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遇襲
杜容催起身朝范鍺點了點頭后就開門往樓下走,見著在樓梯口小寐的如意,那嘴角掛著的水珠不禁惹人笑,杜容催伸出手來輕怕如意的肩頭,輕聲喚道:「如意,如意,我們回府了。」
如意卻睡得很沉,總是杜容催怎麼喊她,而她只是稍微動了動,大概是這幾天累壞了吧,可是她在這裡睡著也會著涼的,仰起頭沖著閣樓喊道:「范鍺!范鍺!」
聞聲范鍺開門走下來,偏過頭去看如意,便懂了杜容催的意思,走到如意的身側將她橫抱在懷,撲面而來的女兒香讓他有些手顫,他雖然開了家青樓,可卻從未跟女子如此接觸過。
「你把如意抱上閣樓讓她好好睡會吧,等她醒了你告訴她,我出門辦點事去,讓她先行回府。」杜容催拿出懷中的錦帕擦了擦如意嘴角上的口水輕聲說道。
懷中的柔軟讓范鍺有些不能自持,輕咳了一聲抬腳便往閣樓上走,行至房中范鍺將如意放在軟榻之上,為她披上一床錦被,眼前熟睡的女子與他平日里所見的女子大不一樣,范鍺連忙晃了晃神,暗道自己都在想些什麼東西。
秋風雖比不上寒冬臘月的風,但吹在臉上還是很痛,杜容催尋了個拐角處取出一塊乾淨的錦帕系在臉上,緊接著往原本的目的地走去,剛走出小巷子,杜容催便瞧見站在不遠處的謝季燾。
謝季燾站在人群中,身穿青色衣衫,頭戴玉冠,站在一個賣玉簪首飾的小攤位上,手上正拿著一支玉簪打量著與身旁的侍從談笑風生,眉眼絲絲如玉。
這般的感覺就如同當年見到謝承睿時的感覺,杜容催不免撫上胸口,暗暗下決定,自己一定不能再對皇室中人有任何感覺,你是在利用謝季燾,你是在利用他。
杜容催生怕謝季燾會瞧見她,故意從另一條路走,走了半個時辰有餘,杜容催在郊外的一條河邊樹下停下,望著眼前的一切,生前所有的事統統湧入腦海中,杜容催俯下身撿起地上的一片落葉放入河中輕聲說道:「如果當年沒有在這裡遇見你,我不會沒了家人,沒了孩兒,一切的一切都沒了,謝承睿,我恨你,但是我不能否認的是我曾經是那麼的愛你。」
在樹下坐了好一會,天色漸漸暗下,杜容催這才起身往回去的路走去,身後突然衝出來幾個人用錦帕捂住她的口鼻,杜容催鼻下只聞見一股清香后便失去了意識。
「大哥,這個女人長得這麼漂亮,不然便宜了兄弟們多好!」
淫晦堪的語氣傳入杜容催的耳中,杜容催緩緩睜開眼睛,只看見己身處在一個廢舊的茅草屋裡,隨便一動只覺著指尖觸到潮濕的東西,低頭一看是些水漬這才下心來,究竟是什麼人?將她來這個地方還不用繩索關困住她的?
腦海中與她仇怨最大的人應該只有杜容琳人,但是她應該沒有么大的膽子敢綁她,該不會是皇后想要對付她吧?可是她來跟皇后也無恩怨,若說是因為她跟蘇妃有牽扯,皇后也不會這個時候對付她。
被關在廢屋裡好幾日杜容催水沒糧,此刻杜容催只覺著雙目虛渺,腦袋也漸漸不清楚了,「放我出去!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杜容催虛弱的聲音在廢屋裡回蕩,可卻無人回應她。
廉親王府
惜離看著端坐在房中謝季燾一直沉默不語,自從那個相府大小姐失蹤之後,三皇子便坐在這房幾日,第一次看見三皇子會為一個女子如此這般,低聲提醒道:「王爺,已經三日了,派出去的人都尋不到她,若是有人有意想要害她,她現在應該死了。」
聞言謝季燾動了動身子,低首看著手中的發簪陷入了沉思,這發簪帶回來久他都不敢送給她,只是怕她會拒絕,容催,你究竟何處?
