻城,這麼一來,隊伍的士兵九死一生,但是,戰爭總是要死人的,為了勝利不折手段。
南柯軍一進入射程範圍,火力便開始集中,輪番轟炸下來,衝出射程靠近城牆的也不過百人,兩千人的先鋒隊,存活不足百,離近的士兵不過幾息時間,也被射殺與箭矢之下。
南柯軍這一方都紅了眼,還是低估了對方武器的威力,知道其厲害,但不知竟如此嚇人。
彈藥孫焱沒敢用太多,大軍還在後面蓄勢待發,但也絕對用了近一半,都是錢啊!
這也就導致先鋒隊的士兵放進來三分之一。
城牆上守城的士兵一邊忙著對付狼群,一邊還要對付靠近城牆的南柯軍,同時還得防著大軍進攻。
南柯軍這邊當然不會放過時機,隨著一聲令下,大軍出動,劍指城門。
地面震動,沙碩在其上跳躍。
孫焱將另一半的彈藥也打出去了。
南柯王他弟不蠢,反而很有頭腦,是個干大事的,不然南柯的那些臣子不會在南柯兵敗,昭國赦免他們之後,還願意跟著對方一起複國。
長炮不是第一次使用,南柯王他弟結合搜集來的資料對這種武器設了幾個猜想,有射程限制對了,那麼炮彈落下之時卧倒能減輕傷害也是正確的。
等炮火停息時,南柯軍隊去了近三分之一的人,對比上次,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沖啊!南柯的兒郎們,為死去的勇士報仇,用敵人的人頭來祭奠他們的逝去,用鮮血來鑄就我們的榮耀!」
十里站在城牆上看著,除了留意狼群,並沒有幫忙的意思。
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擁有跨時代的武器還會輸的話,那孫焱和他手下那堆人也沒必要存在了。
南柯軍重新整隊列陣沖向城門。
城牆上的士兵嚴陣以待,手執弓箭,時刻待命。
盾陣替南柯軍擋了一大波的傷害,漸漸靠近牆角。
十里見狀用精神力去溝通狼群,試圖讓狼群離開。
她這才發現這群狼崽子瘋了。
所有的狼傳遞給她的信息只有兩個字——好餓好餓好餓!
怨念強烈到十里也跟著覺得自己好餓。
招來一旁的士兵吩咐道:「抓幾隻羊來,扔下去,引開這些狼。」
「是!」
「等等。」
士兵停住腳等待吩咐。
十里正要開口讓他再順便帶一隻烤雞,想了下,還是算了,擺擺手讓他離開。
兩方交戰,首領卻在吃烤雞,成何體統!
想當年,正是因為一隻烤雞,她這個叱吒風雲的星際大佬才落得如此境界,回家無門。
那群狼還在她腦子裡刷屏好餓好餓,十里趕忙收回精神力,退一旁,不再看它們,簡直有毒。
加上先鋒隊損失的,南柯軍剛跟昭國這邊打照面就去了一半人。
在人數上佔有優勢,兩方士兵素質又差不多,昭軍後方還有能單身一人橫跨北夷軍全身而退的大佬坐鎮,這場戰爭幾乎已成定居。
但是南柯王他弟還是想拼一拼,也許就成了呢。
但當他聽到後方傳來高亢的狼嚎,看見迎風招展的昭國旗幟,士兵踏在地面鏗鏘有力的步伐時,他知道,他輸了,沒有餘地。
幾乎是在戚奇山被抓當天,孫焱就讓人將消息傳回葛祿。守在葛祿的人也不敢怠慢,快馬加鞭送回京。
安葉暄正愁沒有機會來南柯,當即請命帶兵清剿南柯餘孽。
十里離開良久,回京閑得無聊的沈瀚有些擔憂女兒,安君庭也不太放心安葉暄,乾脆就讓沈瀚帶兵。
進入南柯時碰上幾隻狼,領頭的狼頗通人性,士兵差點將其擊殺也不見反抗,反而試圖靠近。
沈瀚忽然記起小四,試探的喊了一聲,果然得到回應,心下大悅,讓小四與跟著他的狼一起隨同隊伍。
起初他還以為小四隻是念舊,想要回家,當看到圍堵在城牆下的狼群以及南柯軍那邊上百個鐵籠時,他才明了原來是想要藉助他們之手救出同伴,果然不愧是他女兒養出來的,跟他閨女一樣聰明。
本來就不是很艱難的戰鬥,因為沈瀚的到來變得更加容易。
其實沈瀚不來,贏下這場戰爭也只是時間問題。
群狼低著頭站在小四面前乖巧得不得了,一點不復之前兇狠。
士兵把羊帶上了城牆,看見戰局已定,便想把羊帶回去。
狼的嗅覺何其靈敏,各個轉身抬頭看著城牆之上,眼冒綠光。
真實版狼見羊。
意念太過強烈,十里被迫承受了狼群在她腦海里刷屏。
十里用精神力沖它們吼了一句「再叫一個都沒得吃!」
狼群低下頭哼唧兩句,害怕的退縮到小四身後。
十里屏蔽信息,同士兵道:「留下殺了喂狼。」
「是!」
南柯歸屬昭國之後,頒發的新命令都是為百姓,為民生著想,特別是電的出現更是給百姓的生活帶來極大的方便,但它同時也帶來不小的危險。
南柯舊臣何一些南柯子民除了想要復國之外,更多的是因為遍布全城的電線隨時都能要了他們的命。
十里離開的那段時間,電死數十人,等她聽完孫焱的彙報,不禁捂額。
菜刀砍電線,徒手拔銅絲,水洗配電箱,厲害厲害!
