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訪陳群卻遇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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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辰與麴義達成了協議,心中非常高興。而麴義則是對於田辰的信任,非常的感激。整個齊郡的兵力,不過三千人而已。但田辰居然輕描淡寫的給了麴義千人的私兵名額。要知道,麴義的先登死士,戰力非凡。在《三國志》這本惜字如金的典籍中,能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其能力之強,就連陳壽都非常的認可。如此一支精兵,不管在任何地方,都會成為王牌部隊。
可田辰,卻放心大膽的交予麴義自專,若麴義稍有點小心思,恐怕齊郡就會出大問題。
正是這種相互的信任,使得在今後的日子裡,雙方產生了誰也看不懂的默契,當然這是后話。
麴義對於田辰的做派,也給予了回應。只見麴義神秘的對田辰道,「博遠可要儘快掌控青州。因為,公孫瓚已成末路,袁紹拿下幽州之日,恐怕就是對青州下手之時。況且,青州刺史田楷,素來與袁紹交厚,吾恐其會獻青州以自保。」
田辰點了點頭,實際上,不需要麴義說明,田辰也知道歷史上的情況就是如此發生的。
不過,他還是感激的道,「多謝將軍提醒,吾自有主張。」然後又吩咐道,「自今日起,將軍不管去哪裡,做什麼事情,都悉聽尊便。」
麴義聽罷,眼神中流露出激動之色,但卻並未說話,只是後退三步,朝著田辰,非常鄭重的拱手施禮。
田辰見狀,也同時回禮,兩人心照不宣的呵呵笑了起來。
話分兩頭。
安撫好麴義這邊,田辰就不再多管了,他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在最短時間內把青州完全控制住。
東漢末年的青州,所轄地區並不很大,僅僅包括了東萊郡、北海國(郡)、齊國(郡)、樂安國(郡)、濟南國(郡)和平原郡。如果按照後世的地理區劃來說,就是山東省的中部以北的地區。也就是說,此時的青州,也就相當於後世山東省的一半那麼大。其南部的琅琊郡,西南部的魯國(郡)、濟北國(郡)和泰山郡,居然分屬於徐州和兗州。
對於青州而言,如今的刺史田楷,只能算名義上的長官,根本沒有任何的實權。可田辰要想控制青州,又不可能繞過這個朝廷欽命的「封疆大吏」。
田辰目前最鬱悶的,是不知道該找誰商量。他的手下,除了太史慈和紀靈、管亥二人以外,都不能算是心腹。特別是田辰缺少一個能給他今後的發展,做出統一規劃的謀主。
似乎現在張昭、張紘、陳群這幾位大才都在這裡,就連諸葛亮、諸葛瑾也在管寧那裡學習。但是,這幾位都是田辰以翻譯諸子百家經典為由而弄來的,自己敢不敢向他們表露野心呢?
田辰非常的糾結,不知如何辦才好。他認真地考慮了一下,終於下定了決心。
找陳群!
田辰之所以把陳群作為突破口,是基於他對歷史的了解。
陳群的能力,毋庸置疑。這可是確定了魏國的基本政治制度,並與司馬懿同為託孤大臣,歷經四朝而不倒的大神級人物。
田辰認為,陳群需要的,就是徹底的放權,讓他有絕對的發揮空間,這樣才能讓陳群覺得自己得到重視,從而更好的發揮自己的才學。一郡之地,實在不能顯示出這些大才的本事,他們需要更大、更廣闊的平台。
於是乎,入夜時分,田辰在黃豹的陪同下,悄悄的來到了陳群的府邸。
敲門后,小廝前來引路,卻遠遠聽到正堂內傳來喧鬧之聲。
田辰問道,「長文先生家中有客?」
小廝低眉順眼的道,「回將軍的話,我家老爺正在宴請潁川舊友。」
「哦?」田辰聞言,心頭一亮。
潁川。漢末大神的齊聚之地,從這裡走出了多如牛毛的各式人才。潁川書院的大名,更是如雷貫耳。
能讓陳群如此開懷大笑,放聲高論的,絕非一般俗人能與之相比。
田辰不覺對廳中的這位陳群的潁川舊友,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來到大堂門口,小廝進去通報。不一會,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大喊聲,「博遠快快進來,何須如此俗禮?」
田辰也不矯情,便笑便進門道,「長文先生如此高興,實乃罕見哦?」
進入廳堂,只見燈火通明。陳群正和一個文士圍坐在桌子邊,每個人身旁還各坐著兩位美婢,朝著自己這邊張望。
見到田辰進門,陳群晃晃悠悠的起身招呼道,「博遠快來~來~,坐下~喝酒~!」
田辰看著滿面通紅的陳群,不覺莞爾。他邁步走到桌子前,拱手道,「長文先生,在下冒昧前來,失禮了。」
陳群伸手扶住田辰的胳膊,呵呵笑著道,「相請不如偶遇,今日博遠來的正是時候!」
