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疑團

第6章 疑團

這個別苑很大,一重重的院落也不知道有多少重。

第五重院子里正廳上,三條大漢正在密謀。

為首的一個鐵漢手持金色巨龍棍大笑道:「今日已得龍骨奇石,天助我也,重振龍潭教,指日可待。」

身旁龍潭教鐵二拳道:「恭喜教主,可喜可賀。」

李松皺眉道:「藏寶地圖在我們手中,可是其中的秘密,百思不得其解。」

鐵二拳道:「不如我們,先去走一趟,一探究竟。」

李松道:「那風清揚怎麼處置,依我看,不如殺了他。」

王天道:「不行。目前的形勢不能旁生枝節。先不要動華山的人。」

李松道:「任婉兒的?」

王天道:「我是不守信用的人嗎?先給她一重解藥,又何妨?準備快馬,明天一早,我們立刻出發。」

將近黃昏。

天空淡淡地染著一抹紅霞,陽光是金黃色的。

金黃色的陽光,照在山谷里的桃花樹上。

躺在這千千萬萬朵桃花上的風清揚睜開眼睛。

他看到的是任婉兒穿著比風還柔軟的絲袍,面對著無邊美景,漫天夕陽,飲著這甘甜的美酒倚在一個男人身上。

風清揚的心亂得可怕。

他那雙眼睛已漸漸暗淡,往日的活力也在漫漫消失。

他究竟在受著什麼樣的折磨?

他的傷勢是否還能撐下去?

婉兒柔聲道:「風大哥,你醒了?你怎麼會受傷的?」

風清揚看著婉兒明亮的大眼睛,此刻,這雙眼睛是那麼的清澈見底。

風清揚道:「怎麼,你不記得了?」

婉兒驚訝道:「我怎麼會知道。」

風清揚道:「這個男人是誰?」

婉兒道:「他是王路。我們龍潭教主的兒子。」

她這才發現風清揚臉色蒼白的可怕,眼中充滿了痛苦之色,連眼角的肌肉都在抽搐著。

他這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因為風清揚本不是個痛苦會輕易流露的人。

婉兒沖了過去,拉開風清揚的衣衫。

她立刻驚叫起來,這是她這一生見到的最嚇人的畫面。風清揚的胸膛已經完全潰爛了,肉摻雜著血變成了紫黑色。這種痛苦是血肉之軀無法承受的。

婉兒驚呆了,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為什麼看到他的傷口,自己的心會這麼痛。不,應該是痛不欲生。

婉兒再也忍不住,伏倒在風清揚身上放聲痛哭起來。

一天後

風清揚醒過來。繁星,明月,晚風溫暖而乾燥。

房間里,牆上玄掛的寶劍已變成了天風劍。

他推開門,踱步在這院子里。春雨初歇,院子里陰暗而潮濕。風清揚在院子里左拐右拐,走了半個多時辰,經過一座小橋,走到一條隱藏在桃花林最深處的泉水旁,就看到了一棟簡陋的木屋。

木屋裡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個水缸,一個玉碗,一盞燈,一個紅泥的火爐和一個全身赤裸的絕色女子。

看起來這個女子,正在練功,動彈不得。她肌膚若冰雪,綽約如處子。胸口一顆紅梅硃砂痣性感嫵媚的很。

是婉兒。

風清揚臉已發燙。正要轉身出屋,一條黃犬夾著尾巴從小橋上撲了過來。他緊接著後退幾步,右腳碰到了水缸,突然之間「轟」一聲巨響木屋的地面塌陷了。風清揚抱著婉兒,兩人雙雙墜了下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婉兒就這樣被風清揚壓在身下。

