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冰上搏鬥
男子帶著眾人漸行漸近,我的目光和他相遇的剎那,他的眉頭輕輕一蹙。冰面上的眾人此時正打的不可開交,雙方面互有傷亡,即便鄭筠和他的手下各個身手不凡,可是在這冰面上無論如何也是施展不開,但是對方是有備而來,選擇在這冰上交手,也就是為了削弱他們的戰鬥力。
我站在冰上,小心的躲避著眾人的刀劍。不過我此時也發現,對方的刀劍到眼前幾次趕快收手。白衣男子漸近,可是鄭筠的對手們並沒有士氣大增,反而有些猶豫。廝殺搏鬥的眾人只聽有人喊了句「抓住那個披黑色大氅的丫頭,撤。」
我還沒反應過來那人是說我,就被一把拉上馬。我心裡頓時一驚,這下可不是事不關己這麼簡單了,這幫人馬竟是沖我來的。
「沒事,別怕。」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又是一驚,原來是鄭筠救了我。
眾隨從看見鄭筠一把撈起我,便迅速聚攏到了鄭筠馬前護衛。對方人一見情況不妙,再一看,那白氅男子率領的眾人各個提著馬刀將至,只得不甘心的迅速撤退了。
見到這幫人迅速撤退。白氅男子命眾人收起刀,停在離鄭筠十幾丈遠的地方並不上前。
鄭筠坐在馬上,雙手向前一抱說道:「多謝相助。」
白氅男子坐在馬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碰巧遇到,談不上感謝,我並沒有出手」
鄭筠微微一笑說道:「倘若不是兄台及時出現,我們今天未必能脫身,兩次巧遇,冒昧請問兄台姓名,今日小弟著急趕路,日後自當登門道謝。」
白氅男子嘴角牽出一絲冷笑道:「在下季由,兄台欲過定河,相必是要去大都,照剛才那個陣勢,恐怕這一路不會太平,不如我們兩撥人馬一起出發,路上也有個照應。」
鄭筠頓了頓笑道:「在下祝君,那麼這一路就有勞季由兄了」
叫季由的男子打馬上前,兩撥人馬一起啟程。
一旁的季由看了看我和鄭筠,一副玩味的表情說道:「祝君兄,你家的這個丫頭讓我很是好奇,明明是個丫頭卻披著名貴大氅,現在和主人共乘一騎,還有人路上指名劫持?」
季由這話一出頓時激起千層浪,剛才大家都在關注鄭筠和季由的談話,誰也沒注意和鄭筠共騎一馬的我,現在大家出發了,我還和鄭筠共騎一馬,再加上剛才那幫人口口聲聲說要我,大家看我的目光不由得奇怪起來。在馬匹的顛簸下,本就不能避免和鄭筠的身體接觸,本來就臉紅心跳,現在被季由這麼一說,又被這麼多人這個瞅一眼,那個瞟一眼的,搞的我渾身不自在,坐在馬上身體僵硬。
鄭筠似乎感覺到我的不自在,笑道:「騎馬不能這麼僵硬,要跟著馬匹的節奏,你不會騎馬么?」
我努力壓制住自己的不平靜,盡量平靜的說道:「回主子,奴婢確實是第一次騎馬。」
鄭筠一副瞭然的模樣,不經意的看了眼旁邊的季由,那人表情依舊平靜,但是鄭筠卻感覺到那人平靜的表情下的不平靜。
本來加快步伐就可以在天黑之前趕到大都,但是路上遇襲耽擱了時間,再加上又和季由同行便有了諸多的不便。
兩隊人馬在離大都已經不遠的一個村子停下,在一個還算富有的農戶家找了幾間房屋借住,其餘的人就開始搭帳篷,攏火堆。
大家圍著火堆坐定,鄭筠和季由兩個本就不愛說話,別人見他們不語也就不敢造次,一時間雖然人多卻各個大氣也不敢出,只剩下烤肉滴下的油燃燒的噼啪聲,格外安靜。季由拿出隨聲帶著的洞蕭,緩緩的吹奏起來,意境清雅,如夢縈繞,一眾人聽得是如痴如醉,烤肉的香氣傳來讓人感覺竟是玷污了這份悠然。我不得不由衷的感嘆,這個季由本身長得邪魅,給人感覺神秘又近乎是有魔力,只要你看他一眼就不捨得馬上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這會兒又在月下吹著洞簫,整個人散發出來的魅力更是張揚嫵媚,在場的無論男女,甚至是六歲的可馨都為他所傾倒。只有鄭筠還是一成不變,悠然自在。
季由一曲奏完竟獨自回房了,鄭筠緩緩抄刀割下一塊肉,吩咐道:「林夕拿些酒,再把這塊肉給季兄送過去。」
我緩緩向季由房間走去,心裡尋思著,這麼多人,季由也有自己的隨從,鄭筠幹嘛讓我去送。
季由站在屋內,見是我來送東西先是一怔,然後淡淡的說道:「綺箏。」
「嗯?」我不由得一愣,他在說什麼?
季由淡淡的笑了笑:「你當真不會騎馬?」
「嗯。」我很誠實的答道。
「那你得多學學,東西放在這裡吧,你可以出去了。」
我一頭霧水的走了出來。那邊火堆邊上,鄭筠和眾人正在分吃著烤肉,這一天太奇怪了。
我自然是不知道這季由本就是沖著我來的,而這場劫持也他策劃的。
此時在他的屋裡,一個隨從報告道:「少主,烏龍潭的人傳信說劫持失手,請我們寬限幾日。」
「不必了,我還要再觀察看看。」
「少主,對方的人好像和西林皇室有牽連,現在還不能確定是哪一支。」又一個人進來說道。
季由站在屋內竟然有些落寞,這時又一個人悄悄推門進來。
「黎叔」季由嘆道。
「少主,您打算怎麼辦。」近五十的人問道。
「我也不知道,先調查他們的底細吧,咱們也得有個能說的過去的身份,你派人先行去大都安排吧。」
而此時在鄭筠的房間里,隨風說道:」郡王,現在還沒有線索,不過這幫人極有可能來自內陸。」
「林夕和季由有接觸嗎?」
「目前還沒有,屬下按您的吩咐留心觀察,種種跡象表明好像林夕姑娘並不認識這個叫季由的人。」
「不能好像,繼續探,一定要監視林夕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也不能放過。」
夜深了,大家都已經睡去,只有那人,劍眉斜飛,一對細長上挑的丹鳳眼透出濃濃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