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是他大爺，底線
「現在幾歲？上幾年級了？」墨曦將筷子輕輕地擱在了碗上，這家面前身喜歡吃果然不是沒有道理。
墨遠揚瞪圓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手握著筷子半斜著插在了面里，嘴角還掛著兩根根麵條，他一小碗還沒有吃到一半，姐姐兩大碗就吃完了這是什麼道理？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應語一臉不屑，全然忘記自己剛見識到墨曦飯量時的驚訝表情完全不輸給墨遠揚。
「要吃得多，才有力氣辦事情，」墨曦似乎看懂了墨遠揚所想，「你要是還覺得餓，可以跟我說。」
墨遠揚猛然搖頭，一口咬斷了嘴邊的麵條，「八歲了，上三年級。」
「是這樣……」墨曦低頭沉思起來。
墨遠揚見此，急忙半生不熟地使著筷子，然後呼嚕嚕地吃起了麵條，他得快點，不能讓姐姐等。
「沒事，慢點吃，我是大人，消化快，別噎著了。」墨曦啼笑皆非。
應語飄在空中，無聊地用陰力戳著面巾紙。
就在這時，拉麵館的門被慢慢推開，來人踏過了門檻，附在門上的感應器發出了聲機械的「歡迎光臨」的聲音。
「要來點什麼？」張阿姨打量了一下新來的男人，問道。
「小碗的牛肉拉麵。」來人打量了一下四周，徑直來到一張桌子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來啦？」墨曦無所謂地笑了笑，「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好了？」
「好了，」男人一臉冷漠道，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封放在了桌面上，「都在裡面。」
「不錯，」墨曦拿起了信封看了兩眼，卻沒有打開，而是把信封重新放在了桌面上，「這裡還有我弟弟，就不打開看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你直接放到他辦公室的桌面上去就可以了。」
「好。」男人也不多說。
「你還有事嗎？」墨曦一臉疑惑道。
「我點了份面，」男人依舊一臉冷漠，「但是我沒錢。」
已經看傻了眼的墨遠揚嘴裡吊著兩根麵條，這好像一臉別人欠他千八百萬的男人一來就是跟姐姐要錢是什麼節奏？姐姐的正牌男朋友？那夏夏要怎麼辦？
墨曦抽了抽嘴角，打量了兩眼男人，半晌才道：「你也是殺……有職業的人，大老闆沒給你工資嗎？」
男人看了眼墨曦，一臉冷漠地端起了剛送上來的牛肉麵，淡定地喝了一口熱湯，才道：「我失業了，卡里的錢被大老闆凍結無法使用，況且，我現在的老闆是你。」
墨曦忍不住哀嘆了一聲，伸手拍了下額頭，她一定是最窮的老闆。
應語在一旁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她要不要算工錢來著……
「姐姐，這個人……是你男朋友？」墨遠揚終究沒忍住，問了出來。
「我是他大爺！」墨曦放下手，沒好氣道。
「啊哈？」好像是一句垃圾話，雖然不是很懂，但不是男朋友就好了。
「她是我老闆，」男人補充了一句，「我是打工的。」
「你閉嘴！」墨曦站了起來，拍了下桌子，「要多少？」
男人劍眉斂起，上下打量了一下墨曦，「五十就好了。」
「以後自己找生意做！」墨曦沒好氣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綠鈔拍在了桌子上，剛找的錢沒焐熱就飛了。
「生意難做，」男子從桌子拿起了錢，突然笑了笑，從墨曦的碗上面拿起了她用過的筷子，「畢竟我那大老闆也在找我，他那裡本事比我高的人多得是，這段時間裡，我也不敢輕舉妄動。」
墨曦沉默了一會兒，坐了下來，「我會儘快的。」
男人吃起了面，隨意地「唔唔」了兩聲。
「姐姐，」墨遠揚乖巧地用紙巾抹了抹嘴巴，「我吃完了。」
「那我們走吧！」墨曦點了點頭，然後擺了擺手。
在桌子上吃著面的男人抬頭看了眼一手拉著墨遠揚，一手推門出去的墨曦，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明的光。
……
「這裡，會是近一段是時間內我們所要住的地方，」墨曦一手拔起鑰匙放進口袋裡，一手推了下門，露出了一點門縫指了指屋內，「希望你能儘快適應。」