十里讓官府加強宣傳用電安全知識。
孫焱乾脆讓人在城內所有的高壓線,電源,配電箱旁邊豎了一塊牌子,牌子上碩大的四個字醒目不已——勿碰,會死!
城內百姓變得小心翼翼,有的乾脆不出門,街道上一時顯得有些蕭條。
十里嘆了口氣,人類真是弱小又可憐。
招了招手,讓孫焱通知下去,全城召開安全知識講座,扭轉人們的觀念。
也怪她沒有想到這點,畢竟在星際所有的生物對於生活中的這種基本常識從有意識開始便已經知曉。
在宣講過程中,十里發現一個大問題,這個星球民眾文化程度很低,有的人根本就不認識字。
柳長亭看著坐在他對面盯著他一聲不吭的十里,最終還是將手中的筆放下,「阿拾,有何事你且說,你這樣看我,我處理不了公文。」
「我想建書院。」
「此事善,需要我做什麼?」
「書院要遍布天下,至各鎮各村,人人有書讀,人人都識字,越快越好。」
柳長亭很是詫異,卻也沒問為什麼,只道:「此事,極難。」
十里道:「所以我找你。」
聞言,柳長亭笑了,笑得很燦爛。
十里疑惑的看著他。
柳長亭道:「阿拾,你在困難之時想到的是我,我心甚喜。」
「你有辦法?」
柳長亭搖搖頭,「沒有,不過有人有,此人有權有勢可號令天下,手底下還有一大批人聽從他吩咐。阿拾,我們該回京了。」
十里想到了坐在龍椅上每天只要批閱大臣摺子閑得發慌的昭國皇帝安君庭,這種涉及全國之事自然要由一國之君來解決。
想想她在金昺那些日子,改建等方方面面用的可都是她賺的錢,得報銷,「嗯,回京。」
頒布了一些新的政策后,十里又帶人去修建信號塔,確認她離開后這邊的人也能獨立完成她便跟著沈瀚他們啟程離開,後期工作交由孫焱和戚奇山,十里留下一個通訊儀,不是她摳,實在是材料有限。
安葉暄看到十里和柳長亭住一間屋子后,黯然傷神,徹底放棄,但表面一如往常,只不過在離開之際沒有跟十里他們回去,而是選擇留在南柯與戚奇山一起同甘共苦,還特意拜託沈瀚回去后與他安君庭好好解釋,勸說他不要找他回去。
當然,他留下不是因為感情一事,而是實在是在他皇兄的眼皮子底下不好興風作浪,時時刻刻要維持皇室的尊嚴,日子過得沒半點意思。
沈瀚腦補了一番皇家恩怨情仇,憐惜的拍了拍他肩膀應下,「你且放心,我定會竭盡全力勸住皇上。」
安葉暄不知他腦中已經演練完了一個朝代的皇室風雲,真誠道謝。
離開之時戚奇山和安葉暄淚流滿面,依依不捨,孫焱想到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也跟著傷感起來。
十里有些受不了,揮著手指揮軍隊快走。
待隊伍走遠后,孫焱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正想安慰兩位大人不要傷神,卻看到安葉暄已經拉著戚奇山往回走,步伐囂張,六親不認,渾身透著一股……放蕩。
風帶來兩人飽含激動之情的對話:
「奇山,快寫信讓京中那群人過來,告訴他們南柯現在是爺的地盤,想怎麼浪就怎麼浪!」
「好,不過他們家中可能不會容許。」
「那有什麼,讓那群老傢伙知道他們兒子是過來當官曆練的,以後還能在我皇兄身邊做事,陞官加爵不就成了。別說不容許,到時怕是恨不得拿竹鞭趕他們過來。」
「如此甚好!」
留在原地的孫焱覺得他可能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