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耿氏不喜歡那個女人。
自從有了她之後,貝勒爺的心就沒放在別人身上過。
原本府中沒有完顏氏的時候,貝勒爺也沒特別愛去的院子,到後院來大都是雨露均沾。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她耿氏樣子不差,身段也好。貝勒爺也時常會想起自己,一個月來個一兩次的,在有的人眼中也是十分的的臉。
可見完顏氏日漸的受寵,她只有在暗地裡嫉妒的份,連著半年都沒摸到貝勒爺的邊,在貝勒府的日子也越來越難過。
她以為日子就要在嫉妒人的日子裡度過了,卻沒想到一直看不起自己的福晉卻找她過去,她高高在上的坐在椅子上,手腕上的鐲子閃花了她的眼睛。
那樣精巧的鐲子,她見都沒見過,烏拉那拉氏眼睛都不眨的賞給了自己,之後,明裡暗地的表示,想除掉完顏氏。
她當然樂意,立馬跪下朝烏拉那拉氏表明忠心:「福晉信我,我耿氏一定會將這件事辦的漂亮。」
心裡也知曉,福晉只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何況有了福晉做後盾,要想除掉一個人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連時機都準備好了,出府沒了貝勒爺更方便她下手。後院里的中腌臟事她也聽過不少,知道后宅那些為了得寵做的手段。
皇子後院的女人要是失去了貞操的話,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貝勒爺知道了,也會慢慢厭棄。畢竟失去了貞潔的女人,在哪裡都將只有以死證明清白。
烏拉那拉氏這麼些年,在貝勒府中也有了自己的勢力。這次出府帶的護衛就是她這些年來暗地裡收服的護衛,連貝勒爺都不知道。
她提前叫人花銀子打點了寺廟的人,做個分房的時候故意將完顏氏安排到了旁的地方。
那屋子後面是一片竹林,離她們屋子又遠,就算中途出了什麼事,也沒人能聽見動靜。
於是到了半夜,耿氏悄悄帶人過去迷昏宋西樓,然後看守的侍衛會放人進來。
她特意找了個京城有名的風流人物,耿氏只說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那個男的忍受不住了,猴急猴急的表示聽她的安排。
她打的一肚子好算盤,只等一大早大家過去的時候,看見兩人在床上的場景,這件事就算做的圓滿了。
完顏氏也不用她動手,貝勒爺就會親手除掉她。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精心打造的一番計劃,居然被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早醒來的耿氏發現了身上不對勁,轉過頭看見床上還有一個男的躺在自己床上,那一瞬間她啞了聲,清醒后才發現自己將大禍臨頭。
昨晚的一切都想起來了,完顏氏那個賤人居然用燭台將她敲昏,她現在躺的就是完顏氏的床,而身旁的男人也是她精心為完顏氏準備的。
「趕緊給我滾。」
她抱住被子,叫人消失,身子下面的疼痛讓她明曉這是出了什麼事。她身子劇烈的抖動著,但腦子還算是清醒,想乘這件事還沒人發現的時候,一切還來的及。
可是與她共度春宵的男人卻毫不在意,悠哉游哉的穿著衣服。走的時候還扔下一句:「滋味也不怎麼樣。」
耿氏本就奔潰,聽見這句話后更是氣的發抖。
壓抑不住的嘶吼了一聲,就恰巧是這一聲,讓剛出門的人漏了餡,被天靈寺打掃院子的師傅抓住了。
會過神來嚇的臉都白了,躲在床上瑟瑟發抖,直到完顏氏帶著人走進來。
「福晉,福晉救我。」
耿氏跪在地上,滿懷期待的看著烏拉那拉氏,既然福晉不讓她說出來的話,她也不會傻到跟福晉對著干。
「阿彌陀佛,幸好那個賊人圖謀未軌,」烏拉那拉氏眼睛往周圍轉了一圈,直到沒人說話后再重新往耿氏的臉上看過去。
她帶著憐惜,牽過耿氏的手:「你先好好在這休息,不要胡思亂想。」烏拉那拉氏雙手往她手背上拍著:「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
耿氏眼睛留著淚,但是心裡卻著實鬆了一口氣。但身邊人看她的眼神都讓她不舒服,想了想身子往後一仰,裝著昏了過去。
宋西樓也是進來了才知道,耿氏想陷害自己的居然是關乎於女子的清白。
她看著倒在嬤嬤臂彎中的人,眼睛裡面沒有一絲波動,耿氏想要陷害自己,現在的一切不過是她自己一手策劃的罷了。
這些傷痛,也是她自己種下的惡果。要是她沒發現的話,現在受這番罪的便是她自己。
