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畫像顯靈
千葉城龐家,甚至比城主的地位還要高。
龐家家大業大,在龐家名下光各種類型的商鋪就有兩百餘家。
家中養著一大批家奴,甚至還養著幾百名死士。
但最讓人忌憚的不是龐家的產業和權勢,而是龐家祖祠中的一幅畫像。
那畫像高掛在龐家先人的靈位之上,整張畫像有一人多高。
而畫像里的人卻長著一張兇相,四方大臉,目似銅鈴,鼻孔朝天,表情似凶神惡煞,面目猙獰。
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卻長著滿頭黑髮。
穿著一身破爛的僧袍,但手中拿著的卻是一把沾血的短斧。
鬍鬚遮面,滿臉的絡腮鬍子。
此刻,夜孤鳴便被繩索鐵鏈束縛著,被龐家的人綁著扔到了這祖祠前。
就算夜孤鳴不想出手傷人,也完全可以憑藉自己一雙快腿逃走。
而之前在街上面對那一群龐家人之所以沒有反抗也沒有逃走,是因為他就是要將計就計,混進龐家,搞清楚左葉和龐家人的關係。
但是這龐家關人的地方實在是特別,別的大家族大勢力都有囚禁人的地方。
但那些正常的囚禁人的地方都是一些牢籠或封閉的房間,甚至是一些禁地。
唯有龐家,竟將人關在自己的祖祠上。也不怕被關進來的人把那些先人牌位都給掀了。
比如夜孤鳴現在就被關在祠堂上,整個屋子就只有他一人。
順著前面擺放著的牌位看去,夜孤鳴緊盯著上面的畫像。
看著畫像中的人,夜孤鳴一眼就認出此人就是左葉上人。
可以說這畫像把人描繪的是惟妙惟肖,就連左葉上人臉上的表情和目光都刻畫的栩栩如生。
若拿這張畫和真人相比,兩者之間不能說很像,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看著這幅畫像,夜孤鳴就會想起當年這畫中人率領死人大軍進行屠殺的場景。
往事一幕就像浮在眼前,揮之不去,如同夢魘。
就在夜孤鳴凝視這幅畫像之時,經書忽然從他身上飄了出來,並自動翻開書頁。
第二頁中《神行經》的內容也如同《長生經》一般,化作一個個金色的字元,隱沒在夜孤鳴的身體之上。
對此,夜孤鳴很興奮。因為他知道,一旦經書中的經文化作字元沒入自己的身體時,就說明自己已經徹底領悟了這部經文,並被經文所認可。
不僅如此,一旦被經文認可,那麼下一部將要出現的經文很快就會出現了。
此時,雖然只有夜孤鳴一個人被關在祖祠中,房門被緊鎖,但外面還是有人看守著的。
長生經隱入在他胸脯,而神行經的金色字元是分別隱沒在他身上兩個部位,一個是足部,一個是頭部。
對此,夜孤鳴才發現這些經文隱入自己身體的部位也是有講究的。
長生經是修鍊長生,長生代表永恆的生命,便隱入在他的心口。
神行經修的是速度和意識,所以這部經文的字元便分別隱入到代錶速度的足部和產生意識的腦部。
在第一次長生經的經文隱入他的身體時,他沒有特別的感受。
但這次神行經的字元進入他身上時,他終於感受到了一絲不同。
那是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覺,就像是得到了一種意識形態的呵護。哪怕你看不著也觸碰不到它,但就能感受到自己被溫柔的保護在其中。
產生這種感覺,他甚至覺得那些金色的字元是活的,或者說是一種如同流音那樣的靈魂存在。
「對啊,我怎麼忽略了這一點。當初在夢中聽那怪人說,只有得到經文的認可,才會變成字元附在我的身上。但是字元又不是活物,它也沒有意識,究竟是以一種怎樣的方式來判斷是否認可我呢?」
「除非這些經文它本身就有魂魄!」
有了這個大膽的想法,夜孤鳴就更加激動。
若每一部經文之內都隱藏著一位強者的魂魄,那麼就是一百零八位強者,並以天罡地煞的形式分佈。
「等下一次再在夢裡見到那個怪人,一定要問個清楚。」夜孤鳴記住此事,便把經書放回自己的身上,重新將目光落在眼前的畫像上。
他與畫中人對視,同時也在思考:「這龐家人究竟怎麼回事,我打了他們家的少爺,而他們就把我扔到這不審不問,這又是什麼套路?」
正沉思時,他忽然發現畫中人似乎眨了一下眼睛。
他揉了揉眼,以為自己眼花了,便聚精會神的盯著。
觀察著畫中左葉上人身上的每一處,過了片刻,夜孤鳴再一次發現,左葉上人身上的衣服竟然動了,就像是被風吹動一樣!
不僅如此,畫中人的嘴角也微微翹起,似笑非笑,這微妙的變化便將他的表情變作一副不屑的模樣。
「畫像顯靈?」
夜孤鳴一臉狐疑,這副畫被擺在一排牌位上很是詭異,甚至畫中的人還會動。
若畫真的能夠顯靈,那麼畫中的左葉上人又是怎樣的存在,它只是畫中人,還是真正的左葉上人被封印在畫中?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若真是左葉上人,那我有個問題一直想要問你。為什麼當年你用定身術定住了那些尼姑,偏偏放走了我?是一時疏忽,還是有意為之?」
夜孤鳴面對畫像發出質問。
而那畫中人卻輕微的搖了一下頭。
見狀,夜孤鳴便可確認,這畫中的人不僅會動,而且還能聽到他說的話。
這時候,畫中人的嘴也快速的動了起來,就像是在說些什麼,但是夜孤鳴卻聽不到。
夜孤鳴努力的分析對方說話的嘴型,但實在分辨不出他到底在說什麼。
急得他直搓手,這種看得見而聽不見的感覺太讓他抓狂了。
「老爺,打傷少爺的人就在祠堂裡面,您去見他吧。」
就在夜孤鳴因為聽不到畫中人說話而懊惱之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
這時夜孤鳴回過頭,看見房門被打開,走進來的是一名老僕和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著夜孤鳴的身子,開口道:「你是何人,膽敢欺負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