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成親消息
樂廣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他們的說話,把當年司馬昭欲立齊王,到泰始二年的太子之爭,詳詳細細給司馬衷講了一遍。王俊雖聽董猛說了些,但只是知道有這回事,此刻聽樂廣細述,才搞明白了由來,暗想「齊王怎麼會如此受人推戴,也不知道長的什麼樣子。」他默默的念了兩遍齊王的名字,說道:「齊王去了那裡了,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了。」
樂廣接著道:「齊王這幾月來同衛將軍楊眺到青豫徐等州籌措督運軍糧,所以都未在朝中。」他暗想,怎麼太子是朝事一概不知,不過轉念一想,自從太子生病痊癒,對前面的人和事忘個精光,齊王他們出京原是在他生病以前之事,也難怪他不知道。
王俊「哦」了一聲,這齊王可是個勁敵啊,這一個月來常在回憶以前學過的歷史,隱約記起了司馬衷的一些典故,知道他做上皇帝后很快便遇上八王之亂,整個西晉由此衰落,五胡亂華的時代也將開啟,閑暇時他都在想著對策,想改變司馬衷也就是他自己的命運,如今突然聽到齊王有爭太子之位的勢頭,看來要當上皇帝都還得費番周折。可現在他朝政參與不了,雖為太子,連東宮財物人員的支配權都不在自己手裡,就算加上樂廣、董猛、李胤自己身邊也只有三個人,這第一步該做什麼呢,兵,要有兵才行,他看了眼眾宿衛,對了,馬隆武藝高強,又為掌兵的將軍,把他也收在帳下,才能有機會與這亂世斗一斗,想到這裡他道:「你也知道,我病了一場,前面的事情大都忘記,以前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可不要記在心上,咱們重新開始相交,也不枉來人世走一場。」說完他在車上躬身給樂廣行了一禮。
樂廣沒想到太子給他行禮,又聽他的說的誠懇,心頭一熱,眼睛里滿是感動,慌忙跪在車裡道:「殿下能既往不咎臣的疏漏,臣已十分感激,那受得了如此禮遇,殿下大可放心,從今日起,樂廣當儘力輔佐太子,如有二心,甘願立死於刀兵之下。」兩人這一番舉動,引得旁邊的董猛和宿衛們都十分好奇,兩人說著話,不經意間已經看見了遠處氣派非凡的雲龍門。
這會樂廣邊同馬隆、董猛聊著今天的事,回味著太子和他說過話,他有點擔心,司馬衷早已經入宮多時,卻一直沒有出來,也不知道他談的如何,可不要為了左棻的事情又激起皇上的不滿。
太極殿東堂,司馬炎正在聽著司馬衷說著今日生事,當他聽到司馬衷去找任愷時有點吃驚,但他的面上卻不表露出來,等他全部說完,才緩緩的說了句:「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王俊心裡設想過很多情況,司馬炎怒生氣該怎麼辦,表揚誇讚又怎麼回答,卻沒想到司馬炎什麼表示也沒有,就像沒聽過一樣,說出這麼句淡寡寡的話,這左棻的話題還沒有引出來,怎麼好走,他含糊的應著,卻不站起來。司馬炎看他的模樣問道:「怎麼你還有其他事么。」
「我是再想左思他們,會不會被賈府的人責難。」王俊本想把話引到左思的身上,再找機會說左棻的事。
司馬炎有點心神不寧的說道:「這到不會,你早些回去休息,不用再擔憂了,任愷自會處理好的。」司馬炎眼睛也不看他,只看著殿門外,像是在等什麼人,王俊看著他的神情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什麼心事,不過見皇帝的這幅模樣,今天恐怕是談不下去,只得行禮離去。
其實是司馬炎的嬪妃懷胎十月快要生了,從一早就在折騰,到現在都還沒有生下來,他正心焦呢,那有心思管這些個小事。司馬炎共生過四個兒子,老大司馬軌早夭,二兒子便是司馬衷,三子司馬柬出生后,直到去年才又添了一個兒子司馬憲,可也在四月間因病早夭,他一直有點失落,不知道是不是得罪天地四方神靈,如今**裡面幾個美人同時身懷六甲,這讓他又高興又擔心,這快要生的孩子可別出什麼意外。