「自己種下的孽,那就要你自己來承擔。」
耿氏既然想讓她這樣死的話,那麼她就沒有理由對眼前的這一切負責。
宋西樓心裡一點都不覺得同情,看了眼屋子裡因為耿氏的昏倒陷入了慌亂后,便往門口走去。
李氏卻跟著走了出來,經過宋西樓的時候才嘆了口氣,道了句:「堂堂的貝勒府怎麼會容忍一個清白上帶著污點的人?」
「耿氏這一招啊。」李氏輕聲的哼著,扭著腰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了。她是個明白人,這件事關乎到貝勒爺的面子,皇家的名聲,沒有一個人能玷污。
「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
由於耿氏昏迷,定好回去的行蹤,又被耽擱了。
烏拉那拉氏說要去看那個侮辱了耿氏的人,沒想到進去后卻看見空空如也的柴房,還有一地用來綁人的繩子。
看守賊人的僧人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旁邊有被扔下的石塊。
「找,」烏拉那拉氏看著面前的一切臉都黑了,低聲的開口吼著:「一半的侍衛都去找,務必要將人給我找到。」
她捏著地上的繩子,帶著寒霜的臉上面無表情。
宋格格嘴大,湊上前問:「福晉,這人跑了,耿姐姐可怎麼辦啊。」她平常與耿氏還算是好,畢竟府中就她與耿氏汪氏是格格。
位份上一樣,自然有話說,這次汪格格身子不妥沒有出來,耿氏三番兩天的去福晉那,一看就是福晉的人了。
卻沒想到才張狂了兩天,耿氏就出了這個事。
人就是這樣,對手超過你的時候,你嫉妒不開心。但是對手落魄,甚至於不配在當你的對手的時候,便會加以同情。
宋格格現在就是這樣,耿氏就算沒有被侮辱,也是一個不幹凈的人了。念在一起過了幾年的份上,宋格格不想這個時候落井下石,也是真心問福晉的。
「賊人跑了,就沒人證明她的清白了。」
烏拉那拉氏似乎很累,一手拿著繩子,一手揉著眉心,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宋氏。」過了好長一會,烏拉那拉氏才抬起頭,看著宋格格:「你往日里與耿氏要好,這個時候去陪陪她。」
「賊人跑了不要緊,讓她不要胡思亂想,我相信她是清白的。」
宋氏有些不高興,她還想過來看看熱鬧呢,何況耿氏都昏迷了,福晉這個時候叫她過去幹什麼?
但烏拉那拉氏在這看著,再不情願也點頭過去了。
沒想到,耿氏居然清醒了過來,宋氏高高興興的走上去,坐在床邊一個勁的安慰著。
耿氏腦子裡想著剛剛福晉對她說的話:「不想死的話,戲就要做足。」
她不懂什麼叫戲要做足,烏拉那拉氏繼續道:「你現在是受了傷害的人,在外人面前哭哭啼啼說不想活就行了。」
她恨鐵不成鋼的教訓:「畢竟,沒有人會殘忍到,傷害一個弱者。」
耿氏想到烏拉那拉氏的話,只覺得有道理,宋格格坐在椅子上,可不就是一直安慰著自己嘛。
宋格格在這說的口乾舌燥的,床榻上的耿氏卻一個勁的抹眼淚,哭哭啼啼的就知道說要死,惹人心煩的很。
想了想,她還是忍不住道:「你不要傷心,賊人雖然跑了,但是福晉已經跟貝勒爺說了。」
「貝勒爺知道了肯定會立馬找到的。」
果然看見耿氏摸著眼淚的手放了下來,宋格格也看了出好戲。
「我今個也累了,你在這好好休息別亂想。」耿氏已經不足為懼了,但是她宋氏依舊是皇四子的格格。
等人走後,耿氏才收斂住表情。
「那人跑了?」她疑惑,怎麼跑的,身子常年被酒色掏空的人,一個僧人都打不過,是怎麼逃跑的?
思索幾番,又想到:「難道是福晉給解決的?」
越想越覺得是,逼近解決掉那人後,這件事就沒人知道了。
「多虧了福晉。」撿回一條命的耿氏終於放下胸口的石頭,這個時候嬤嬤送來一碗葯湯,她下意思的皺眉。
「嬤嬤端走,我不喝。」嬌呵的語氣帶著不滿,她又沒病。
「格格,這是福晉專門叫人熬的。」嬤嬤上前勸,但神色卻僵硬到不自然,端著碗的手甚至都有些顫抖。
耿氏卻沒發覺,一聽是福晉送來的,又感動又高興,立馬端起來起來喝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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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西樓才剛剛回去,沒多久就聽見人喊:「耿格格上吊了。」
耿氏上吊了,穿戴的好好的,上吊在了關押賊人的拆柴房裡,舌頭神的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