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禍起!宋江計設晁保正!(上)
轉眼的天兒,太陽便不知不覺的爬到了六月頭。
一個青面漢子挎著把朴刀,手裡攥著根藤條,單獨走在邊上,其餘的十三個人中,為首的兩位背著個包袱,剩下的十一位一人挑一副擔子。
酷熱的天氣炙烤著大地,一行人被太陽暴晒,越發沒了精神。
那青面漢子名喚楊志,自從上次與林沖在梁山一別,獨自趕到了東京,一番機緣巧合之下汴京,不曾想遭遇了一個當地的潑皮無賴,惹了場官司。后又兜兜轉轉來到了北京,也是天無絕人之路,正巧碰到了熟人梁中書。
梁中書也是有心提拔,正好老丈人蔡太師六月十五的生辰,便讓楊志去親自押送,還給寫了一封舉薦信,送楊志一番前途。
此時楊志一藤條抽在一個步伐偷懶的漢子背上,那漢子吃痛一聲,卻沒有言語。一行人也見慣不慣,想來也是都嘗過了藤條的滋味。
終於一行人來到了一片林子,有了個陰涼地兒,紛紛坐在地上不肯起來。
楊志開口罵道:「一群不知好歹的玩意兒,此地名為黃泥崗,爾等可知此處兇險?」
一眾漢子卻是紛紛不理會楊志,楊志叫起了這個,那個又倒了下去,無奈只得隨眾人一塊歇息。
另一邊晁蓋等人卻是等候多時了,依著吳用的籌劃,扮作棗販也來到了林中歇息。與安排好的白勝一起在林中演了一齣戲,用蒙汗藥放倒了楊志眾人,就這般輕易的劫走了生辰綱!
此時,吳南正在院中陪著同樣無聊的孫煙兒下五子棋。一子落下,孫煙兒將棋盤的棋子攪亂,嘟著嘴說道:「不玩了不玩了,一局都贏不了,哼!」
吳南哈哈一笑說道:「就這?就這呀?」
孫煙兒看著沒心沒肺的吳南,一腳踩在吳南腳背上,吳南佯裝大怒說道:「好你個無情的女人!你是不是玩不起?」
孫煙兒跳到吳南懷中,坐在吳南腿上摟著吳南的脖子,兩隻手捏著吳南的臉蛋不停的變換形狀,說道:「是呀,小女子不僅無情,還很冷酷呢。」
吳南伸手環住孫煙兒的腰肢,避免孫煙兒掉下去。用扭曲的臉蛋含糊不清的說:「煙兒,我給你講個四字成語的小故事好不好?」
孫煙兒一聽吳南又要講故事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豎起耳朵說道:「好呀,要是講的不好聽了,看我怎麼蹂躪你!」
吳南看著孫煙兒秀氣的臉龐,在孫煙兒的驚呼聲中,一下托起孫煙兒的身子,站起身來走向屋內,壞笑著說道:「煙兒,南哥哥給你講一個羊入虎口的故事吧。」
又這般過了幾日,宋江這幾日倒是安分在家,突然一個小廝跑來,在宋江耳邊言語了幾聲,宋江面色大喜,一拍桌子,起身就往集市走去。
集市上,一群人圍在一塊木板前,不停的議論。宋江躋身來到前面,放眼去看那告示:
今有強賊,與黃泥崗劫持官家貨物,不知所蹤!凡有線索者,確認屬實,立賞白銀一千兩!凡有確切嫌疑人選,並陪同證實者,立賞白銀五千兩,陞官三級!
宋江看完之後,悄悄的退出人群,來到家裡一個人直奔書房,哈哈大笑道:「天可憐見!我宋公明的富貴來矣!」
宋江興奮了一會,面色重回溫和,低吟道:「我宋江名滿鄆城,那晁蓋也與我明面上頗有交情,此番若是我揭發了晁蓋等人,對我名聲也有所損害,卻可如何是好?」
宋江面色慢慢陰沉,在書房不停的踱步,心裡也越來越煩躁,嘴裡罵道:「好你個晁蓋!一群潑賊!有富貴不曾記得我,如今也要阻礙我自己富貴加身!」
宋江越想越氣,一屁股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剛喝了一小口,手一摔,把茶杯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罵罵咧咧的說道:「好你個賊老天,也如此為難於我!富貴難取還則罷了,如今老爺我喝口茶,卻也沒個熱氣!」
這時,一個模樣還有些看頭的漢子提著壺酒來到了宋江家門口,伸手叩了叩門,打裡面出來一位不到三十歲的婦人。
那婦人打開了門與那漢子瞧了個對眼,那漢子眼睛一亮隨後抱了抱拳說道:「宋押司可在家中,小弟張文遠來尋宋老哥談些事情。」
那婦人正是閻婆惜,閻婆惜瞧的那漢子也是眼神一盪,聞言后,在前面領路,張文遠跟在閻婆惜身後,貪婪的盯著閻婆惜的身影,炙熱的目光彷彿被閻婆惜感受到了一般,閻婆惜回頭瞥了一眼張文遠,心裡也是有些得意,回過頭,腰肢扭的愈發靈動。
閻婆惜將張文遠領到廳子里,便去書房尋宋江,宋江正心中鬱氣叢生,聽的門響,閻婆惜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碎片,也不理睬,說道:「廳內有個漢子,叫張文遠,說是來尋你的。」
宋江正欲向閻婆惜發火,聽到張文遠前來,心中一動,突然計上心來。臉色一下變得溫和可親,笑著說道:「我張兄弟來啦?正好正好,我也甚是想念啊!」
張文遠坐在廳內,腦海里卻不停的浮現出閻婆惜的身影,心裡不停的臆想著。
「哈哈哈哈,文遠老弟,好久不見,叫為兄甚是想念啊!」
一道爽朗的笑聲從門外傳來,張文遠停下了臆想,起身相迎。兩人一番客套后,雙雙落座,喝起了酒。
酒至半酣,張文遠嘆了口氣說道:「公明大哥可曾聽聞那黃泥崗強賊之事?」
宋江正愁沒有理由開頭,見張文遠主動提起,心中暗喜說道:「早上便聽聞了,文遠老弟有何見教?」
張文遠鬱郁的說道:「不知是那伙強賊,干出如此驚天的事兒,可惜沒個思緒,白瞎了好一場富貴!」
宋江佯裝喝醉,含含糊糊的說道:「誰道不是呢,前些日子我在集市上碰到一位兄弟,是哪黃泥崗附近安樂村的白日鼠白勝。邀他來家裡喝酒,白兄弟倒是含糊說過有一群人尋他,說是有一場富貴共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文遠心中一動,問道:「竟還有這般稀奇事,公明大哥,那白勝後來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