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只能跟我走
門鈴響了的時候,聶時郁以為是傅雲簫從傅氏回來了,所以她穿著睡衣夾著人字拖就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然而,對上厲東爵視線的瞬間,她徹底呆了。
男人上身穿著一件白色襯衣,領口的扣子敞開著,露出性感又迷人的鎖骨,看著她的視線審視露骨。
被厲東爵盯著看了幾秒之後,她才完全反應過來,腦海里第一清晰的是要把這個男人拒之門外,所以她動作迅捷地拉住門,就在準備摔上的瞬間,厲東爵將手臂橫在門框之間,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打量著她。
聶時郁知道憑藉自己的力量抵不過他,索性放棄。
她盯著他,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厲總有何貴幹?」
厲東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聶時郁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女人頭髮隨意地扎了起來,一身睡裙雖然把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但總讓人感覺太過隨意了些。
在傅雲簫買的別墅里可以這麼毫無防備么?
又或者,穿成這樣出來開門覺得剛才按門鈴的是傅雲簫么?!
呵。
厲東爵強壓著內心的暴怒,面無表情地道:「太太,跟我回家。」
聶時郁眨眼問道:「如果我說不呢?」
男人蹙眉:「你想怎麼樣?」
聶時郁想著他離開青城連個招呼都不和自己打,去了義大利還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心底有什麼情緒在這一刻肆意清晰,看著厲東爵脫出而出:「以前是我不懂事兒,逼著厲總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我想通了,與其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放在身邊,還不如直接不要了。」
厲東爵看著她,慢慢眯起了眼睛:「所以,你什麼意思?」
「之前你娶我,也不是多樂意,現在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離婚。」
這話說出口之後聶時郁分分鐘就後悔了,雖然說厲東爵對娶她這件事兒並不怎麼樂意,可是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底線,既然結婚了,偶爾鬧鬧是可以的,但是離婚這種話說出來,顯得太過刻意,反倒讓人覺得掉價。
聶時郁思緒亂飄的時候,男人唇齒之間發出一聲輕呵。
她低著頭,對他的冷笑不予回應。
「聶時郁,你想結婚,現在如你意了,卻又要離婚?你是覺得我還會像過去那樣事事依你,還是自知之明全被低智商埋沒了才能說出這麼愚蠢的話?」
聶時郁無言以對,她想關上門,讓自己和對方都冷靜一下,奈何男人的手臂橫在那裡,她關不了。
畫面僵持了一會兒,聶時郁不顧厲東爵,打算直接回別墅,然而剛轉身,手腕就被握住了:「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換衣服跟我回城南別墅,否則,後果自負。」
聶時郁瞪著他,沒什麼動作。
兩個人四目相對的畫面維持了有一會兒了,厲東爵再次開口:「你如果打算穿成這樣直接上車我也不介意。」
聶時郁咬唇,最後還是轉了身上樓。
厲東爵不急不緩地進了別墅,他出於對聶時郁生活環境的關心,隨意掃了一下周圍環境,可處在上流社會對一些高檔傢具自然有著天生的敏銳……
這棟別墅里,ARMANI沙發,VERSACE茶几,CERRUTI窗帘,WITTMANN地毯。
傅雲簫對她聶時郁,可真是大方。
聶時郁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步伐相當緩慢,厲東爵是沒什麼耐心的,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就要離開,可轉身瞬間,卻又看見傅雲簫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
男人擋在他和聶時郁面前:「厲總,阿郁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她想走我不會攔著,但如果她不想走——」
厲東爵表情孤傲,打斷男人的時候微微側目死死地盯著聶時郁:「不管她想不想,都只能跟我走。」
傅雲簫上前一步,站在厲東爵對面,挑釁的意味十足。
聶時郁看著這個局面,掙開厲東爵的牽制之後站到傅雲簫對面:「我跟他回去。」
傅雲簫脫口而出:「為什麼?」
厲東爵站在聶時郁盯著她,似乎這一刻他對為什麼這個話題也充滿了好奇。
然後他就聽見聶時郁不咸不淡道:「他是我丈夫。」
丈夫這個詞闖入男人耳朵的時候他消化了好一會兒,然後唇角劃出一抹極淡的笑容。
聶時郁說完轉身看著他:「走吧,回城南別墅。」
厲東爵轉身朝玄關處走去。
她無聲地跟上。
男人走到車旁,替女人拉開了勞斯萊斯的車門,一隻手插在西褲口袋裡,靠在車旁等著聶時郁。
聶時郁面無表情地上了車。
厲東爵關上車門,上了駕駛座,車子很快啟動。
車內很安靜,起初厲東爵和聶時郁都沒有說話,直到因為等紅燈車子停了下來,厲東爵才不緊不慢地道:「說吧,為什麼搬到南湖灣住?」
他問話的時候,沒有看女人一眼。
聶時郁不說話,她心裡想的是厲東爵做過什麼自己不清楚嗎?
為什麼還要來問她?
厲東爵顯然沒什麼耐心,他拿出一盒香煙,取了一根點上之後把盒子放在中控上,點燃抽了一口,轉臉盡數吐在女人的方向,煙霧繚繞的時候淡淡道:「我耐心不多,如果你給不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厲東爵——」
聶時郁突然喊了他一聲,嗓音低低柔柔,有著女性特有的嬌軟。
男人的聲音磁性依舊:「嗯?」
「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厲東爵聞言一怔,隨即自嘲般笑了下:「喜歡了又如何,沒有又怎樣,還是你覺得你離開了,我就該為你再也不相信愛這個東西的存在?!」
聶時郁滿臉失落:「你不會,我也有這個自知之明。」
厲東爵沒接話,綠燈剛好也亮了,車子重新駛出去的同時男人重複了剛才的問題:「我再問一次,為什麼搬到南湖灣住?」
聶時郁苦笑了下,不疾不徐地解釋:「剛領了證就避而不見,還特意帶著阮清薇到國外出差,我以為你不想看見我,所以識趣地躲遠點。」
厲東爵皺了下眉頭,嗤笑道:「躲遠點,你指的是躲在傅雲簫身後?!」
聶時郁知道,在厲東爵眼裡,她和傅雲簫的關係齷齪不堪,同時她也早已堅定立場,自己不會過多地去解釋什麼。
所以最後女人只是淡淡道:「我和他沒什麼,隨便你怎麼想。」
厲東爵諷刺地冷笑:「沒什麼?那你告訴我,你的***誰捅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