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不做不錯

「真難得。」陳妃雪從外面回來，看某人蔫頭耷腦的，一下來了精神，湊過去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吳昶的狀態看上去有些萎靡，也是，正常人聽一個瘋婆子說那麼多，沒瘋就算不錯了，再怎麼打蔫，都屬正常。所以即便有人幸災樂禍，也只輕輕回了一聲，「唉。」

這一來陳妃雪興緻更高了，伸手推他一下，「說說嘛，知道你今天找了很多人，在哪兒吃癟了？」

雖然她話里透漏的信息很多，但吳昶還是沒交談的興趣，把腳往茶几上一架，努努嘴，意思很明顯，幫忙捶兩下，就滿足你的好奇心。

換了以前，陳妃雪再想知道，也不會做這種事情。諂媚屈膝，本該和她無緣的。但這時稍一猶豫，真的側過身子，捏著小拳頭，在他腿上捶打起來。

剛敲了兩下，吳昶就跟觸電似的躲開了，詫異地看她一眼，終於開口了，「今天受刺激夠多了，你就別緊跟著往上添了。」

陳妃雪手懸在那裡，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他。

吳昶一拍額頭，組織一下語言，把精簡正常版的經過跟她講了一遍，講完躺那裡不動彈了。

雖然他只講了精髓，但陳妃雪聰明的很，稍稍腦補一下，再乘以至少三十的倍率，大概情形就差不多出來了……往卧室那邊望了一眼，「姐姐受的住么？」

「靜靜消化一下，問題應該不大。」說實話，吳昶也不太肯定，都說初戀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那是不是她的初戀不確定，但他們的感情，當初肯定要比跟他來的純粹，不可能簡簡單單的就忘了……他心裡再有芥蒂，也改變不了什麼。

所以能不能消化，就全看她自己了，他是不會過去幫忙的……他也不會承認是自己小心眼。

「心裡不舒服？」陳妃雪也沒進去勸慰姐姐……她是沒談過戀愛，不知該怎麼說。而且也許這樣的事，姐姐都不想她知道。不若留在外面給某人添堵。

「犯不上。」吳昶嘴硬的很。

陳妃雪撇撇嘴，「那你今天上午做的事情，算不算冤枉好人？」既然害姐姐挨打的不是那些人，他找上門去當然理虧。

「拉倒吧，他們算什麼好人。至於冤枉，這次也許，以前以後，都跑不了的。」吳昶也不屑地撇嘴，有心想告訴她，她家落到現在的慘境，那幫「被冤枉的好人」都從中做了什麼，好好刺激她一下。但想想那瘋婆娘，還是忍不住了沒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多幾個正常人沒什麼不好的。

「以前以後？」陳妃雪抓住了關鍵詞，「你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的？」

「沒了。」吳昶拍拍屁股站起來，「今晚我就不在這兒睡了，你們姐妹倆鎖好門窗，不是熟人，千萬不要開門。就算熟人，也要問清楚了再說。」

他急著想溜，其後肯定有事，但陳妃雪自問憑現在的自己，還無法從他嘴裡摳出些什麼，也就忍住沒問，只是請教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

吳昶指指她的臉，「能見人的時候。」說完開門出去了，門自然鎖的緊緊的。

陳妃雪過去查驗了一下，掛上鏈條，才又走回來，站姐姐門口抬了抬手，但終究沒有敲下去。

從陳家姐妹那邊出來，吳昶也沒地方可去。古小南的臉恢復之前，古小西大概都不會回來，吳絮也去了那邊，說是姐妹情深，住著方便，其實是變相的保護。萬窟冥王何時捲土重來，都是說不準的事，在陳家姐妹身上出現的意外，萬萬不能在她們身上發生。

難以承受。

至於為什麼不能過去湊熱鬧，實在不用多說。

按一個前輩的說法就是，你有一個女人，就有一張床睡，有兩個，就有兩張床睡。但要兩個女人見了面，也就沒床睡了。倘若兩個女人是親姐倆，就不是床的問題了……估計就該長眠了。

風流一時爽，直奔火葬場。

唉，做渣男也挺不容易的，誰能了解咱心裡的苦啊。尤其是要面對的危險。

胡思亂想著，他還是走上了回家的路。最近老闆娘情緒不對，酒吧少去為妙……把所有可去之處排除之後，也就只剩回家了。

悶是悶了點兒，勝在清靜。

但清靜不是那麼好求的，回到小區，就看到熟悉的地方停著熟悉的警車，雖說做賊心不虛，但還是不怎麼願意看到的。

不管願不願意，看到了總要打個招呼，所以吳昶過去敲敲車窗，車窗落下來，陌生的臉孔出現在裡面，但很友好親切，「同志，你有什麼事？」

「呃……沒事。還以為是朋友過來。」吳昶尷尬地笑笑，擺擺手，「不打擾您執勤了。」

狐疑地看他一眼，那警察伸出手來，「不麻煩的話，身份證看一下。」

「不麻煩不麻煩。」吳昶忙把證件掏出來遞過去，再麻煩也是自找的，怨不得誰。

警察檢查之後遞迴來，「天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

「好，我知道了。」吳昶答應一聲，接過證件，往小區裡邊走去，很快的消失在過道上。

等到再也看不到他，警察升起車窗，回頭去問，「吳隊，我表現的還可以吧？」

「下次再有節目採訪，就派你去。」吳暖暖肯定了他的演出，但心裡想的卻是，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那傢伙遲鈍那麼多，都沒感覺到我的存在？

「別介，您還是多帶我破兩個大案比較好。表演這種事，還是留給那些專業的，咱們這行當，容不得演。」警察沒發現她走神，自顧自的說著。

吳暖暖心裡想著事，卻也不至於聽不到他說什麼，「我倒寧可咱們閑得沒事去學表演，也不希望有什麼大案子。」

「說的倒也是……但怎麼可能。」警察嘆口氣，「只要社會還是由人組成，咱們就永遠下不了崗。」

聽他這話，吳暖暖收回心思，問他，「小周，你畢業幾年了？」

「三年。」小周答道，「一年前進的刑警隊，別說那些教材、案卷上記載的，就是自己親眼見到的，都夠駭人聽聞了……網上總罵咱們封鎖消息，不夠透明，他們也不想想，就他們那智商心臟，真要知道了所謂『真相』，有幾個能保證心態不崩的……咳，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黑暗血腥、扭曲不平的事情見得多了，心理是不是一定會出問題？」吳暖暖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只要是人，就難免會受到影響，哪怕心理素質再高。」小周給了肯定的答案，「要不然上面怎麼會越來越重視心理疏導……吳隊，您不會也有這方面的問題吧？」

「有點兒。」吳暖暖靠到座椅上，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抽空我去新來的心理醫生那兒去看看，現在咱們回去吧，他今晚應該不會再出來了。」

「吳隊，他到底犯了什麼事，您這麼在意？」小周邊發動車子，邊好奇地問。

「現在還不清楚，但他肯定又犯事了，不然不可能那麼勤快，一大早就到處招貓逗狗。」

呃，您確定是在跟蹤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