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難言之隱
王宇倒是無趣,起身走向劉嬋,「嬋兒,胡鬧夠了,就跟我們回國。」
劉嬋翻了個白眼,想他就算是自己的夫君,那又怎樣?若是什麼事情都向著他了,下次鐵定是不能再出門遊玩,故而,寧願今天把他得罪,她也不能和他回去繼續受那皇后的氣。
「我不回。」
她用力甩開王宇的手,走到司徒軒身旁,凝眼注視著他懷裡抱著的韓諾諾,「這丫頭看著不正常,再是,今天的事情也有我的責任,既然有我的責任,那我定然是不能輕易離開的了,所以,王宇你還是和哥哥先回去,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聞言,司徒軒不冷不熱的看著她,低聲道:「姑娘還是自重些的好。」
說完,就抱著韓諾諾離開了。
被這樣一說,劉嬋徹底沒了顏面,正要起步追訴,忽然被人撤了袖子。
「讓你自重你就自重些,我傾國的大將軍可不是再跟你開玩笑,若是你在上前,那就不要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你...」
「怎麼?」白衣小生鬆開手,似笑非笑的挑了眼那邊的兩個人。
王宣笑了笑沒說話,王宇想著是自家的事情,若真的連上些麻煩事也不好,也是和氣。
「公子,我家夫人也是說笑,還請見諒。」
白衣小生上下大量了他一番,覺得可信,便也不再追究,狠狠又剜了劉嬋一眼,甩袖離開了。
頓時,樓間內一片喧鬧。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指了下那邊白衣小生留下的背影。
「那人就是軒將軍家那神秘的家童,若不是親眼見到還真是不敢相信,真真像極了個女人。」
其中另一人聽覺有理,頻頻點頭,「就是的,就是,像極了女人,若真是女人,我想軒將軍也算是抱得美人歸,吃喝不愁了吧。」
「所言..是什麼意思?」
「這個你不懂了吧,前些日有人看見公主在那個樹林里和將軍告了心聲,後來,將軍還臉紅了呢?」
「這個也有聽說,哎,也不知道公主的傷勢如何了?再怎麼也是個姑娘家,現在背上又是那麼大個傷疤,就說那傷疤而言,也沒男人敢要她了吧。」
「就是說啊,哎哎,哀嘆公主可憐愛上了不該愛的三個男人吧。」
「三個男人啊。」
此話一落。
劉嬋像是聽到了什麼好消息似的,突然笑了起來。
王宇和王宣都不懂她的意思,正要問話,她拍著桌子就道:「果然了,傾國果然有趣。」
王宣聽她這話怎麼也不是味道,想了下,這才想到自己方才那句,「果然了,那丫頭果然有趣。」
他紅著臉,給勁的往肚子里灌了幾杯酒,暗忖,弟弟的日子算是沒有盡頭了,倘若讓他娶一個這麼個性的媳婦兒,倒不如去死。
不過,若是剛剛那個被司徒軒帶走的小毅,也算是錦上添花了。
王宣暗自樂著。
「王爺,太子。」
王宇聞聲,看向那邊樓梯旁站著的幾個穿著藍色官服的男人。
其中為首的男人忽的拿出一卷奏摺,走到王宇身前,笑道:「從太子殿下和王爺進城,在下就上報了皇上,若不是中途耽擱了,在下也不可能這麼晚才來,」他俯身又道:「還請王爺海涵,先看過奏摺。」
王宇接過奏摺,冷不丁的瞥了眼桌子上已經醉倒的太子,深深嘆了口氣,打開奏摺。
『冰國與傾國聯姻之事,不能在耽誤,公主十四,正屬嫁人之年,前些日聽二位會來,便傳了此折,還請太子和王爺能夠接受。』
此事,不能盲目。
王宇斜眸掃過一旁站著的劉嬋,心想,若不是那個夢,若不是為了尋到蟬兒,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可今,太子又是這樣,拒絕自然也是不好。畢竟這是別人的地盤,不同冰國。
劉嬋眯眼盯住王宇眼底浮出的一絲不安,笑了一下,想來也有他煩惱的事情,還真了不得,若是真的讓他娶了那公主,並然,也不是件壞事。
王府里的幾個王妃,夫人,都非等閑,如今,若將那公主收入冰國,皇后自也會轉移目標,那樣一來,她也算得了清閑。
轉而再想剛剛那囂張的將軍,她不禁牙根子癢了起來,恨不然將那囂張的將軍來個千刀萬剮都不解氣。
王宇陳然想了一會兒,轉了半個身子,將目光全全鎖定在從小嬌身貴養的劉嬋身上,又想了想。道:「此事非同小事,還請大人在皇宮之內給我們準備兩間房,等太子殿下酒醒了,我們再從長計議。」
...
