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屬狗的女孩

靈犀此刻滿腦子都是數字，她正掰著手指頭計算，聽到秦鈺的問題，只覺身體里一股鬱悶之氣無處發泄，氣得她肝疼；

楊凝兒、楊馥兒姐倆的反應跟靈犀差不多，合著他剛才說了半天跟問題沒有半點關係，這豈不是故意折騰人嗎？

「我怎麼知道車夫姓什麼？」靈犀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就不信你能說出令本姑娘信服的答案。」

楊馥兒很贊同靈犀的說法，秦鈺如果隨便說出一個姓氏，那肯定不能令人信服！

「自然是姓張了。」秦鈺面帶微笑道，「我都說了假如張嬤嬤駕著一輛馬車，那車夫不姓張姓什麼？」

楊家姐妹對視一眼，她們竟覺得好有道理的樣子。

靈犀深吸一口氣，她耍賴道：「這個不算，我沒有準備好，你重新考我一個，我一定能答上來！」

「你要捨得死，我就捨得埋！」秦鈺神態輕鬆，經歷過後世那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的熏陶，他想玩死一個小丫頭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楊家姐妹從沒聽過這般有趣的說法，她們雖不知道秦鈺想怎麼挖坑，但一致認為靈犀必輸無疑。

「那你聽好了，烏龜跟兔子賽跑，豬當裁判，最後誰贏了？」

就秦鈺所知，龜兔賽跑的典故出自《伊索寓言》，雖然成書很早，靈犀她們想必是沒有聽過的，不過卻也不妨礙。

烏龜跟兔子賽跑？烏龜怎麼會跟兔子賽跑？楊馥兒疑惑的想到。

「當然是兔子，烏龜跑的慢。」靈犀有理有據一本正經的說道。

「對！」

聽到秦鈺肯定的回答，靈犀反倒有些意外，「就這麼簡單？」

「裁判說了算！」

「噗！」

楊凝兒最先反應過來，她剛喝進嘴裡的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話說回來，自從認識秦鈺以來，他總能讓她開懷大笑。

楊馥兒則有些慶幸沒有嘴快，否則就要跟靈犀一樣把自己說成豬了。

靈犀氣鼓鼓的瞪著秦鈺，「不行，這個不算，再來！」

秦鈺終於發現靈犀這丫頭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這越挫越勇的勁頭值得表揚。

「一隻豬跟一隻老虎在一起，第二天老虎死了，為什麼？」

靈犀這次慎重了很多，她暗暗發誓一定不能再上當，想了半天，頹然道，「我不知道。」

「對了，豬也不知道！」

楊家姐妹反應過來，都笑得捂住肚子，甚至站在門口的張嬤嬤也不例外。

靈犀感覺肚子都要氣炸了，她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身份？趁著秦鈺不注意，突然撲過來，張嘴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喂，你幹什麼？快住嘴！你屬狗的！」

秦鈺手背吃痛，他拚命想掰開靈犀那一嘴整齊的小白牙；楊家姐妹也手忙腳亂的湊上來幫忙。待靈犀反應過來，秦鈺的手背上已經被她咬出了兩道深深的牙印。

張嬤嬤看得目瞪口呆，即便站在她的立場，她也覺得靈犀有些過了，先不說遊戲的規則，作為丫鬟竟敢跟主子動嘴，這要是擱在楊家，恐怕早就被亂棍打死了。

「靈犀，你怎麼可以這般胡鬧？」

楊凝兒忍不住訓斥道，楊馥兒則心疼的看著秦鈺手背上的牙印，一臉心疼的模樣。

「撲通！」

靈犀剛才不過是被氣昏了頭，這會兒也知道自己闖了禍，他直接跪在了秦鈺跟前。

「行了，你起來吧！」

秦鈺有些無語的說道，楊凝兒姐妹知道秦鈺對下人很客氣，她們也沒多想；倒是張嬤嬤目瞪口呆，她想不明白秦鈺為何要留著這種目無尊長的丫頭，雖然姿色出眾，可嚴格說起來跟自家五小姐也不過半斤八兩。

秦鈺看出張嬤嬤的疑惑，恰巧伊人走進房裡，於是道：「張嬤嬤，你先迴避下，我有話要跟兩位小姐說。」

張嬤嬤看向楊馥兒，楊馥兒示意她聽從秦鈺的命令。

看著張嬤嬤不情不願的離開，秦鈺又對伊人道，「伊人，你在門口看著點，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進來。」

伊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靈犀，她識趣的點了點頭。

「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我對這位屬狗的丫頭格外寬容？」

楊馥兒點了點頭，倒是楊凝兒微微皺眉，如果她沒記錯，當初就是秦鈺吩咐她特別「關照」靈犀的。

「我重新給你們介紹一下咱們這位靈犀姑娘。」秦鈺撫摸著手背又道，「這也沒有外人，你就別假模假樣的跪著了。」

「咱們這位靈犀姑娘姓謝，四大僑姓之陳郡謝氏的千金大小姐，她的父親就是現任謝氏閥主謝冼。」

什麼？！

楊凝兒、楊馥兒聽到秦鈺的話，不約而同的表達出心中的震撼。

「這怎麼可能？謝氏的小公主怎麼可能會流落民間？」

聽到楊凝兒的疑惑，靈犀再次解釋道，「我是逃婚出來的。」

「那也不可能的，」楊馥兒斬釘截鐵的說道，「就說我們楊家，我房裡除了張嬤嬤幾個老人以及貼身照顧起居的大丫鬟，還有專門負責茶水、筆墨、縫縫補補的丫鬟，除此之外，還有負責掃灑、澆花、燒茶爐等等，七七八八算起來至少十幾個人，我的一舉一動，她們都會報告給母親，想要逃婚出來，這根本不可能。」

楊凝兒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世家小姐看似光鮮，其實直到嫁人，都沒有徹底的自由。

「陳郡謝氏的地位比我楊家只高不低，我相信謝氏閥主千金的待遇跟我們楊家應該沒有太大區別。」楊凝兒亦補充道。

靈犀張了張嘴，她發現楊家姐妹說得都對，曾經她身邊確實有這許多丫鬟，可她的的確確是逃婚出來的。

「按常理推測確實不可能，可如果謝氏族中有人希望靈犀能逃婚出來呢？」秦鈺解釋道，「謝氏閥主膝下只有一女，而且他想通過聯姻鞏固自己的地位，那這位千金大小姐自然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迎著靈犀吃驚的目光，秦鈺開門見山道，「今天我已經見過你二叔，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就不希望你順利回歸謝氏家族，至於你的家族還有沒有……」

「這不可能！」靈犀忽然打斷了秦鈺的話，她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道，「二叔對我可好了，比爹爹對我都好，他…他一定不會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