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匪報復
「什麼缺少班底，大家全是正規軍，效忠朝廷的!」張玄陵掏出匕首，割下一片烤肉，塞進嘴裡道:「鹽販子，提醒兄弟們吃完飯，準備準備，晚點，放名俘虜回老鴉山，告訴程瞎子，拿三百兩銀子，某把姬姑娘送給他.」
姬如雪飢腸轆轆，突聞張玄陵聲音，又是驚慌忙道:「張將軍，你不能背信棄義!」
「姬姑娘，若大人背信棄義，怎會親自為你烤肉，這是謀略!」書生道!
「對，謀略.深沉著呢，姑娘家家的，你不懂!」和尚望向姬如雪，又盯著面容恐慌的小荷，非常認真的點頭，極為肯定的說!
什麼嘛？
什麼叫姑娘家家的，你不懂！
姬如雪清楚張玄陵做什麼，不就是謀反前，積蓄實力嗎，說的那麼冠名堂皇？
老鴉山!
大魏邊境北方，柔然境內一處突兀山樑.
從前有藏有少數土匪，偶爾打家劫舍.
北方旱情蔓延，戰亂不斷，大魏，柔然，不少戰敗官兵，為苟且偷生，紛紛前往老鴉山落草為寇.
幾年下來，形成程瞎子為首山匪，專門打家劫舍，鼎盛時期，足有千餘人.
晌午時，有馬車途經老鴉山，程瞎子遣二當家，三當家，前去打劫!
入夜，遲遲未歸!
程瞎子深感不妙!
老鴉山附近，除山匪外，還有大槐樹堡邊軍!
雙方針尖對麥芒，積怨頗深！
遣探子查探時，在大槐樹堡壘不遠處草原，發現眾多山匪屍體!
探子彙報后，程瞎子始終沉默!
廳堂中，老鴉山中，有頭有臉山匪，在大堂內飲酒!
啪!
廳堂上方，程瞎子闊掌猛拍案台!
面容不爽，怒然而起!
「兄弟們，老鴉山與邊軍，井水不犯河水，這次邊軍虎口奪食，老鴉山該怎麼做?「
「報仇!「
「報仇!「
廳堂內，眾兄弟端酒碗高呼!
「沒錯，報仇!「
程瞎子走向廳堂中央，狠狠點頭!
若說邊軍窮凶極惡，然有張玄陵鎮壓，還有底線!
老鴉山山匪，連程瞎子也鎮不住，全是野人狂徒，殺人如麻!
程瞎子端起碗酒滿飲，少數有半碗酒，從嘴角流出!
滿飲而盡，酒碗狠狠摔在地面，喝道:「兄弟們，抄傢伙，滅了邊軍!「
少時，一名精壯漢子，持刀衝來.
「大哥，張玄陵是邊軍，是軍官，背後有柔玄鎮數萬鎮兵，對付張玄陵，在與鎮府作對!是不是，小心謹慎些?「
「小心什麼，張玄陵是官軍不假，老鴉山在柔然境內，殺掉張玄陵，柔玄鎮內鎮兵，敢躍過邊境線來清剿嗎?」程瞎子朗聲詢問.
從前，他是懷荒鎮千夫長，後來與柔然作戰中被射傷左眼，僥倖死裡逃生后，遭鎮府中冷落，才流浪來老鴉山為寇.
不敢說對鎮兵瞭若指掌，也清楚鎮兵忌憚什麼?
「四哥，瞻前顧後，成不了大事兒!「
「四哥，有仇不報枉為匪!「
旁邊，兩名當家支持程瞎子打邊軍提議!
「大哥，非要打邊軍，必須留些兄弟，提防張玄陵夜襲!」四當家提醒.
「不必了，張玄陵不是善類，但還不是三頭六臂，夜裡悄悄前往軍堡，一定宰了他!」程瞎子信心滿滿說.
四當家神情苦澀，欲言又止!
另外兩名當家，沒有多言，熱情高漲召集山寨眾兄弟!
夜深人靜，靜悄悄草原內，老鴉山三百騎兵，趁夜色前行.
大槐樹前，鹽販子摸索過來，向張玄陵點了點頭.
「大人，照你安排，一切妥當!「
嗯!
張玄陵應了聲，揮動匕首割肉，把熟肉放在姬如雪面前食盒中，示意她進食!
姬如雪與小荷分食盤中餐，聽張玄陵語聲，從他話語中，姬如雪體會出張玄陵得無奈!
「張將軍，這麼做不行，太危險了!」
「危險?」
「哼哼，還有什麼比殺頭更危險!」
張玄陵淺笑，輕哼，刀削似的面容中，滿是不屑!
匕首指向正割肉吃的和尚，屠夫，鹽販子，書生.
「這禿子，本名牧臣駿，軍府招兵，寺院被毀，落草為寇，又被官府緝拿，淪為死囚！」
「這貨名叫趙秦廉，屠狗出身，得罪他人，茅舍被毀，殺人被俘，死囚！」
「鹽販子厲商英，本在河北一帶販鹽，被人騙光本金，殺人，死囚!」
「這白面書生荀隱更悲催，官府記名師爺，遭人陷害頂罪，死囚！」
「大槐樹堡，除黃昏抓獲的俘虜，五十餘名邊軍，那個不是死囚！姑娘待字閨中，怎會了解某得疾苦!」
死囚！
全是死囚！
得知張玄陵，書生等人悲慘處境，姬如雪滿目驚訝，瞧著坐在身旁邊安靜吃飯得和尚等人，感慨萬分，示意小荷前去馬車拿來酒水.
「張將軍，實在抱歉，妾身不清楚你們處境!」
「罷了，罷了!」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書生擺擺手，輕狂不羈，抓起酒袋，向張玄陵等人斟酒.
「張五百主，你們有能力，若相信妾身，何不投靠臣妾父親帳下!」姬如雪沉默少時，詢問道！
「哈哈哈，姑娘好意某心領了，不過，六鎮邊軍全是護龍者，斷然不能忘記肩上使命!」張玄陵道!
護龍者?
姬如雪清楚護龍者含義.
然而懷荒鎮，沃野鎮起義，邊軍早不是當年得邊軍！
擔不起護龍者威名!
護龍可能變為屠龍！
瞧張玄陵堅持，便不再勸說張玄陵，道：「將軍能力不凡，來自洛陽，可是官宦子弟？」
「官宦子弟？」
「哼哼！」
「姑娘詢問某身世，可是喜歡某了？」張玄陵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神情中劃過一抹哀傷！
這人真是自戀！
姬如雪面容緋紅，眼眸剜了眼張玄陵，垂首輕嗔：「誰喜歡你了，狂妄自大，不說算了！」
「家父司空張九林，朝中言官兒，得罪大將軍秦慕寒，僅此而已！」張玄陵邊吃肉邊說，匕首割肉速度加快，滔天恨意湧出！
「將軍，抱歉！妾身不該詢問！」
六年前，司空府，殺人夜，這是個讓人悲傷的故事！
姬如雪柔荑舉在空中，不清楚放在什麼地方，不清楚該怎樣安慰張玄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