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杜容琳心生恨意
「太子殿下,以後還是莫要再來相府中與我見面,這惹人非議容催不想被人指著脊梁骨說迷惑皇子。」杜榮催轉過身去故意說得委屈。
話中有話謝承睿也不是聽不出,猶豫之下還是伸出手去拉住杜榮催的手臂輕聲道:「是本殿下疏忽了,你別生氣,只是本殿下太想要見你罷了。」
聞言杜容催在心中竊喜,雖不知這謝承睿是否在演戲,但好歹拉近了他們二人的關係,這樣就離皇后更近了一些,杜容催回過神撥開謝承睿的手倒退了幾步,道:「太子殿下,是容催的不是,不該跟太子殿下這般說話。」說著眼中便蘊著淚水。
美人含淚讓謝承睿有些動搖,嘆了口氣,道:「這本就是本殿下的錯,杜小姐無需自責,往後不會再有閑言閑語傳進杜小姐的耳中。」
「容催還是先行告退,獨處的話落入旁人眼中更解釋不清了。」說罷杜榮催便快步跑過謝承睿徑直往房中走去,走至長廊時,眼中的委屈已變成了笑意。
望著杜榮催慌忙逃走的身影,謝承睿有些恍惚了,本意只是想博得她的好感,藉此拉攏相府的勢力,可不知不覺下他總想來這相府見她一面,腦海中時不時的出現她的一顰一笑。
寒風透過敞開的窗戶吹進房中,杜容催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如意見狀將窗子關上,「小姐,桌上有熱茶趕緊喝了暖暖身子。」
杜容催端起桌上的熱茶,剛掀開蓋子裊裊青煙升起,輕吹一口氣抿了一口,才稍稍去了身上的寒意,「今年的冬天比往年來得早多了,也冷了一些,明日吩咐下去讓裁縫多制一些過冬的衣物。」
「裁縫前幾日便送來了衣衫,奴婢已經將它們放在櫃中了,只不過覺著今年裁縫送來的衣物好像也沒去年的好。」如意輕道,也覺著有些說不出來的奇怪。
聞言杜容催想了想放下茶盞,淡淡的說道:「櫃中的木盒裡有些銀子,明日你拿去多做幾件衣衫,這過冬了你也要添置一些新的棉衣。」
「小姐,這段時間好像有很多人入府拜訪老爺,奴婢聽其他人說,好像是小姐到了及第之年都紛紛上門遞拜帖。」
這也是正常的,相府有兩女,任誰都想跟相府拉上關係,好讓自己平步青雲,可她今生只想讓謝承睿嘗嘗生不如死的感覺,兒女之事她再也不想,也不願去想。
「這你也不用多過留意,只要好好看著西苑的人便好。」杜容催淡漠的說著,隨即看向如意,道:「你也跟了我許久了,可有意中人?」
聞言如意紅透了臉頰,將頭埋得很低,道:「奴婢心中並無意中人,只想守在小姐的身邊就好。」
見狀杜容催輕笑一聲,其實前幾日的時候她便瞧見如意跟常為她做衣衫的裁縫來往,也去查了查那裁縫的家境,雖說不上好,但家境乾淨也是個可以託付終生的人,過些日子尋個由頭把如意許給他吧,也好比跟在她的身邊,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丟了性命。
「大小姐。」
清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杜容催抬眼望去,如意走至門口打開門便瞧見了小花站在門外,「不知有何事找小姐?」
小花俯首低頭道:「如意姐姐,正廳之中來了宮裡的人,老爺讓小姐去正廳。」
聞言杜容催心生疑惑,宮裡的人?若是蘇妃的話只會派人來相府通知她,怎會驚擾到父親,想著還是起身走到門口,道:「我換身衣衫這就過去。」
小花也不敢多逗留,忙說聲:「是的,小姐,老爺在正廳中等的急,小姐還是快一些較好。」
待小花離去之後,杜容催換了一身紅衣,緩步走到正廳之外,遠遠便瞧見了那廳中所站著的人,走近后這才瞧見了正臉,看著面生也不像是蘇妃宮中的人,「父親。」
杜明卿抬眼看了看杜容催,道:「這是張總管,奉皇后旨意特意請你入宮賞花。」
入宮賞花?皇後宮中敵人,方才謝承睿才來過,皇后這就忍不住派人請她入宮了,難不成有什麼陰謀?杜容催隱下眼底的疑惑,輕聲道:「張總管有禮,容催還有些東西要帶,等容催帶齊東西這就隨張總管入宮。」
「不急不急,杜小姐儘管去,奴才才門外等候就行。」張總管帶著笑意說道。
聞言杜容催轉身離去,這個張總管她從未見過,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怎得這皇後宮中會出現這麼一個生面孔的太監總管?必定有蹊蹺。