「嗯嗯，」墨遠揚露出小虎牙抬頭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的。近些天來自己因為那個女人拋棄了自己的緣故有四處地亂跑了一下，見識了他不曾在這個城市裡有真正看到過的陰暗面，以至於被警察盯了有一段時間的人販子瞄上了他，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後來的一系列事情。
應語撇撇嘴，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因為這個新出現的男孩而感受到了危機。
「你才回來啊？」
屋裡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人聲差點沒讓墨遠揚蹦了起來。
墨曦拍了拍墨遠揚的肩膀，拉著他的手推開了半掩著的門，然後道「不用怕，就一二傻。」
「這樣說你的合作夥伴好嗎？」屋裡的男聲里透露出了一股無奈。
「我覺得還好，」墨曦瞥了眼飄在空中的應語，「但合作夥伴這個關係並不能成為你闖空門的理由，我有隨時解除我們之間關係的權力。」
墨遠揚這才看見了屋內的男人。
視野里的男人本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他們進來，這才站了起來。他身材高大，穿著黑色的運動裝，俊逸的相貌里透露著一股粗獷的氣質，和一般人的眼神不同，他的眼睛如狼一般，隨時可以把他人當成獵物般神情令墨遠揚極不舒服，他的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自然下垂，雖然只是很簡單的動作，無言中卻透露著一股氣勢。
墨遠揚已然看呆。
墨曦進來后關上了門，伸手在墨遠揚的肩上拍了拍，驚醒墨遠揚后，她眼睛微眯朝著男人看了過去，「對著個小孩秀肌肉算怎麼回事？我現在很懷疑你合作的誠意。」
男人聳聳肩，隨即將視線收了回來，「只是想看一看是不是又一個和你一樣的妖孽罷了，沒想到你居然會把他帶回來？」
墨曦聞此咧嘴一笑，摸了摸墨遠揚的頭，「你盡可以對他動手。」
這男人應該已經把她的底查光了。
男人愣了愣，隨即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碎發，有些無奈道：「你不覺得知道我們事情的人有些多了嗎？這已經違反我們的規矩了。」更何況還只是一個沒有什麼特殊能力的小孩。
墨曦收回了放在墨遠揚頭上的手，「只會有兩個。」其實是三個。
男人沉默了一會才道：「好吧，我會把這個事情告訴上頭的。」
「他也是我的底線之一，」墨曦道了一句，「雖然我們兩個只是打了一次交道，但我相信，你會後悔去觸碰它的。」
「現在算是第二次」男人搖頭糾正道，然後認真地看著墨曦的眼睛，「最好不要再有類似的底線了。」
「我明白，」墨曦點點頭，然後低頭認真地看著墨遠揚道，「我知道你和我一樣，經歷了一些事情後會明白許多不曾去思考過的東西。現在，我有許多事情要做，既然你以後會待在我身邊，那一些事情我不會隱瞞你，但要怎麼做，如何做，我相信你會明白的。」
墨遠揚眨了眨眼睛，隨即堅定地點點頭。
男人見此，無奈地撇撇嘴，不過是一個孩子，有必要嗎……
「好，」墨曦鼓勵地拍了拍墨遠揚的肩膀，然後抬頭，走到了男人面前道：「我要的東西呢？」
「在這裡，」男人指了指早就放在桌面上的一個黑箱子，然後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石頭，「除了這個，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東西。」
墨曦伸手接過，閉上眼睛微微地感受了一下，然後讚許地點點頭，「就是這個沒錯，不過，沒有更精純的嗎？」
男人搖搖頭，「更精純的也有，但這就要看我們的合作程度了，這次，只能給你這種含量的。首先因為你救了我，我私人給你五塊，不過我身上有重要的東西是上頭要的，所以上頭給了你二十塊。」
「你的命就值五塊？」墨曦搖搖頭，一臉懷疑，「原來你這麼廉價？」
男人聞此，也不受激將法，把手一攤，「我的家底不多，很多都用掉了，原本有二十塊，還是打算是留著備用的，現在給了你五塊，我自己的用量都成了問題。」
「好吧，」墨曦點點頭，「知道出產地嗎？」
男人揉了揉鼻子，才道：「這事兒算得上是組織的機密了，怎麼可能讓我們這些人知道？」
墨曦嘆了口氣，「也是，這個問題當我沒問，對了，你叫什麼？」
男人愣了愣，隨即薄唇微勾道：「左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