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謀天下終獲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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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辰從陳群府中出來,心中鬱悶的狠,本來還算口若懸河的他,一想到要招募郭嘉這樣的神人,立馬不知道該說啥好了。自己沒有王霸之氣,沒有固定的地盤,沒有足夠的兵馬,就連能夠推心置腹的人都少的可憐。田辰實在不知道,能用什麼方式把這些大仙給招過來。
於是乎,田辰剽竊了「*****」的千古一詞,希望能夠或多或少的打動他們吧。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田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進門后,田辰沒有回房,而是在院中來回的踱著步子。看著自己在月光下的身影,田辰倍覺孤單。可他的內心中,卻激蕩輾轉,難以平復。既然已經決定與天下爭雄,不管怎樣,田辰都要如履薄冰的走下去。可是前路如何走,他心中一點規劃都沒有。
掌控青州,說的容易,做起來則絕非朝夕之事。一個在三國志里不入流的孔融,都讓田辰感覺難以糊弄,就更別說那些稱王稱霸,謀定天下的大神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親衛來報,說有客到訪。
「何人?」田辰問道。
「回主人的話,有一人乃陳群先生,另外一人屬下不認識。不過,他們都滿身酒氣,不知主人要不要見?」那親衛恭敬的說道。
「什麼?」田辰聽完,整個人一激靈。繼而猛然向府門跑去,只把那親衛驚的目瞪口呆。
田辰氣喘吁吁的來到府門口,正看見了陳群和郭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樣子。忙拱手道,「二位抱歉,在下失禮了,快請廳內安坐。」
陳群沒說什麼,郭嘉卻不待回禮,就急聲道,「快走快走,凍死我了。」言罷,拉著陳群就往府內疾步而行。
田辰莞爾,吩咐親衛將二人引路至書房中,並且讓他們準備火爐,自己則迅速走向廚房,親自去給兩人準備酒食去了。
郭嘉、陳群二人,來到田辰的書房,終於感覺到了溫暖。自有小廝送來熱茶,搬來火爐取暖。
郭嘉喝著茶水,暗自瞅著周圍,對陳群道,「我說長文兄啊,你不是說那田辰得了古籍絕本千餘冊嗎,怎麼他這裡一本都沒有?」
陳群呵呵一笑道,「此事不假。只不過,他將那些古本全部交予管寧先生翻譯、註釋去了。目前,幼安先生只是譯出了部分兵書,其餘皆在書院之內,供學子和賢士任意取閱,從不私藏。」
郭嘉聽罷,沉聲道,「旁人若有如此財寶,絕不會輕易示人。若能傳之子孫,則為無價之寶。認真習之,定為天下敬仰之大賢。而這田辰,居然如此大方的將藏書全部交出。若非不學無術,便是城府極深。」
陳群聞言不屑的道,「你這浪子,怎麼說話如此歹毒?你不知道吧,博遠在北海的宅邸,還不如他給東萊的幾個死士親衛的寬敞,其所獲寶物錢財,也全都散給了跟隨之人。徐州救援之後,陶恭祖單獨贈予田辰千金,田辰依然全部散發給了出徵兵馬,未留絲毫。此番入齊郡,那逃走的太守,其私宅足有七進,卻被博遠大手一揮,轉做學院之所。其餘所有逃跑官員的私邸,都被博遠沒收后,分予我等。他自己,則屈居在這破敗的太守府中。那你說,他是不學無術,還是城府極深?」
說到這,陳群喝了口茶水接著道,「以吾看來,此人對這些身外之物根本不在乎。從其為民請命,到如今的所作所為,無一不是把百姓放在首位。吾不管你是否要輔佐於他,反正為了這些典籍經典,我也得留在這裡,好好的研習一番。」
郭嘉呵呵笑著道,「長文啊,你這可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了。」
陳群嘿嘿一笑道,「那又如何?汝又不是不知,這些典籍若非有緣,恐怕終此一生也難見到。現在,吾可近距離觀摩,認真研習,乃人生快事也。今日若不是你來,吾都想在書院,睡在那些簡牘之內了。」
「哈哈哈哈~」一陣笑聲自門外傳來,緊跟著就看到田辰端著一個大的陶盆出現在了門口。他邊往裡面走,邊說道,「幼安先生幾乎天天睡在那裡,恐怕長文兄去了,會找不到地方。」
陳群聽罷也哈哈大笑。
再看田辰端著大盆,來到火爐旁邊,將其放在了爐子上面。盆內各種肉菜混合其中,香氣四溢,只令得郭嘉、陳群皆食慾大開,垂涎欲滴。
郭嘉疑惑的道,「博遠,這是怎麼個吃法?」
田辰呵呵一笑,吩咐跟進來的小廝搬過椅子和小的案幾,放置好小碟,內裝鹽、油等物。招呼兩人圍坐在火爐旁邊,道,「此乃火鍋。是吾家鄉的特殊吃法。」