婉兒一邊捶著風清揚胸口,一邊嚷著讓他放手。

風清揚皺眉道:「你再捶,我胸口的傷就很難癒合了,你捨得嗎?」

婉兒紅著臉著急道:「那你先放開我。」

風清揚微微一笑道:「放開你可以,你要先告訴我,你胸口的紅梅硃砂是從小就有的嗎?」

婉兒道:「那一定是。不然你以為,是我自己點上去的嘛。」

風清揚面色深沉,眼睛里流露出無盡的滄桑。

他脫下外衣,替她披上。

婉兒道:「難道你妻子胸口上也有一顆這樣的紅梅硃砂?你在等她?」

風清揚道:「我沒有在等她。只是我也沒有辦法再愛上別人。」

婉兒道:「怪不得,你那麼喜歡喝烈酒。我看你是,躲得過燈紅酒綠的街,躲不過四下無人的夜。」

婉兒身為魔教中人,闖蕩江湖,曾經屢次出生入死。此刻,她在風清揚身邊,卻是那麼的嬌弱。大概所有女人,在男人身旁都顯得分外嬌弱,連瞧見一隻蟑螂都會嚇得花容失色,立刻就要暈過去。

方才風清揚觸動了水缸后的彈簧機關,兩人雙雙墜入這古老又滄桑的密室之中。此時此刻,他倆就算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聽見。

這一切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恐怖和神秘。她跌下來時,摔傷了腿,連站都站不起來了。也不知為什麼,只要風清揚在她身邊,她就會感到心安。

這個密室牆壁出奇的光滑,想必是特殊材料所造,常人是無法攀爬的,何況婉兒的腿,更是不能。

婉兒道:「風大哥,以你的輕功,也許能夠出去,你快走吧,不用管我。」

風清揚道:「這個密室巧奪天工,來的路已被封死,我不能走。我若這樣出去了,恐怕沒辦法再進來了。」

突然之間,一支冷箭射入。密室門開,掠入一個幽靈般的男子。這個男子像是走火入魔,又像是中了毒,藥力已發散,全身都漲得似要裂開一般。是王路。

婉兒道:「風大哥,小心啊。此地吐納天地之氣,吸收日月之精華,是我們龍潭教練功寶地。王路一定是服了藥物,在修鍊秘笈,他藥力發作了。」

王路身體里像是有火在燃燒,已完全崩潰了。突然向婉兒撲了過去。撕開婉兒的衣衫,野獸一般的親吻著她如玉般的肌膚。婉兒出手一掌,直擊他胸膛,誰知這一掌竟還是傷不了他。

王路本是婉兒的未婚夫,可是風清揚卻心如刀割,無法呼吸。

這情況的複雜,簡直誰也想象不到,誰也描述不出,這三個人關係本已微妙,愛恨本已糾纏不清。

就在這時,「噗」的一聲,王路腰間一麻,竟被風清揚點了穴道,接著,整個人竟被風清揚拋了出去。

接著,密室裂開了一個洞。

這個洞是個斜坡,像滑梯似的。索性風清揚抱著婉兒滑了下去。

洞的出口是一湖翠綠的清水。夜色如花,花色如瓊,已非人間勝境。

山坡上踱下一條人影,腳尖「嗖」的一聲,已掠到婉兒跟前。他寬大的衣衫凌空而舞,卻不帶絲毫風聲。

夜色已深,萬籟俱寂。

這山裡此刻似乎沒有任何聲音,卻在婉兒面前出現這麼一個男子。他年紀已過中旬,安閑從容,神采飛揚,眉宇之間,正氣逼人,卻是令人不禁為之心折的男人。

白衣男子拉著婉兒胳膊柔柔的道:「我等了你很久,跟我回去吧。」

婉兒一臉懵懂,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陽生的男人。

白衣男子道:「風掌門,你師傅沒教過你男女授受不親嗎?你放開她。」

風清揚不開口。沉默是金。

婉兒掙扎著想要起身,可是頭疼欲裂。一幕幕畫面,從腦中經過,什麼都看不清。婉兒將頭在身後風清揚的胸膛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下,此時此刻,她這傷痕纍纍的身體和一顆憔悴的心本能的只原停留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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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闖江湖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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