一個時辰后杜容催這才款款走出相府門口,宮中的馬車早已在門外等候許久,抬腳踩上木梯走到馬車上,掀開車簾坐正,片刻馬車就徐徐往皇宮走去。
半個時辰便到了南門外,杜容催下了馬車後邊跟在張總管的身後一路往昭翎殿去,看著眼前的張總管仍舊覺得他十分的古怪。
昭翎殿
杜容催走進昭翎殿中,殿內空無一人竟然連宮婢都瞧不見一個,一轉身已然看不見張總管的身影,也不知他是何時離開的,殿內一片死寂只有她一人,杜容催倒也不怕落座在一側的凳上,這皇后大張旗鼓的請她入宮卻不出現,即使想要做什麼,若是她回不去,父親也會顧忌臉面跟皇后討個說法的。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時間在慢慢過去,始終沒有看見皇后的身影,杜容催端坐在凳上腦海中卻在想著別的事情,雖不知皇后叫她來卻不出現所為何意,但是這段時日皇后的行為著實詭異。
范諸查出皇后在皇上的飲食中做了手腳,可之後皇後知曉了卻並無異動,實在是讓人摸不透她的心思,謝季燾滿負盛名回朝數日,皇后也沒有什麼大動作,難不成是在背後謀划著更大的陰謀不成?
踏踏的腳步聲傳入耳中,杜容催抬頭望去,只見皇後身穿鎏金紗衣,徐徐走到太妃椅上落座,雙手合十放在膝上,十分的雍容華貴,那張精美的臉上雖有著歲月的痕迹,可一顰一笑無一不顯示出她尊貴的身份。
杜容催起身跪在殿中,還未開口說話,只聽頭頂上傳來聲音,「你身子剛好,就無需多禮了,快起身吧。」
皇后的聲音很輕很柔,語氣中帶著些許的關心,可杜容催卻知曉皇后的真面目,隱下眼底的疑慮起身,道:「多謝皇後娘娘。」
「人老了覺也就多了,原是本宮請你入宮一同賞花,卻不曾想在軟塌上睡著了,可等急了吧。」皇后平淡的說著,目光落在杜容催的身上打量著,倒覺著與前些年見著的不同了。
杜容催低首,看著地面,淡淡的說道:「容催來了也不是很久,只是在這殿中稍稍坐了一會。」
昭翎殿的宮婢送上幾盞熱茶奉上,皇後接過熱茶抿了一口,輕聲說道:「且別站著了,坐下吧,這裡也沒有外人無需如此多禮。」
杜容催走到一側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金盞上,知道她喜歡喝金盞的就只有如意跟謝承睿,看樣子這皇后倒也把她查的仔細。
「本宮記得初次見你時還是個小姑娘,現在已經及第之年,不知杜相爺可曾為你許下婚事?」皇後放下金盞漫不經心的說著。
「多謝皇後娘娘關心,容催現如今還小,未曾想過許親之事。」杜容催鄂首低言,她果然沒有猜錯這皇后找她前來並非賞花這麼簡單。
皇後來了興趣,輕笑一聲道:「本宮像你這麼大時已經跟皇上成親了,女兒家的青春最為重要了,倒不如趁這個時候尋個好人家。」
聞言杜容催抬眼看向皇后,心中暗笑,早上的時候謝承睿便來相府同她提起此事,下午的時候皇后就請她入宮又提起此事,看樣子范諸那邊有了動作,使得皇後跟謝承睿不得不開始拉攏其他的人。
「皇後娘娘說得是,不過容催心中已有意中人,只是不知那人心中可有,這才耽擱了許久,還讓皇後娘娘擔憂著容催的婚事。」杜容催不緊不慢的說著,言語中已經帶著據意。
皇后輕笑一聲,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喔?本宮倒不知道這件事,不知道你的意中人本宮可認識?好讓本宮給你瞧瞧是否能夠託付終生。」
語氣里儘是關心,可聽在杜容催的耳朵里卻變了味道,低下頭裝作嬌羞的樣子,道:「容催與他相識於威,礙於身份尷尬還是不便說出,更何況容催還不知那人心中可有我。」
聽到這話皇后抬眼看向杜容催想了想,若說是身份尷尬的話,大概猜到是什麼身份了,依舊喝著茶,道:「那倒無妨,若是喜歡的話倒可以爭取一番,不過本宮聽聞皇兒這段時日老是往你那跑,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杜容催呼吸一滯,她就知道皇后如此急著傳她入宮定不會只是問這些家常事,果然是因為謝承睿這段時間與她過於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