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玩弄於鼓掌間

夜深人靜，吃肉喝酒，軍堡好不熱鬧!

這時，地面傳來微微震動!

張玄陵猛抬起頭翹望，大槐樹下草地中，所有邊軍起身，持刀張望!

把匕首刺在烤肉中，張玄陵喝道:「程瞎子來了，行動!「

「程瞎子來了!「

「還喘氣的，上馬前往十里坡!「

屠夫扯著破鑼嗓子，向躺在地面休息的邊軍喝道!

「將軍，可有把握?」姬如雪面含憂色詢問!

短暫接觸，推心置腹交談，姬如雪曉得邊軍與山匪是死敵，山匪數量有邊軍數倍之多!

縱然張玄陵早有部署，她仍提心弔膽，唯恐稍有不慎，邊軍覆滅，她再陷入危機中!

「怕什麼?某未護送姑娘前往軍府，早料到他程瞎子趁夜報復!」張玄陵提及雙鐵戟，緊攥拳頭，毫無懼意!

「來得好!」

「來的好啊，哈哈哈!」

張玄陵闊步前行，仰頭狂笑，一副放蕩不羈樣子!

姬如雪眼眸望向張玄陵背影，不禁好心提醒道:「將軍萬事小心!」

這時，地面傳來騷動聲，五十餘邊軍，持刀奔走，前往馬廄!

和尚，屠夫，鹽販子，書生，疾賓士騁!

邊軍暴走，像被點燃的火焰，呼呼燃燒起來!

姬如雪瞧邊軍神態，望向緊攥雙鐵戟的張玄陵，詢問:「將軍，妾身幾人怎麼辦?「

「你們前往軍堡暫躲，半時辰，自然回來!「

「大人，上馬!「

和尚前來戰馬，馬韁甩給張玄陵大喝!

一個箭步躍上戰馬，張玄陵鐵戟打在馬臀，狂奔而去!

「小姐，要不前往軍堡暫避!「

望向邊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韓慶成向姬如雪提醒!

姬如雪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茫茫草原，碧草搖曳!

被鹽販子釋放的山匪，為程瞎子送回消息.

程瞎子微微蹙眉猶豫，打消與張玄陵和談意願!

大魏與柔然交界這片區域內，要麼張玄陵為王，要麼他程瞎子為霸.

一山不容二虎!

老鴉山常與駐守大槐樹堡壘得邊軍，發生衝突，雙方各有傷亡.

礙於柔然入侵，誰也沒有向對方下狠手.

這一次，張玄陵破壞規矩，虎口奪食，把老鴉山倒嘴肥肉奪走了.

是可忍!

孰不可忍!

若不討回公道，消滅張玄陵這支邊軍，程瞎子覺得自己沒有顏面在老鴉山混了.

況且，六鎮起義不斷，他們斬殺張玄陵，若投靠其他邊軍，柔玄鎮鎮兵也不敢把他們怎樣!

一行騎兵狂奔疾馳，快抵達大槐樹堡壘時.

程瞎子持刀阻擋，吩咐山匪減緩速度，遣探子前往偵查!

張玄陵狡詐，陰狠，派俘虜邀他和談，未必誠心實意，沒有陰謀詭計!

探子策馬疾行，推進五六里，在空曠草原內，找到張玄陵一行.

獲悉對方提前如約出現，又悄無聲息策馬返回!

張玄陵一行中，和尚從地面爬起來，抹去臉頰泥土，賊賊發笑.

「大人，方才有騎兵靠近，旋即又折返遠去，大概是程瞎子遣騎兵前來偵查，那夯貨估摸著要上當了.」「好，抄傢伙，準備戰鬥!」

張玄陵摸著雙戟，氣定神閑，向鹽販子詢問道:「馬夫在旁邊籌備好了么?」

「大人放心，若程瞎子不識趣，休想活到東方魚肚白!!」鹽販子面目猙獰，信心滿滿道!

呵呵呵!

張玄陵面容露出淡淡笑意，端坐馬背，閉目養神.

山匪返回，在數百山匪中，尋覓程瞎子蹤跡，彙報道:「大哥，張玄陵來了!「

「好，來得好，兄弟們，拔刀，瞧某暗示!「

程瞎子語氣傲慢道，他曾經做到軍中千夫長，目前，張玄陵僅為五百主，在他面前要稱他聲大人!

今日，他要教教張玄陵怎樣做人!

「大哥，張玄陵來者不善!「四當家惶惶不安，善意提醒道.

能在邊塞苟延殘喘，已經不易.

連連打擊柔然騎兵，抗拒老鴉山山匪，實乃非尋常之輩!

四當家秦逸不相信張玄陵毫無準備，隨隨便便前來!

「什麼來者不善，一個五百主而已!「

程瞎子甩開秦逸手臂，狂喝一聲，戰刀拍在馬臀，策馬前行!

頃刻間，與程瞎子前來的三百多山匪，齊齊奔走疾行!

嗨!

秦逸掌心拍在大腿，苦澀難言!

這一去，老鴉山眾兄弟，怕凶多吉少!

隆隆馬蹄聲作響，打破草原寧靜.

張玄陵徐徐睜開雙眼，前方有騎兵高舉火把，奔走逼近!

頓時，旁邊邊軍打起精神，攥著出鞘戰刀，面容泛起狠色!

山匪靠近，非殺他個天昏地暗，日月無華!

程瞎子策馬賓士而來，瞧張玄陵旁邊僅有五十騎，勒馬駐足，笑裡藏刀質問.

「張五百主，你我各據一方，井水不犯河水，下午，五百主領邊軍剿滅老鴉山兄弟，究竟何意?」

「程瞎子，某領兵駐守大槐樹堡壘，不允許任何人侵犯，老鴉山兄弟過界了，該殺!」張玄陵不咸不淡回答!

「過界了!「

「該殺!」

「啊呸!」

程瞎子向地面吐口口水，冷語諷刺!

「你們好意思叫邊軍嗎，一群死囚犯，有什麼了不起?」

「程瞎子，你個入娘賊，說什麼呢，老子剁了你!」

死囚犯.

張玄陵他們承認自己是死囚犯.

這事兒，自家兄弟說得，別人卻說不得.

誰敢說，便是拼了老命，也要宰了對方，和尚直視程瞎子，舉刀怒聲.

「死禿驢，你剁老子試試，不瞧瞧你們處境!」

程瞎子趾高氣昂，不把和尚放在眼裡.

語聲落，他身邊山匪策馬向前兩步，拔刀指向和尚等人.

「呼，多好!」

「多好!「

和尚留意前方山匪，神色詭異，反覆嘀咕，策馬欲殺出!

張玄陵拔出鐵戟，左戟橫斜，擋在和尚前，右戟指向程瞎子.

「程瞎子，今夜讓你來，不為別的，帶上你的人馬，歸降邊軍!」

「什麼，張玄陵，你不把歸還那女眷嗎?」程瞎子聞聲，暗暗惱怒，感覺被張玄陵戲弄!

「從來沒想過!」

「豎子，你敢戲耍老子，老子歸降你，你個賊囚徒你也配嗎?」程瞎子惱火，有種被玩弄鼓掌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