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晴晴
「冷吧？……那就快把這十幾棵樹剁了，咱們就能生火取暖了。」
「餓了吧，把這些石頭搬上山，你的肚子就不用受罪了。」
「這隻小貓很可愛，想個辦法弄死它，不然你就會變得很可憐。」
「這條狗很兇，要想不被它多撕幾塊肉，就儘快弄死它。」
「今天是你生日，送一個傻逼給你當禮物，竟然連我這個老人家的錢都要搶……嘿，不知道該怎麼玩？吶，這裡有把菜刀，待會兒我把門一關，誰能活著從門裡走出來，就能活著走出去。」
為了活下去，傻逼先從地上撿起了菜刀，劈砍剁削，拚命的攻擊著眼前的少年！
衣衫破裂，皮肉綻開……
最後的結果出人意料，敲開房門的竟是慢了一步、已經一身是傷的小血人，只是他空洞的雙眼再也沒有焦距。
地上的青年已經死透，圓瞪的雙目里滿是不解與不甘，只是已經沒有人留意，更沒有人在乎。
「小子，這是你人生中最有意義的禮物，從今以後，你就會明白，世上沒有什麼生物……不可殺！」
「我才十二歲……」
「呸，你要十二，那我就是剛出生的嬰兒！」
甜脆的聲音有些熟悉，吳昶一下醒了過來，看看身周環境，再想想剛剛的夢，細汗立時從額頭冒出，「這狀態真糟糕。」
「我同意，簡直糟糕透了。」百里晴從肩頭拉下一塊小毯子，拎著在他眼前晃晃，「口水鼻涕一起流，差點兒弄髒我衣服，要不是看你還算老實，本姑娘早就一拳打醒你了。」
她就沒見過如此奇葩的自戀狂，飛機一升空，就廁所、茶水間前後一通溜達，回來之後不但忘了先前的話題，還悶頭就睡。要是老實睡覺也就罷了，誰知道這貨竟一個勁兒的往她身上靠，把死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要不是看他是真的睡著，又確實一臉倦意，早就捶他一臉包了。
看看小毯子上的水跡，再看看她小嘴微噘的嬌俏模樣，吳昶頓時輕鬆不少，能看出這女孩兒雖然牙尖嘴利，但心地不壞，關鍵夠單純，所以他也不介意釋放善意，「不好意思，一到飛機上，我就睡得比較熟。」
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在任何地方他都很難睡得踏實，必須時刻睜著一隻眼睛，張著一邊耳朵。唯獨到了飛機上，只要確定沒有需要提防的危險人物，就能稍稍放鬆的休息一下，原因很簡單，中途不會有人登機。可現在看來，這裡也不是休息的好地方。
「這又是什麼怪毛病？怕飛機掉下去？」百里晴隨口猜了一句，便把小毯子折好，放回到先前的拉屜里。
「答對了，可惜沒有分加。」吳昶不會跟她講真正的原因，又懶得編造，就順著她說。
百里晴白眼一翻，「幼稚。」
吳昶笑笑，扯轉話題，「看樣子你對我的印象好了很多。」
百里晴又忍不住丟個白眼給他，跟著眼神向左前方一掃，「就是覺得你也沒有那麼噁心，別想太多。」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一個猥瑣男人正偷瞄旁邊的女士，那敞開放低的領口下，是一片雪白豐潤。迴轉頭來，吳昶有點委屈，「我感覺受到了傷害。」
「忍著！」百里晴怒目而視，「我是不會跟那女人換座位的，你也不許跟那流氓換！」
這理解能力……
吳昶有些哭笑不得，關鍵還不好解釋，不然有嘲笑她智商的嫌疑，小姑娘肯定炸鍋，所以只好摸摸鼻子不說話。
百里晴還是沒能反應過來，反而滿眼鄙視，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要不是先前的漂亮空姐推著餐車出現，她一定對他進行一番思想教育，可現在她的注意力明顯偏移。
「人渣！」漂亮空姐給那猥瑣男人遞餐時，雖然刻意側著身子躲避，臀部還是給摸了一下，百里晴看的眼睛都冒火了。
「死變態！」空姐選擇忍氣吞聲，推著餐車快速離開時，那男人得意地把手放在鼻前聞了聞，百里晴看的噁心不已，趕緊轉頭看某人，「你真的比他好多了。」
由空姐和她的反應來看，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可世上咸豬手太多，吳昶自覺剁不過來，便刻意忽略了。不過機會難得，藉此點她一句倒是必要的，「不要拿我和這種人比較，不然我會覺得你是在侮辱人。」
百里晴一愣，瞬間明白什麼，小嘴一扁，「算我說錯話……不過也怪你自己，給人印象那麼差。」
「……」這算道歉？吳昶很無語。
「讓開，我去洗手間。」覺得氣氛有點尷尬，百里晴選擇暫避。
收腿由她走上過道，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吳昶抿嘴微笑，小姑娘還是有羞恥心的。
百里晴還是有些小心思的，經過猥瑣男身邊時，不但特意溜邊走，還走的特別快，只是回來時好像忘了這茬，還在歡快的走著，挺翹的小屁股就被抓捏了一把。
吳昶正想笑，就見小姑娘迅猛轉身，甩手就是一個耳光，「啪」地一聲，又清脆又響亮，給他唬了一跳，頓覺小母老虎的屁股也是摸不得的。
「死變態！我百里晴可不是好欺負的！」百里晴雙眸噴火，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吳昶一愣，試著喊了一聲，「晴晴！」
「別叫那麼親熱，跟你很熟么！」百里晴正在氣頭上，回頭懟他一句。
「八嘎！」就在這時，被打懵的猥瑣男回過神來，蹭地一下站起，揚手抽了下來。
巴掌落下來時，百里晴正好又轉回頭來，感覺勁風扇至，下意識的縮頭抬臂，可等了許久也沒見巴掌落下，卻聽到一個不討喜的聲音，「別跟小姑娘一般見識嘛，我代她向你道歉，對不起啊。」
百里晴放下護頭的雙手，就見猥瑣男已經坐了回去，吳昶則站在那兒跟他賠著笑臉，那表情怎麼看怎麼覺得丟人，心頭的小火苗蹭蹭地往上躥，「一邊兒去，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晴晴別鬧，跟我回去。」看她還想上去大戰三百回合，吳昶拖著她往回走。
「混蛋放開我，都說了跟你不熟！」百里晴力氣不及他，被他硬生生的拉走，氣的她小腳亂踢，卻還是奈何不了他，最後給他按回到座位上。
吳昶看著她幾欲噴火的大眼睛，燦然一笑，「晴晴乖，不鬧了啊。」
「你再亂叫，我…我就咬死你！」百里晴氣的亮出小虎牙，卻見他只是欠揍的笑著，並沒有半點擔心，不由的一怔，隨即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怎麼知道我小名？」
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