言罷,轉頭對那個文士說道,「你這鬼才,不是一直想見見作出《將進酒》的大才嗎?這就是!」
那文士聽完陳群的話,轉頭望向田辰,眯著醉眼看了一會,忽然哈哈大笑道,「就他?長文欺我矣!」言罷,繼續調笑美女去了。
田辰冷靜的看著那文士,忽然腦子裡面閃過一個人名。
猛然間,田辰拱手對那文士行禮道,「原來是郭嘉先生,在下有禮了。」
陳群和那文士相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的驚異之色。
田辰也不多說,順手拿過陳群的酒盞,把酒倒滿,對那文士恭敬的道,「久聞先生大名,今日得見,是乃三生有幸。在下借花獻佛,敬先生一杯。請~」
言罷,田辰一飲而盡,毫不做作。
等田辰喝完,陳群急聲問道,「你怎知他為何人?」
田辰聳了聳肩,洒然道,「猜的。因為潁川大才裡面,除了你陳長文,吾只知道一個郭奉孝了。」
陳群聽完,哭笑不得,「哦,難道就因為你只知道郭嘉的名字,所以就看誰都像他嗎?」
田辰呵呵一笑道,「奉孝先生為人洒脫,嗜酒如命。每飯必有佳釀作伴,方能吃喝。又有浪子之名,冠於潁川諸賢。敢在旁人家中,亦能如此放縱的,某猜測,除了郭奉孝,實無他人了。」
此時的郭嘉,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他推開了兩個美婢,整理了一下衣服。
陳群則揮了揮手,讓那些美婢全部離開,這才招呼田辰坐下,道,「博遠真神人也,目光如炬,參透人心。」
郭嘉則收斂了自己的嬉笑之色,拱手對田辰道,「素聞齊郡田博遠閱人無數,知人善任。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田辰擺了擺手道,「吾今日唐突而來,得見尊榮,已是幸運的很了。正好,在下有事請教長文先生,不知奉孝先生可願一聽?」
陳群聽罷田辰的話,臉上陡變鄭重之色,道,「博遠有何事,但講無妨。」
郭嘉看這倆人說話,根本就不提防自己。他很清楚,這是心中坦蕩的表現,故而也就點了點頭。
田辰親自為兩人斟滿酒,又給自己倒了一盞,這才道,「在下本為布衣,狩獵于山林。苟全性命於亂世,
不求聞達於諸侯。然則造化弄人,突遇驚變。為民請命於北海,尋祖得士於東萊。本欲平淡一生,卻難消志士之念。故願以三尺長劍,領祖訓,平亂世。上報天地,下安黎民。可吾雖有此念,卻無人謀划。故而想請長文先生屈尊示教,以助吾成事。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言罷,田辰朝陳群舉杯示意,先干為敬。
在座的兩位都是聰明人,而且是聰明到極點的人,自然對於田辰的意思非常的明白。
倆人相視一眼,都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喝著酒。
田辰立馬明白了,這是在試探自己,同時也在看自己開出的價碼,是不是夠讓他們效命的。
可問題是,田辰現在啥也沒有啊,僅憑几句空洞的話,就能讓這倆人傾心輔佐?這話,連田辰自己都不相信。
沉默良久,田辰忽然道,「長文兄,請借筆墨一用!」
陳群楞了一下,繼而吩咐下人,前去取來。
等到小廝拿來筆墨,田辰讓黃豹進來,托住硯台。自己則執筆蘸墨,然後走到大廳的東牆處。略加思索,開始在牆上揮毫書寫起來。
陳群和郭嘉,並未觀看,還是不緊不慢的喝著小酒,但是心中都在暗自盤算。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田辰拿著筆墨,回到了桌前,將筆墨放於桌上,繼而朝二人拱手施禮道,「告辭!」
說罷,根本不等兩人回應。如那首詩寫的一樣,「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陳群和郭嘉,從沒想到田辰會來這麼一手,皆是一愣。
此時陳群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拉著郭嘉就來到了那面牆前面。看著上面所寫的一首詞!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商湯周武,略輸文采;秦皇漢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冒頓單于,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兩人盯著這首千古絕唱,久久無法從震撼中清醒過來。
終於,郭嘉仰天長嘯一聲道,「此人真吾主也!」
此正是:以退為進欲還家,本意不願露鋒芒。誰料沁園春雪出,卻叫鬼才亦成狂。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