王俊可不知道這些,樂廣見他悶悶不樂的走出了宮,忙迎了上來,小心的問道:「殿下,是不是陛下生氣了。」
「沒有,就沒談成,也不知道皇上今天有什麼心事,什麼也沒說,就讓我出來了。」王俊說完,樂廣也納悶起來,不過沒說出左棻的事也好,小心的說道:「那我們就回去吧。」王俊回頭望了望高大威武的城門樓,嘆了口氣,左棻的事沒有談成,像是欠了別人東西一樣,很不舒服,今天本是很好的機會,過後要再談只怕更難開口。
回到東宮,下了車,王俊對著馬隆幾人說道:「馬將軍你們今日辛苦了,一會讓小猛子去準備酒宴,我要犒勞下馬將軍幾人。」眾宿衛忙連聲稱謝。這時曹佑快步走了出來,對著司馬衷說道:「殿下去了那裡,可讓奴才們好找。」
王俊想著左棻的事心情不太好,冷冷道:「你找我幹什麼,難得還怕我不回來么。」曹佑聽太子的語氣不太善,陪著笑臉:「不是奴才找殿下,是少傅大人來了半日,說有要事和殿下相談。」
王俊聽是李胤來有要事相談問道:「少傅在那裡。」
曹佑轉著身道:「少傅大人在授業殿看書呢,殿下快隨我來吧。」王俊對樂廣和馬隆拱了拱手,看著董猛道:「你就別跟著我了,快去準備,等我這邊忙完了就來。」董猛到了曹佑面前,變的規規矩矩不再多話,臉上也沒其他的表情,恭恭敬敬的道了聲是,下去安排不提。
王俊跟著曹佑來到授業殿,還未進門,就看李胤坐在椅子上,的正抬著卷竹簡看的聚精會神,全然沒有注意道有人靠近,王俊揮揮手,讓曹佑退去,才進到大殿,躬身拜道:「學生正度拜見少傅。」
李胤聽聲音才從書里醒了過來,放下的竹簡,起身給他回了一禮:「太子去了那裡。」王俊答道:「我剛剛從宮裡出來。」
「哦,那太子知道了」
「知道什麼。」王俊聽的莫名其妙,李胤見他的神情道:「殿下去皇宮不是去談成親之事么。」王俊這下更是奇怪,什麼成親的事,見皇帝的時候半句也沒提啊:「不是,我今日去是因為……」他把今天生的事給李胤說了一遍,最後才加了一句:「什麼成親的事,皇上一個字也沒有說。」
李胤聽著司馬衷等人遭遇,暗自深思,莫非因為賈充手下的作惡,讓司馬炎又打消了主意了么,他讓王俊又講了講進宮后司馬炎的神情話語,又不像是因為此事而改了主意,也有點困惑不解,不過對王俊找任愷出面讓他和賈充去爭鬥,又主動去找司馬炎到頗為滿意,臉上泛起了微笑:「賈充吃了這虧,只怕未必肯善罷甘休,好在你已先去找了陛下說明原委,做的很對,儲君就要諸事不瞞君父。」他接著說道:「我今日來就是告訴殿下,聖上已經決定替殿下冊立太子妃了,知道是冊立誰家的女子嗎。」
「賈充的女兒吧。」王俊懶洋洋的說道,卻是表情黯淡。李胤奇怪的說道:「殿下不是說不知道成親的事么。」
「今天皇上確實沒有說,是我猜到的。」王俊落寞的說道,「殿下是如何猜到的。」李胤大惑不解,其實王俊就根本不是猜的,而是回憶起來的,司馬衷的妻子賈南風作為皇后那可是大大的有名,貌丑,兇狠,風流,很受後世的作者的青睞,香艷小說里常常把她作為主角,他認真的說道:「少傅別管我是如何猜到的,懇求少傅幫皇帝說說,我不能娶賈充的女兒為妻,否則定有性命之憂。」
李胤更加奇怪了,怎麼娶個妻子就會有性命之憂了,他還沒問,王俊又說道:「少傅你和陛下說我現在還小,還不到娶妻的時候好了。」李胤尋思了會道:「殿下莫非是擔心今日生的事情被賈充知道么。」
「不是這個,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娶賈家的女人。」王俊有些著急了,他不知道如果娶了賈南風,自己的命運會不會和歷史上的司馬衷一樣悲慘,可又無法把自己的來歷和知道的歷史告訴李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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