在這個世上,她已然不敢再去輕易相信任何感情之言。
可眼前的人又算什麼?
韓諾諾努力忍著眼淚,眼前的男人帶著個不到腰間的小人兒,小人兒苦澀的笑著,嘴裡喊著娘親。
男人忽然道:「諾諾,我只求你能夠回來,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愛你,一定會把孩子給你,什麼劉禪..我只相信你的話,只要你能夠回來。」
回來?真的可以嗎?
「公主,起來了,太陽都曬到腰間了。」
聞聲,韓諾諾睜開眼睛,眼裡浮現的人兒不就是那年說是離家了,其實從未離開過的司徒毅嗎?
司徒軒端著湯碗,無奈看過自己終是換上女裝的妹妹。感嘆道:「不是說要做男兒身嗎?怎麼又換回來了?」
司徒毅盯著韓諾諾看了一會兒,坦言道。
「昨日酒樓里的人可不是等閑之輩,昨兒哥哥帶著公主走了之後,我稍是幫著添了點油,加了點醋...可是,誰知方才在這公主園中,偷偷看見,順勢也聽見,他們便是前些日皇后提到的太子王宣和王爺王宇,再想那聯姻之事,我才想通。」
她說完重重的吹了口氣,不在言辭。
韓諾諾默然看著她,想來,司徒毅所言甚是,他們可不是什麼等閑之輩,如今能來傾國,其實也只是為了得到她這個公主,好在後面的日子裡,鞏固他冰國的勢力罷了。
看似不輕易的出現,其實背後的陰謀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韓諾諾騰手接過司徒軒手裡的湯碗,就著碗邊抿了一口,笑道:「我死也不會嫁到冰國,就算父皇母后暗中安排,我也不會嫁。」
她不會再嫁給那個無情之國。
喝完解酒湯,韓諾諾順勢拿過手臂底下壓|著的長袍隨便在身上套了一下。
她又道:「所以,我也不會坐以待斃。」
雖說父皇可能真的不願意把她嫁出去,可母后卻不然。
在母后的意識里,她只有嫁到冰國才會有所公主的作為。
然而,這樣的想法,她卻比誰都能理解。故而,為了不讓母後為此失望,她必須先下手為強,讓王宇,王宣最信任的弟弟討厭她。
這樣一來,定然不會再發生上一世的悲催。
韓諾諾套好繡鞋,隨手整理了兩下衣領,「小毅,今天算起,到...到那兩個人離開,你就是我國的公主,我...我是你,司徒毅,司徒軒的妹妹,可懂?」
司徒毅搖搖頭,韓諾諾想著,只好解釋道:「你聽我細細的說哈,我的意思是,從今起你是傾國的公主韓諾諾,我是你,司徒毅...」
聞言,司徒軒打斷住她沒說出的解釋,怒道:「不行,這樣是欺君之罪。」
韓諾諾欲言又止。
看她這樣,司徒軒只好轉了語調,溫柔道:「我知道諾兒的心思,可..這事不妥,若真的不想嫁,可以果斷將那心思告訴給皇上。」
這事情並非他所想的那樣。
但他能夠想到這些,她就已經足夠了。
韓諾諾頷首又笑:「在傾國看似主權的是父皇,其實是誰?將軍應當比我要清楚,我是傾國唯一的公主,自然母后不會放任不管...或許,這也是我作為傾國公主的命運...可有些事情,我知道,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所以,小毅,求你答應我,後面的事情我一人承擔,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
司徒毅看看司徒軒,看看誇下海口的公主,在想她的話,確然也不是沒有道理。
冰國的王宣太子,雖說是個正人君子,但人心隔肚皮,再加上他那時不時傳出的負面行為,若是公主嫁過去,卻也不是件好事。
再是那個左聲一個夫人,右聲一個夫人的王宇,想來,公主嫁過去后的日子,一定更為悲催。
斷然,為了這個一直幫她隱瞞秘密的公主,她這次豁出去了。
「好,我答應你。」
她大聲道。
司徒軒無言,只想不要出事便好。
院子里,劉禪故作淑女的抱著王宇的胳膊。
「要我說,娶了好,反正你的夫人數不勝數,多一個也不多,少一個還覺得無聊,所以,這次,你一定要,」
她說著看向那邊一點也不顯興奮的王宣,「要先下手為強,哥哥那個人,你我都了解,這次,可不能把公主讓給他,記住了嗎?」
王宇一臉不耐,嘴上說道:「她是公主,不是普通人,若娶了,被你欺負,再回來告狀,本王豈不很難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