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清算過往

秦天音卻被月心這一句「天音小姐」吸引了目光，看著她張揚而又跳動著自信光芒的臉，不由得張口回了一句，「是好久不見了。」想一想她兩年前對自己做的事情，她只覺得自己是沒有辦法原諒她的，當初她身受重傷，還懷著恆兒，她竟然會殘忍到把自己推到冰冷的湖水中，也是她福大命大才沒有淹死，她沒想到當初她好心放了她一馬，她不僅不思悔改，反而還想要加害自己，而且還對之前的所作所為冰冷漠視，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她冷然瞧著她，沒想到她竟然變得這麼冰冷，可是到底是變成這樣的還是她原本就是這樣的呢？不過她更願意相信她是漸漸變成這樣的。

一時間雅間里的氣氛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了，月心看著秦天音的眼神也變得冰冷起來，甚至連剛才佯裝出來的善意都消失不見了。

秦天音不知道月心是怎麼敢獨自一人前來的，不過想了想也不覺得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畢竟她可是有國師撐腰的人，但凡她除了事，也許國師府就會把之前關係到她生死的占卜放出來，到時候事態就不是他們所能夠控制的了。而月心她自然是在出來之前就已經為自己留了後路了，她篤定他們不敢碰她一根汗毛的。

其實收到葉華的信時，她整個人都是激動的，因為她終於可以在這些曾經是她最親的朋友，也是傷害她最深人的面前，向他們證明自己過得有多好了，即便沒有他們，即便她被禁止踏入京都，可是她還是有自己的聰明才智和手段的，現在的她有國師府撐腰，甚至是掌控著整個國師府的，她已經無所畏懼了，而之前的種種也該清算清算了，他們欠她的，她要一一討回來。

她杏目圓瞪，緊緊盯著秦天音，然後說道，「秦天音，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現在我來了，咱們的恩怨也該好好清清了吧？」

「恩怨？」秦天音冷笑一聲，顯然對於她的話，她是不屑一顧的，只不過還是大度地說道，「既然你想清算，那便算一算好了……」她的聲音是冰的，比那天的湖水還要冰。

而一旁的月心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方才還堅定無比的心有一些動搖。明明她是來討債的，為什麼她卻先打退堂鼓了呢？

秦天音端坐在龍臨的身旁，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坐在他們對面的月心。

月心整個人都有一些忐忑不安，只不過為了不先在氣勢上輸了，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冷眼看著對面的秦天音和龍臨。

只是所有的神情都已經擺好了，而且所有的話在她來之前也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她卻不知道該從哪一句開始，該怎麼說了。

秦天音和眾人等著她，靜靜地看著她，想要聽一聽讓她一次次動殺意的委屈究竟是什麼，可是月心卻一直沉默著，只是他們顯然也能夠看出來，月心她整個人都有一些不安。

「既然你無話可說，那我便說一說我的……」秦天音臉上除了冰冷以外，可能還有一絲的憐憫，她在可憐坐在她對面的那個女子。

月心抬起杏眼，看著她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著她開口，瞧一瞧她究竟會說出怎樣的話來。

「你可還記得推我下水的那一天？」秦天音的眸子冰冷無比，讓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了。」月心現在想一想，自己當初做的確實是有那麼點兒不光彩的，畢竟她身受重傷，整個人都很虛弱。

猶記得自己推她的時候，她整個人就如同一片葉子一般，輕得一陣風都能颳走的，只是她不知道她身上的傷已經把她折磨得痛苦不堪了，體重也暴瘦下來了，哪裡會是她的對手呢？而且事後她在逃離宮中的時候才聽說，秦天音她當時已經懷了幾個月的身孕了，這樣一個身受重傷又懷孕的女子，她那麼對她，確實是有點兒勝之不武的。

雖然她良心上會有一點兒的愧疚，而且它們就如同帶有稜角的石頭一般，時不時跳出來，那尖銳的稜角就會戳得她的心好痛，可是良心這東西在她被流放的時候已經漸漸被她心中的恨磨平了，她已經不會覺得痛了，相反她覺得這是秦天音欠她的，她斷了自己的一切後路。

秦天音的眸光又冰冷了許多，「你這樣想我一點兒都不意外……而且當初我已經原諒你了，還讓龍臨放你離開了，以前的事情我也完全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咱們之間全是兩清了，可是這一次……你又想故技重施嗎？」她越說整個人就變得越冰冷。

「沒錯！」月心也被激起了心中的憤怒，「我就是看不得你們在京都里逍遙快活，而我卻在流放的路上顛簸痛不欲生，為什麼，秦天音，我們明明是一樣的人，不，我們不是一樣的人，是我先認識龍臨和葉華的，我見識淵博，他們尊敬我，我想要什麼都有，可是你的出現逐漸打破了這些，我本來還在想，沒關係的，反正我又不喜歡權力，我只要有葉華就夠了，可是你呢？你把這個女人推到了他的身邊！」她指著一旁臉色慘白的陳凝，聲嘶力竭道。

「秦天音，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我對葉華的感情嗎？如果你看得出來，為什麼還要做這種傷害我的事情？」月心整個人都憤怒起來了，她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都是秦天音害的。

「你早該死了的，在楚北戰場上的時候就該死了的！」她憤恨地看著秦天音，似乎這些惡毒的詛咒根本就沒有辦法平息她心中的怒火一般，反而卻又火上澆油的趨勢，一時間她心中的怨恨和委屈就如同江水一般，怎麼說也說不完。

「是我和趙嫣然勾結，我把你的秘密告訴她，我就是看不得你和龍臨卿卿我我，既然你不讓我好過，我又怎麼能看得你們恩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