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仗責：他不愛我

簫初念哭泣中帶著控訴讓父皇面色冷峻，眼神冰冷的攝向被踹趴在地的母後身上，聲音陰惻惻地質問：「誰允許你傷害朕的女兒的？」

母后趴在地上，疼痛讓她慘白的臉，劃過冷汗，她出口辯解：「皇上，臣妾沒有傷害她，臣妾也是一個當母親的人，怎麼可能對……對初念下如此毒手？請皇上明鑒！」

蘇婉兒瞧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哭得楚楚可憐，不顧皇貴妃身份，一把撈過母后的衣襟，手對著她的臉，狠狠的掌摑過去：「姐姐，你怎麼可以如此心腸歹毒？你若是嫉妒妹妹，看不慣妹妹，只管沖著妹妹來。初念她還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在這冰天雪地里，你把她直接推倒，地下那麼冰冷，青石磚如此堅硬，她的腦袋若是砸傷了，臉蛋若毀了，你於心何忍？」

母后的臉被打得紅腫起來，嘴角被打出了血。

我的父皇，我期待已久的父皇，緊緊的抱著他的女兒，我的妹妹簫初念，一個真正的公主，冷眼旁觀。

我躺在地上，臉貼著冰涼的雪，父皇看不見我，他的懷裡，他的肩頭，不屬於我，只屬於簫初念！

「我沒有！」母后嘴角流著鮮血，蒼白的臉上，五個手指印映出，她急切的對著父皇：「五郎，臣妾沒有，臣妾沒有傷害初念，您要相信臣妾，咱們的女兒高燒不退，臣妾只想請一個太醫！五郎！」

「臣妾只想請一個太醫給咱們的女兒看看病，並不想傷害任何人，懇請皇上明鑒啊！」

蘇婉兒拎著母后的衣襟，拖到父皇的身邊，惡狠狠地把母后往地上一甩，提著裙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父皇哭訴道：「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你要為初念做主，這個罪婦太心狠手辣了，她是想要初念的命！她是見不得初念好啊！」

蘇婉兒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額頭上沾染了雪，像極了一個慈母，為自己的女兒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躺在地上，咬牙切齒的想挪動位置，想靠近母后，渾身燒得無力，只能任眼淚橫流，任她們誣陷母后。

母后淚水滾滾的摔在地上。

父皇懷裡抱著哭泣的初念，居高臨下的看著母后，聲如刀：「你說我們的女兒？躺在那個地上的「猴子」？她配嗎？」

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父皇的一句話，讓我忘記了哭，怔怔的看著他，啪噠一聲心裡有什麼東西坍塌了。

他說我是一個猴子，他說我是一個猴子！

他不承認我是他的女兒，把我比成一個畜生，一個可有可無的畜生。

母後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挪爬到父皇的腳下：「五郎，咱們的女兒初見，可聽話了，會識字會畫畫，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她不是猴子，臣妾求求您了，臣妾可以在冷宮，臣妾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臣妾可以在冷宮裡不出來，只求您救她一條性命！」

「你女兒的性命是性命，我女兒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嗎？」蘇婉兒頭一扭，直勾勾的看著母后，「你對我的女兒下如此狠的手，卻來哀求皇上救你的女兒，我尊你一聲姐姐，你如此不顧姐妹情深，你簡直太惡毒了！」

父皇威嚴的眸子閃爍，逗著懷裡的簫初念，問道：「這個惡毒的女人，剛剛害你摔跤，差點受傷，你說咱們該如何處理她？該如何處理地上的那隻猴子！」

心中崩塌的東西，掉在地上，碎成了片，鑽進了風，結上了冰，再也溫暖不了了！

母后一直都騙我，我的父皇，他根本就不愛我，無論我多麼懂事，他都不愛我。

簫初念脆生生的聲音，像極了一個小惡魔：「父皇，又不是地上的猴子推兒臣的，是這個女人推兒臣的，打了板子，讓她滾，兒臣還要跟父皇一起欣賞臘梅呢！」

父皇沒有思量，聲音如刀銳利，比寒風還冷：「初念主意真是好極了，你是朕的女兒，要記住旁人要你的性命，你得要她的性命，來人，冷宮罪婦江沅兒，杖責五十大板，拖回冷宮，嚴加看管！」

母后如雷劈身，微張著嘴呼出白氣，震驚的看著父皇，忘記了哭，忘記哀求。

我躺在地上指尖泛白，用盡全力想去母后的身邊，挪動不了半分，身下的雪，被我偏高的體溫融化成水，浸透我的棉衣，讓我在冰與火的交替中，眼睜睜的看著母后被太監押起來。

一個長長的板凳，母后趴在上面，腿腳被按住，手被按住，侍衛揮舞著板子，重重的啪一聲打下。

母后死死地咬住嘴唇，把疼痛咽入口中，雙眼發紅的滴血。

父皇抱著簫初念和蘇婉兒站在巨大的華蓋下，有說有笑的瞧著板子一下一下的落在母后臀部，看著母后皮開肉裂，鮮血順著板凳流滿一地，染紅了白雪皚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