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看起來讓人心煩
厲東爵的話問得太過露骨,再加上那並不善意的語氣,聶時郁覺得一陣寒涼劃過心底,徹底失望。
半響,她才不緊不慢的道:「是誰你心底早就認定了,還有問我的必要麼?」
厲東爵冷笑:「你的言外之意,我在冤枉你?」
聶時郁把臉瞥向窗外,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交流。
厲東爵一路上也沒再說話。
只是到了城南別墅后,厲東爵帶著一身戾氣上了樓。
聶時郁隨意地坐在沙發上,拿了一個抱枕,開了電視機,就那麼雙目無神的盯著。
林嬸看著兩人不怎麼和諧的氣氛,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給聶時郁倒了杯茶。
然後上樓,似乎也要給她家先生倒上一杯。
聶時郁沒什麼反應,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屏幕。
既然回來了,她就該考慮一下去厲宅拜訪厲威坤的時候該做些什麼。
當時兇手指向她的最重要原因之一是那段監控錄像。
那段錄像里,有著所謂的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所以,她首先要重新調出那段錄像。
聶時郁還在想著的時候,林嬸不知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站到了她的身邊:「太太,先生請您上去。」
她回神,沒什麼感情道:「知道了。」
聶時郁隨手關了電視機,步伐悠然地上了樓。
她沒想那麼多,直接推開門進了卧室。
可剛進去就看見了男人赤裸著上身坐在卧室的單人沙發里,正動作優雅地抽煙。
聶時郁有些不好意思,她別過臉,沒什麼感情地道:「什麼事?」
「過來。」許是因為剛剛洗了澡,又在抽煙,男人的嗓音有些啞,莫名就被人聽出一種性感的味道。
聶時郁沒再矯情地說什麼讓他把衣服穿上,而是硬著頭皮走到男人面前,對著他開口說話的時候也沒什麼情緒:「有事說吧。」
厲東爵諷刺地揚了揚嘴角。
然後聶時郁看著他拿出一份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好的文件遞到了她面前:「這段婚姻是你提出的,既然我已經配合地娶了你,作為厲太太,你也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為了避免你動不動就跑到了傅雲簫的地盤,現在你必須簽一份協議,一年之內,你恪守本分,做好厲太太該做的本職工作,同樣,也享有厲太太該享有的權利。」
聶時郁有些無語,厲東爵根本不喜歡她,卻要弄這些虛無的東西去困住她,這個男人莫名其妙的佔有慾有時候還真是可怕。
她接過那份協議,隨便掃了兩眼就看了讓人哭笑不得的條款。
其中一條是不許再和傅雲簫有任何來往。
還有一條是對丈夫提出的所有要求無條件接受。
聶時郁,「……」
她倒也沒和厲東爵爭論什麼,只是下筆簽字之前看著男人道:「我們領過證了,什麼時候回厲宅見你爸爸?」
厲東爵蹙眉,對女人突然的問題表示不理解:「你見他做什麼?」
聶時郁看著男人,嘴角掛著淺笑:「他怎麼說都是我的長輩,再加上我們如今的關係,見一面難道不應該嗎?」
厲東爵盯著她的臉:「他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你想見的話。隨時。」
聶時郁抿唇,這才滿意地垂眸在那份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至於內容,她根本沒興趣認真看。
她覺得自己身上壓根沒有值得厲東爵騙的東西,所以也不用多麼小心翼翼。
名字落下,聶時郁故意走近厲東爵幾步,把文件遞到他手裡:「簽好了,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厲東爵結果文件放在一邊,淡淡道:「什麼?」
聶時郁一眼就望進男人的深眸里,開口的時候語速緩慢,甚至還帶了幾分猶豫:「如果一年之後我證明了你母親不是我害死的,你真的會跟我離婚嗎?」
厲東爵皺眉,莫名地覺得煩躁:「等你證明了再說吧。」
聶時郁唇角劃過一抹苦笑,嘴上沒再說什麼。
東西給了厲東爵,她很識趣地轉身準備離開卧室,畢竟在她眼裡,有這個男人在的地方,一直待著總歸是讓人不舒服的。
可是剛一轉身,手腕就被扣住了。
聶時郁吃驚,扭頭看著厲東爵,眼神狐疑:「你幹什麼?」
厲東爵看著她蹙眉吃驚的樣子,突然惡趣味地把女人往後一扯,她一個重心不穩就跌倒在自己懷裡,厲東爵笑意玩味:「急著去哪?」
厲東爵剛洗完澡,皮膚某塊碰到他的觸感涼涼的,聶時郁有些尷尬,別過臉答道:「出去啊,難不成要和你一直待在卧室?」
男人眉梢微調:「有什麼不可以?」
聶時郁脫口而出:「你看起來讓人心煩。」
厲東爵嗤笑:「那誰看起來讓你不心煩,傅雲簫么?」
聶時郁沒說話。
厲東爵左手圈著女人的腰,右手緩緩去抬她的下巴,挑起的瞬間,他眉目稍稍蹙起,似乎有些不滿地控訴:「明明是你要死要活地想嫁給我,怎麼一領證,對我的態度卻越來越冷漠?」
聶時郁朝他眨了眨眼睛:「因為失望啊,本來以為厲總都在一直出差再也不回來,打算以此一直晾著我這個法律上的妻子,想著既然如此,那滿腔熱情也沒必要了,不是嗎?」
厲東爵沒想到聶時郁會這麼說,他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在女人的下巴上摸索揉捏,開口的時候嗓音亦是性感:「我不過出個差,你就要迫不及待地跑去找傅雲簫?」
聶時郁盯著厲東爵,抿唇而笑:「對啊,你不過出個差,至於帶著厲老爺子最中意的厲家少奶奶阮清薇么?你這麼做,到底是在對你父親示好,還是在提醒我,我對你來說是個多麼可有可無的存在?」
厲東爵聽著她說這些話,突然笑了:「你在意這些?」
聶時郁別過臉不去看他,矢口否認道:「沒有。」
男人唇角盪出幾分笑意,開口說話的時候嗓音低沉魅惑:「我和她出去只是為了工作,沒有別的。」
聶時郁冷哼,他想和哪個女人怎麼樣,她這個契約太太自然是管不了的,所以自然也不需要什麼解釋。
可是這男人真的解釋了,聶時郁心底反正更加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