郭嘉和陳群相視一眼,看著田辰熟練的拿起小碟,用小湯勺舀出各種調料,混在一起,加了些湯,攪拌一下。這才從大盆內用筷子夾出一塊肉,稍微一蘸,放入口中。細細嚼咽,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那倆吃貨哪還忍受的了,照葫蘆畫瓢的按照田辰的方式,迅速的吃了一口。
「哎吆吆~~」兩人皆忙不迭的噓著氣,來減輕那滾燙的熱度。
待得好不容易吃下后,郭嘉先大喊一聲道,「好啊,好啊!美不勝收,意猶未盡啊!」
陳群則沒有說話,只顧埋頭大吃,還不住的哼唧哼唧,「嗯,呼~~,爽~,~好~舒服!」
聽的田辰異常鄙視的瞅著陳群,哭笑不得。
三人再不多話,大快朵頤。很快的,一盆火鍋被吃了個乾乾淨淨。
田辰吩咐人撤下大盆,重新端上茶水。三人就這麼圍坐在火爐旁邊,悠哉悠哉的回味著。
郭嘉打了個飽嗝,忽然道,「博遠,吾想聽聽你對時局的看法。」
田辰聽罷,便知道要步入正題了。於是乎,他只稍一猶豫,便道,「如今天下大勢,就是一個亂字。」
郭嘉不置可否,又道,「那你準備如何自處?」
田辰搖了搖頭,嘆氣道,「無兵無將,無地無糧,能保的性命再說吧。」
郭嘉知道田辰這是欲擒故縱,對陳群道,「長文兄,適才不是說要給博遠謀划嗎?怎麼現在卻一言不發了?」
陳群聞言,喝了口熱茶,涮了一下嘴,這才大咧咧的道,「這有何難?」言罷,忽然站起身,踱了幾步,朗聲道,「亂世之中,若想立足,無非錢糧而已。有了錢糧,便可養兵,有了兵,便有地盤,有了地盤,便能再有錢糧。如此而已。」
田辰聽罷,愣愣的道,「就這麼簡單?」
陳群呵呵一笑道,「難道不是如此嗎?」看田辰似乎不太明白,陳群又道,「曹操得黃巾百萬之眾,若無錢糧,如何持久?不得已,他才尋了借口,攻打徐州。一路上挖墳掘墓,甚至新立摸金校尉,難道真的是為了發泄怒意?每過一處便大肆屠城,難道僅僅是為了宣洩仇恨?哼!挖墳掘墓是為了盜其陪葬,以充軍餉;屠城殺人是為了做成人脯,以充軍糧。正因如此,曹操方敢與呂布爭雄,屹立於中原之地。博遠早已洞察曹操之事,難道這些還看不懂嗎?」
田辰懂,怎麼會不懂呢?史書上面的明確記載,田辰要是不知道才怪了。可他要是說了,豈不顯得陳群沒啥本事了嗎?
田辰非常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道,「那長文兄,如何教我?」
陳群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道,「博遠欲起大事,當先定青州一地。青州三面環海,易守難攻。此地乃齊之故地,鹽鐵便利,稍作恢復便能富可敵國。以此為契機,尋強援為盟。或西向中原,或北爭冀幽,或南奪徐豫,皆可為也。待得之三地,自可霸於中原,天下盡在掌握。此後之發展,無論西征或者南下,皆易如反掌。到時只看博遠是否有心了。」
田辰細細揣摩著陳群的話,點了點頭,道,「長文兄所言乃遠景規劃,可如今只這青州一地,我便力不從心了,何談今後之事?」
田辰這話,明著是對陳群說的,實則是問的郭嘉。
這兩位都是聰明人,自然很清楚田辰的話中之意。
果然,陳群很無良的對郭嘉道,「奉孝,此時就不要再藏拙了吧。」
田辰趕緊接過話頭,拱手對郭嘉施禮道,「還請先生教我!」
郭嘉大咧咧的受了田辰的禮,洒然道,「博遠不必如此,此事易爾。」
言罷,非常裝X的甩了一下手,這才道,「欲取青州不難。博遠如今已經佔住齊郡,況且君乃本地之人,地方熟悉,百姓歸心。可先北定樂安,西取濟南、平原,以黃河為天險自保。之後,東向北海,東萊。北海有博遠所立之根基,十萬黃巾足可大有作為。聽聞太史將軍乃東萊之人,令其前往招撫,定會事半功倍。然則單取青州一地,並不安穩,關鍵在於西南之地無險可守。所以,博遠應將重點放於泰山郡。只要拿下此處,則青州無憂矣。西北拒袁紹,西南防曹操,南部徐州本就是易攻難守之地,且此地富庶,可用以為援,不可擅自攻取。只待風雲變幻,群雄逐鹿,徐州將不可避免的成為眾矢之的。到那時,我們才另做打算即可。」
郭嘉有意無意的最後說了「我們」兩字,讓田辰眼睛一亮。
言者或無心,聽者卻有意。
田辰連忙起身,對郭嘉恭敬行禮道,「多謝奉孝先生教我,卻不知道先生可願常伴左右,時時提點?」
田辰不敢說招募這樣的話,只說是讓郭嘉提點自己,意思不同,但意圖是一樣的。
郭嘉呵呵一笑,扶住田辰道,「博遠這樣就見外了。吾浪蕩慣了,不喜這些繁文縟節。今後,我們只論友情,不論尊卑,如何?」
田辰聽罷,哈哈一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又轉頭對陳群道,「長文先生也一樣。」
陳群沒搭理這倆人,似乎是對自己喃喃的道,「唉,看樣子,想認真研習一下經典,怕是不得空了!」
田辰和郭嘉聽完陳群的話,忽然心照不宣的哈哈笑了起來。
窗外,皎潔的月光忽然大亮,難道是在預示著什麼嗎?
此正是:既存亂世爭雄心,必當得遇大賢親。此生此志不願悔,唯盼郭嘉與陳群。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