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龐家祖祠
「我是打你兒子的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夜孤鳴兩手一攤,露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老爺,你看他說的是人話嗎。他竟如此囂張,欺負咱家少爺年少天真,必須施以嚴懲!」老奴氣沖沖的說著。
老奴身旁的這位中年人便是龐家的主人,名為龐思道,而那個龐家胖少爺便是他的獨苗兒子,名為龐愛郎。
龐思道就龐愛郎這一個兒子,因此平日里特別縱容寵溺。今日兒子被夜孤鳴打的渾身充滿如同燙傷一樣的傷痕,自是心疼的不得了。
又見夜孤鳴如此囂張,便舉起腰上帶著的佩刀朝著夜孤鳴捅去。
夜孤鳴淡定的看著他持刀向自己衝來,就在刀子幾乎刺中他胸口的時候,他身影一閃,頓時讓龐思道撲了個空,摔了個跟頭。
龐思道也是倒霉,被他手裡的刀誤傷了自己,划傷了他的手臂和下巴,差一點就割了自己的喉,可謂十分危險。
那老奴見狀驚呼一聲,迅速跑過去,並吩咐門外那些看守祖祠的下人們將夜孤鳴抓住。
夜孤鳴哈哈一笑,便在這祖祠里大鬧起來,和眼前這群下人互相追逐,頓時亂了套。
與此同時,龐愛郎正躺在床上疼得哼哼,除了那一張臉,其餘渾身上下都是傷。
一開始他還沒感覺到痛,當時只是麻木了。現在過了那麻勁兒,便感覺渾身火燒一般的疼,豆大的汗珠從他肥碩的軀體上流淌下來,已經浸濕了床上的被褥。
而他的母親見自己的兒子經歷這般痛苦,更是心疼的眼淚直流,不斷地催促身旁的大夫想辦法快速給自己的寶貝兒子止疼療傷。
那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大夫也是急得在地上轉圈,不管是外敷的藥粉還是內服的湯藥,他都嘗試了一遍,但都不起作用。
他倒不是因為醫不好病人而著急,而是因為怕醫不好這位龐大少爺而被龐家的人宰了。
由此可見,這龐家平日里是有多麼的霸道,可謂是人人望而生畏,不敢招惹。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龐夫人命令門外之人進來,便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子急沖沖的推門而入,對著躺在床上哭爹喊娘的龐愛郎說道:「少爺,我剛剛出去打聽到有個叫白家鎮的地方被夷為平地摧毀了,此事震驚了許多人!」
「我管它是白家鎮還是黑家鎮,它毀不毀滅關本少爺屁事!」龐愛郎氣急敗壞的說著,本就渾身劇痛,哪有閑心聽其他事。
年輕男子此時站在床前,躬身說道:「少爺,此事還真和你有關啊。聽說那白家鎮是被天雷劈打才毀了的,據說有目擊者稱是有雷妖作祟!而那些人對雷妖的外貌描述,很像是今天打傷少爺你的那個妖人!」
這位年輕男子的打扮看著像是僕人,但又與其他僕人不一樣。因為龐家所有的僕人都不敢和家裡的主子這般近距離說話,平日里也只有龐愛郎那兩個貼身奴才才敢這麼做。
更有趣的是,此時龐夫人看此人的眼神帶著些曖昧,像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說起這龐夫人,即便已年過中年,但也是個身材保持不錯,面容俏麗的女子。
渾身的胭脂水粉味很濃很濃,看得出是非常能打扮自己。
而那年輕男子姓林,所有人們都叫他小林。
其實小林平日里是跟龐思道走得很***時也沒見過龐夫人幾次。
但是他們二人的關係一直很微妙,龐家上下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似乎只有龐思道不知道。
「我就說那人是妖怪,小林子,我命你去告訴我我爹,一定要拔了那妖人的皮,要狠狠的折磨死他,不能讓他輕易死掉!」龐愛郎咬牙切齒的說著,剛說完這句話又忍不住哀嚎起來,看得龐夫人是心疼極了。
小林聞言便立刻退下,獨自一人前往龐家祖祠,去給龐思道傳話。
而當他來到祖祠的時候,發現滿院子的人都在追著夜孤鳴跑。
那個老奴正扶著龐思道在祖祠門前坐著,就像是看戲一樣看著院子里的人追來追去。
小林看到龐思道便立刻走過去,說道:「老爺,少爺讓我給您傳個話,說務必要將傷他的妖人折磨致死,否則難以解氣。」
龐思道只用自己身上撕碎的衣袖碎布包紮手上的傷口,下巴上的傷也只是做了簡單的處理,看起來也是個不拘小節甚至大大咧咧的人。
聽了小林的話,龐思道冷哼一聲,指著院子里那些互相追逐的人,說道:「這樣的妖人我制服不了,我拿他沒辦法啊!」
小林聞言一愣,隨即伸出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悄悄地對龐思道說道:「要不請王前輩的人出手?」
「算了吧,為了對付一個妖人就請那些死士出手,這事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好歹這也是千葉城龐家。」龐思道搖頭說道,回頭看了眼祖祠上的畫像,嘆息道:「若不是今日是八月初八,左葉仙師的畫無法顯靈,否則豈容這妖人放肆!」
聽到龐思道的話,夜孤鳴便身影一閃來到他的身邊,而追他的那些下人也都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癱在了地上。
「你說那幅畫今日不能顯靈?」夜孤鳴好奇的問道。
此時龐思道身旁的老奴和小林都一臉驚恐的看著他,二人守在龐思道一左一右,謹慎地盯著他。
龐思道倒是不怕,站起來冷哼著說道:「不然你以為你能在這裡胡作非為?」
「那它什麼時候能顯靈,顯靈又是什麼樣子的?」夜孤鳴很是期待的追問著。
龐思道說道:「只要畫像顯靈,就會在祖祠中開啟一道玄門。而被關進祖祠里的人就會被吸入玄門之內,接受左葉仙師的懲罰。這便是我龐家屹立不倒的根本!」
「這樣啊,還挺玄奇。那我今晚就住你家祖祠了,正好我想見一見那個左葉仙師,說起來已經三千多年不見了,也不知道他認不認識我。」說著,夜孤鳴便主動走進了祠堂里,還把門給關上了。
關門之前,還特意囑咐龐思道把門給鎖上。
夜孤鳴如此怪異的表現,讓門外的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這是唱的哪齣戲。
但龐思道還是謹慎起見,立刻將房門鎖上,離開祖祠后又加派人手看守這裡。
夜孤鳴獨自一人盤坐在祠堂中間,一時無聊,便開始打坐誦經,以此消磨時間。
在他面前就是一排排並列有序的牌位,牌位上的畫中人身體也時不時的動一下,氣氛有些許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