「王爺!」楊勇快速走到房中大聲喊道,轉眼間便走到了謝季燾的身側,「王爺,杜小姐有了消息,三日前有人看見杜小姐去了城郊,有幾個人一直在跟著杜小姐,我昨日派人在城郊發現一條小道上發現馬車的軌跡,到山腳下的時候便消失了,我相信那些人肯定是把杜小姐藏在了山上。」
謝季燾一聽到這話放下手中的發簪起身就往府外跑去,直接上了一匹馬徑直就往楊勇所給的信息的山路,果然在山腳下發現跟楊勇所說的一樣,這幾日沒有下雨,所以這些痕迹便留了下來,山路沒辦法騎馬更沒有辦法上馬車。
顧不上想的太多,謝季燾把馬丟在山下,一路急奔上山,可是在山中尋了半日根本沒有發現杜容催的任何蹤跡,氣喘吁吁的依靠在手邊上的樹旁,這邊已經尋遍了,只能往山高處再去尋了。
日落西山,謝季燾在山中尋了一整日都沒找到杜容催,癱軟的坐在地上,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絕望,母妃去世的那一天,是杜容催在他身邊激勵他,告訴他真相,儘管他也曾懷疑過杜容催為什麼會知道這一切。
「啊!」
響徹雲空的喊叫聲讓謝季燾渾身一顫,他立刻反應過來這是杜容催的聲音!連忙朝著聲音的來源跑去,心中只有一個念想,她還沒死!她還活著!
另一邊廢舊的房屋門被打開,奄奄一息的杜容催便瞧見了幾個大漢,衣衫襤褸的樣子分明是乞丐,這荒山野嶺怎麼會有乞丐出現?杜容催深覺不好,大概是有人想要毀了她的清白才會如此,即使渾身使不上力氣仍要掙扎一番。
一個臉上長滿膿包的男子從未見到這麼漂亮的女子,一臉淫笑的朝著杜容催走去,一把扯開杜容催的外衣,他身後的幾個男子見狀也大了膽子朝杜容催走去,「小美人!你就別掙扎了,這荒山野嶺的根本不會有人!」
衣衫盡數被扯下,只剩一件褻衣勉強蔽體,杜容催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喊道:「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僅存的力氣全用在喊叫救命上,杜容催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長久未進食的造成了她頭暈眼花。
謝季燾一路循著聲音看見一個廢舊的房屋,只聽見杜容催呼救的聲音,夾雜著男子淫穢的笑聲,也顧不上其他快步跑過去一腳踹開房門,便瞧見了杜容催衣衫不整的模樣,身側還有幾個男子在側。
怒火瞬間充斥著謝季燾的胸腔,一把抽出腰間的軟劍朝著最近的人頸部用力一刺,男子怔住後來不及掙扎就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其他的男子見到這種情況都慌忙而逃。
謝季燾連忙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杜容催的身上,將杜容催擁在懷中,輕柔的撫上她蒼白的臉頰,輕聲喚道:「杜容催,杜容催!」
耳邊依舊傳來男子的聲音,杜容催慌忙的想要推開身邊的人,生怕他們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驚恐的大喊道:「放開我!不要碰我!放開我1」
「別怕,我是謝季燾,我帶你回家。」謝季燾見杜容催這般模樣,放低的聲調,放軟了語氣將杜容催緊緊的擁在懷中。
十分熟悉的聲音,杜容催不免睜開眼睛,便瞧見了謝季燾那張熟悉的面孔,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整個身體放鬆依靠在謝季燾的懷中。
廉親王府
熏香升起的點點青煙蘊繞在房中,杜容催緩緩睜開眼睛環顧著身側的一切,憶起暈倒之前好像看見了謝季燾,心中這才放下巨石,耳畔仍舊迴響著謝季燾的那句話,『別怕,我帶你回家。』
一陣陣清香從房外傳來,這讓幾日來都未曾進食過的杜容催更加腹餓,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還未曾下床便看見謝季燾端著餐盤款款走了進來。
謝季燾算著時間杜容催應該醒來,便叫廚房準備了些容易消化的食物給杜容催端來,果不其料她確實醒了,緩步走到杜容催的床邊將手中的餐盤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拿過一件披風披在杜容催的肩頭柔聲說道:「你幾日未曾進食,我便讓廚房給你熬了些粥,明日再給你準備些別的膳食。」
聞言杜容催看向那碗里的白米粥,雖是有些不不妥,可是她還是開口詢問道:「我想吃些別的,這白米粥一點味道都沒有。」
謝季燾輕笑,也預料到杜容催會有些抵觸,端起那碗粥舀了一勺輕吹一口氣放在杜容催的嘴邊,「這並未是白米粥,我讓人特意做的魚片粥,不腥的,很香甜,你先嘗一口。」
杜容催猶豫了一下還是吃下嘴邊的那勺粥,她每每咽下一口,謝季燾就又上來一勺,不免讓杜容催覺得謝季燾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一碗粥很快見底,謝季燾細心的給杜容催擦了擦嘴角,輕聲言道:「那件事我會派人好好查清楚的,你不用擔心太多。」自這事發生之後,他便遣了身邊最好的暗衛日夜守著杜容催,他不能讓杜容催有一點危險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