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用愛感化熊孩子

「雨涵啊，雨涵？快和姥姥回家了，你在哪......」一個矮胖的中年女人從亮著燈的教室里跑出來，左看看右看看，看到跪在地上的白千鈺，驚叫起來，「哎呦，你怎麼了！」

顧書誠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一看是白千鈺，嚇得他臉色一白，「千鈺，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白千鈺拒絕了顧書誠，緩了一會後，扶著牆站起來，「剛才，有個孩子偷襲我！」

「孩子？你說我們雨涵嗎，她去哪了？你沒事吧，你剛剛跪在地上是不是有什麼病？」

「你才有病！」白千鈺兇惡地瞪了中年女人一眼。

「姥姥。」走廊盡頭跑來一個小黑影，等跑近了，才發現是個梳著牛角辮，穿著花裙子的小女孩，小女孩直直撲進了中年女人懷裡，「我們回家了吧，顧老師討厭死了。」

「就是你！你沒事拿球砸我幹什麼？」

「因為你丑，姥姥說頭髮染成這種顏色就是小流氓，我就要打你！」

顧書誠趕忙擋在兩人中間，朝白千鈺賠笑說：「千鈺，這是我的學生，她叫楊雨涵。她平時就總淘氣，你不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吧？」

白千鈺擺出一副大度的表情，冷冰冰說：「孩子又不懂，我當然不和她計較。那你讓她家長給我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

「這......」顧書誠為難地看了一眼同樣理直氣壯的中年女人，一時犯了難。

「憑什麼要我們道歉，還不知道你是不是裝的，我看是我們涵涵被你欺負了吧？」

「你這人怎麼睜眼說瞎話？」背上的傷讓白千鈺聲音有些沙啞，氣勢也弱了幾分。

「姥姥，就是她先打我的！」

「你看，小孩子不會說謊的，你快給我們涵涵道歉！」

祖孫倆一唱一和，愣是把事情顛倒黑白，把白千鈺說成了罪人，白千鈺太陽穴一疼，心道自己可能遇見了傳說中的熊孩子。

「姥姥，我餓了，我們回去吃飯吧。」

「那好，今天的事就算了。」中年女人牽起楊雨涵的手，盛氣凌人地對顧書誠說，「顧老師，你作為孩子們的表率，應該少和這些不三不四的小流氓來往，免得帶壞了我們家孩子！」

「......家長您說得對，天色不早了，您快帶著孩子回家吧。」

從頭到尾，面對祖孫二人的無理取鬧，顧書誠一句話都沒說，最後還乖乖認慫，這就是白千鈺不喜歡他的原因。

「我呸，別讓我再逮到你們！」白千鈺死死地盯著二人背影，花了好長時間才咽下這口窩囊氣，「天天在微博刷熊孩子，沒想到還真讓我遇上了！」

顧書誠為白千鈺拿了條冰毛巾敷在手上，又跑前跑后搬了一套桌椅到走廊里讓白千鈺坐下，見她面色不悅，小心翼翼安慰說：「剛剛那個孩子是我班上的學生，今天家長會，她的問題比較嚴重，所以我才加班和她姥姥談一談。楊雨涵雙親早亡，是姥姥一手帶大的，所以有些淘氣任性，你別和她生氣。」

白千鈺把毛巾甩在桌上，冷冷一笑問他：「你知道熊孩子都是怎麼來的嗎？」

顧書誠將毛巾疊好又塞回她手裡，反駁說：「涵涵不是網上傳的那種熊孩子，她只是調皮了一點。就算她是，我相信我一定能用愛來改變她。」

「我發現你真不是一般的聖母，你簡直就是聖母瑪利亞啊！」

「聖母？千鈺你說什麼呢，你去哪啊！」

顧書誠見白千鈺提著包走遠了，趕忙小跑著想追上去，可是又擔心桌椅不搬回教室明天會被教導主任責罰，「千鈺你等我下，走廊都是有監控的，我得把桌椅搬回去，不然明天......」

話沒說完，一個礦泉水瓶「咚」地砸在了顧書誠腳下。

走廊熄燈了，一片黑暗中傳來白千鈺的怒吼：「搬你的桌椅去吧，我怎麼就認識了你這種朋友！」

遇人不淑啊白千鈺，遇人不淑！

鬧歸鬧，一番權衡之後，白千鈺最後還是和顧書誠一起回了他家。

「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是原諒你才去你家吃飯，我是因為顧阿姨。」

「好好好，那你還生我的氣嗎？」公交車上，顧書誠抓著欄杆幾次和白千鈺搭話。

「生氣，你少和我說話。」

「別生氣了，我們聊一聊好了，總生氣對身體不好的。你找到新工作了是嗎，上班還順利嗎？」

白千鈺瞥了他一眼，賭氣似的解釋說：「順利得不行。我現在可是在全球五百強電商企業做總裁助理，月薪是你的好幾倍，這樣一來你更配不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