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柏靈迎戰
「該死!」邱月澤意識到柏靈的動作有多麼危險,強行發力,月神僅剩不多的力量在他的催發下完全作用到柏靈的身上,將他從洞內硬生生的拽了出來。
柏靈一個后滾翻在地面上穩住身形,疑惑地看向邱月澤。
「你幹什麼?」柏靈不解的問。
「這是我要問你的!」邱月澤恨不得衝上來揪住柏靈的衣領,然後狠狠的給他一巴掌,好讓他清醒一點——柏靈的行為跟送死有什麼區別?這麼深的洞穴,暫且不提裡面有什麼魑魅魍魎,只是這個高度本身就足以讓柏靈墜落而死了吧!當然,他並不知道柏靈現在是怎樣的體質,但在他看來,沒有人可以做出這種危險的行為然後全身而退。
邱月澤上前一步,而沒等他有所行動,一股脫力感便流經他的全身,就像是被電擊而產生的麻痹感,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月神帶給他的負擔幾乎要使他癱瘓。
柏靈嘆了口氣,他知道邱月澤的考慮,但他也有不得不去嘗試的理由:「可是,我必須......」
必須去找他。
這是柏靈想要脫口而出的話。
然而,話還沒說完,柏靈突然愣住,他皺著眉頭朝地面看去,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異常。
小鼠抱著林結月,似乎是在糾結要回家還是繼續留在這裡,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她看到柏靈忽然靜止不動,也不由得同樣向地面上看去。
地面好像在顫抖......
細小的石塊有規律的上下抖動起來,灰塵輕飄飄的上揚,先前安靜的地面突然活了過來,並且向眾人傳遞著越來越強烈的震感,從一開始的勉強可見,到不久之後的所有人都站不住腳跟,一切都只發生在數秒之間。
「這是?」這不尋常的震感自然引起了柏靈和邱月澤的警覺,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地面可能要進一步塌陷,或者形成更多的洞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繼續留在這裡真的不是適宜之計,特別是對於小鼠和林結月來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如其來的笑聲打斷了眾人的猜測,就在其中一個洞口內,一個人影爆射而出,好像是被氣流從洞內推了出來,他一頭黑髮雜亂的隨風飄拂,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大大小小的孔洞使這件本來應該華貴無比的絲綢長袍顯得有點像某種髒兮兮的行為藝術。
是那個天神!他還在這裡!
柏靈當然一眼就認了出來,理所當然,他心中的下一個問題就是——司馬懿在哪裡?
看著天神在空中靜止不動,柏靈趕緊把目光下調。
他的視線緊緊的鎖定著天神出現的那個洞口,卻許久沒有看到司馬懿的蹤跡,地面上的震動已經趨於緩和,似乎一切都結束了。
「別看啦。」冷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柏靈沒有理他,這個天神對自己造不成威脅,那自己也沒有搭理他的必要。柏靈對於司馬懿的實力深信不疑,在他眼裡,司馬懿一定會馬上完好的從洞里衝出來,同時笑呵呵的對天神招招手,說著「再來打過」這樣戲謔的話語。
然而下一刻,柏靈再也無法忽視這個聲音。
血跡在自己的視線里綻放,一道血柱從他的臉頰旁邊劃過,濺落到了無盡的深淵裡,下一秒,一個黑影沿著血液濺出的軌跡飛過去,和那抹殷紅一同墜落。
「啊!」小鼠的驚叫聲劃破夜空,這還是柏靈第一次聽到小鼠這樣驚恐地叫喊聲。
「邱月澤!」柏靈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之前那道黑影不就是邱月澤么!他一個箭步衝到洞口旁邊,向下望去時,只有一點依稀可見的紅色,那是邱月澤噴射而出的血液。
「他、他的頭......」小鼠結結巴巴的說,她分明看見,那個天神從地面上撿起一根鋼筋,捅穿了邱月澤的喉嚨,然後一腳把他踢了下去。她何曾想到過自己會見到這一幕?緊緊地抱住林結月,小鼠顫顫巍巍的向後倒退著。
「你——!」柏靈感覺自己的內心好像點燃了一簇火,灼熱的氣流在他的身體中流竄,壓抑不住的憤怒充分地體現在他失控的表情上。
「現在可以聽我說話了么?」天神隨手扔掉鋼筋,他本來不想這麼做,但是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抓住柏靈的注意力,對他來說,凡人不過是泥土一樣尋常的東西,多一個少一個,並不會對他產生什麼心理影響。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吸引的注意力似乎過頭了。
咬咬牙,柏靈的目光陰沉下來,他重重的踏出一步,直接進入了戰鬥警備狀態。
「喲,你不會是以為不死之身在我這裡是難以處理的問題吧?」天神冷冷的說,他對柏靈的能力一清二楚,無論是他已經覺醒的神格特質還是未覺醒的神格之力,他都了解的極為透徹,「將神格從肉體中剝離的方法,在天界可是不勝枚舉。」
柏靈依然沒有說話,他現在很難描述自己的心情,愧疚、惱怒?或許兩者都有。邱月澤本來應該是能躲開他的攻擊的,卻因為之前拉自己而用盡了最後的力量,在柏靈眼中,自己應該為這件事擔負全部的責任。還有之前的孟規矩,也是因為自己的照片而被複星追殺,這些因他而起的事情,他不能總是逃避,遙遠的復星也好,面前的天神也好,他們現在不再是敵人,而只是柏靈心目中用來贖罪的目標。
只有將他們盡數剷除,才能初步算得上告慰這些無辜之人的在天之靈吧?
這樣想著,柏靈的胸膛越來越熱,岩漿一樣的能量在他的四肢百骸間穿梭,但就是無法痛快的宣洩到外部的環境中去。
好熱,這就是我的神格之力么?為什麼我還是無法將它們釋放出來?
但是——無所謂了!
就在他準備就這樣不計後果的衝上去時,他察覺到天神的眼中透露出一種譏笑和冷漠。
天神抬起手,一道鋒利的光錐豁然成形,繼而朝著小鼠的脖頸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