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勸慰
在眾人面前發現被帶了綠帽子,應如霄險些氣的背過氣,忍著怒火將眾人送走,看著依然在床榻上酣睡的阮姨娘,應如霄衝上前,狠狠的扇了她兩巴掌。
阮姨娘驚叫了一聲,坐了起來,剛睜開眼就看到了盛怒的應如霄,樊氏、應珂與應珊都站在一旁,而自己竟然渾身赤裸的躺在床上。
阮姨娘一聲驚叫,連忙扯過被子擋住自己的身體。
「不知廉恥!現在知道羞恥了!」應如霄毫不憐惜,伸手又給了阮姨娘一巴掌。
應珊「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爹,姨娘一定是被冤枉的,您要明察啊!」
應如霄冷哼一聲,回手也給了應珊一巴掌,「都是你惹的禍。」
應珊白凈的臉上一個紅手印異常明顯,應珂見此,只覺得痛快。見樊氏要上前勸慰,一把拉住了樊氏的手,沖樊氏搖搖頭,樊氏雖然不知道緣由,但也頓了腳步。
應如霄摔了幾件瓷器,仍覺得心裡火氣難消,看著阮姨娘還在床上嚶嚶的哭,便向一旁不說話的樊氏,厲聲道:「這個家你是怎麼看的?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知道?」
樊氏張嘴要認錯,便被應珂搶先一步,「爹,我阻止了,可是妹妹硬闖了進來,才…才……」
應如霄也想起自己剛到時應珂的態度,只得揮揮手,「行了,你倆回去吧!」
「爹,不行!爹!」應珊連忙站起身,攔住了應珂的腳步,她是看著應珂昏過去,也是看著有人進去的,應珂不可能什麼事沒有。
「你還要幹什麼?」應如霄看著面前的小女兒,自己平日雖然對她頗為疼愛,帶她讓自己丟了這麼大的臉,不懲罰她就罷了,還敢站出來忤逆自己。
「爹,女兒覺得事情有蹊蹺,說不定,姨娘是被冤枉的!」應珊慌亂道,伸手指著應珂,「是她,是她在這裡幽會的!」
阮姨娘比應珊見識的多,見應珊還要說下去,也顧不得自己,連忙上前捂住應珊的嘴巴,「老爺,二小姐是慌了神,您別聽她亂說。」
應珂冷笑道:「阮姨娘果真是妹妹的生母,對她真是了解,也無愧妹妹叫您一聲娘了!」
說完,應珂看也不看阮姨娘煞白的臉與應如霄的不悅,拉著樊氏的手就走。
直到回到了樊氏的房間,應珂才送了一口氣,一直強撐著的腿剛關上門就軟了下來,險些摔倒在地,給樊氏嚇了一跳。
樊氏以為她被應如霄嚇到了,把她扶到貴妃榻上,柔聲安撫著,「你爹就是這樣,看著凶,他沒生你氣。」
應珂眼淚卻掉了下來,母親一直相信著父親,父親卻在母親去世后不足半月就扶正了阮姨娘。
「快別哭了,女孩子哭成這樣就不好看了!」樊氏見到女兒如此,拍著她的後背勸撫。
「娘。」應珂抹了抹眼淚,將自己的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上面明顯的指痕,樊氏看了一驚,以為是誰欺負了女兒,趕緊問是怎麼弄得。應珂沒有回答,又將袖子網上挽了挽,樊氏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點在肘彎的守宮砂消失無蹤。
「這,這!」樊氏自己看了好幾遍,幾乎說不出來話。
「今天,應珊給我下了葯,如果我沒有提前醒過來,那屋子裡的就是我!」應珂冷聲道,就像曾經,她被眾人發現一樣。
「珊兒?」樊氏不怎麼在乎嫡庶,對應珊與應珂沒什麼兩樣,她性格軟,為人又和善,這個家許多無傷大雅的事情都是由阮氏做主,她一直覺得阮氏雖然有些小毛病,但大事上還是不含糊的,這樣的事情阮氏不應該做出來,可是女兒更不可能無故說出這些話。
「對,是她下的葯,不然阮姨娘怎麼會在那!」應珂點點頭,樊氏也想起了應珊最後說的話。
「娘,如果那院子中真的是我,爹會怎麼做?把我草草的嫁人?趕到田莊里,永遠不見我?」應珂想起過去被胡大折磨的日子,以為流乾的眼淚再次涌了出來。
樊氏從來沒有見過應珂哭的如此傷心,心裡那一點點懷疑也都煙消雲散了,「我們這就去找你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爹。」
應珂一把抱住了樊氏,「娘,不可能的。」爹很喜歡阮姨娘的,根本不在乎你我的!只是這些話應珂卻絲毫不能與樊氏說。「我們就裝什麼也沒發生,以後再慢慢收拾他們!」
樊氏知道自己不得應如霄喜歡,自己也一直不在乎這些,可完全沒想到今日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思及此樊氏的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應珂看了,暗暗的嘆了口氣,她本來不願意把這些告訴樊氏,但樊氏的性格一會都太軟,一不小心就會被應珊利用,她重生一次,一定要保護母親。
等到樊氏睡下,應珂才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站在院子角落裡的南屏,目光躲躲藏藏絲毫不敢直視自己,應珂便知道了到底那迷藥是怎麼被自己吃下去的了!
應珂也不理她,徑自坐到了凳子上,南屏躊躇了一會,也只得上前去服侍。直到喝了一杯茶,應珂才輕飄飄的喊了一句,「南屏。」
南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竹筒倒豆子般把應珊威脅她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砰砰的磕著頭,懇求應珂的原諒。
應珂只是噙著笑聽著,等到南屏磕的額頭都青紫了才讓她站了起來,「我有件事情要你辦,如果辦的好,這事就算過了,否則。」應珂沒有在說,只是看著南屏,眼裡有著不容忽略的殺意。
南屏被應珂的眼神嚇的後背一涼,腿軟的險些又跪在地上,只能瘋狂的點頭,她知道,應珂不是在開玩笑,如果辦不好,很可能就真的丟了性命。
應珂見此,讓南屏附耳過來,小聲交代了幾句。南屏聽后臉色變得更白,看嚮應珂的眼神也更加恐懼,又什麼都不敢說,只能腳步虛軟踉踉蹌蹌的走出了門。
應珂看著南屏的背影,冷笑一聲,這種背信棄主的東西,她怎麼可能在用呢?
南屏端著應珂讓人準備的避子湯戰戰兢兢地走到了後院,見應如霄坐在正中,臉色鐵青,應珊與阮姨娘則都跪在一邊,見到有人進來,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南屏身上。南屏只覺得心頭一驚,但想到應珂那可怕的眼神,也只得硬著頭皮往裡走。
應珊見到南屏,只想著是她辦事不利,恨不得上前剝了她的皮,但挨著父親在這不敢發作,只能忍著。
南屏端著湯跪在地上,張了兩次嘴才發出聲音,「大小姐讓奴婢準備的避子湯,說,說,」眾人的目光像是利劍一般,南屏只覺得自己後背一層層冷汗,「說老爺疼愛姨娘,但要保證應府血脈的純正。」
應珊聽到這話,一個箭步衝上去給了南屏一巴掌,「賤人,讓她滾,她自己不檢點,還敢往別人身上潑髒水。」應珊完全不相信應珂什麼都沒發生,這時送避子湯是在嘲笑她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你要幹什麼?」應如霄震怒的聲音如驚雷一般將應珊驚醒。
應珊咬了咬唇,看向了阮姨娘,目光帶了幾分懇求。
阮姨娘的臉色也更白了幾分,她是服侍過人的,自然知道自己安然無恙,但應如霄完全不相信她,想著阮姨娘撫了撫肚子,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她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那葯她是不能喝的!
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南屏跪在地上,端著湯碗的手已經在顫抖。
猶豫了一會,應珊攥緊了手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如果姨娘得寵,她還有機會,如果姨娘被棄,她更完了。
「女兒覺得姐姐說的對,姨娘還是喝了吧!」
阮姨娘沒想到應珊竟然如此決定,一時間有些晃神,應如霄也閉上了眼,像是默許了一般,阮姨娘想要把自己懷孕的事情說出來,應珊卻以為她要說出實情,端了碗上前一步將湯藥喂進了阮姨娘的嘴裡。
……
後院發生的這些事應珂都沒興趣知道,只派了個二等丫鬟盯著,自己則在房間里泡澡。木桶里還放著花瓣,氤氳的空氣讓應珂漸漸放鬆了下來,沒一會她派去後院探聽的那個小丫鬟就跑了回來,跪在屏風後面彙報。
「二小姐硬逼著姨娘把葯都喝了,剛喝下去就見了紅,老爺大發脾氣,南屏被打大了五十板子!」
聽到應珊逼著阮姨娘喝葯,應珂險些笑出聲來!那才不是避子湯,那裡面是煮了大量的花紅,她可忘不了阮姨娘後來生的那個小崽子,她的寧兒早產與阮姨娘的兒子同一天出生,父親高興的擺了三天的流水席,她卻因營養不良連奶水也沒有!
想到孩子,應珂的心又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好一會才調整了氣息。見那丫鬟還跪在外面,應珂想了一下,南屏肯定死了,自己身邊還卻一個得力人,這丫鬟到也伶俐,就先用著吧!
「下去找管家,你來替南屏的位置,你叫什麼?」
「奴婢南嶼!」丫鬟語氣中帶著歡喜,連連謝恩,應珂好像也感覺到了那份喜悅,也跟著一笑,便讓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