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起那些不純的目的和心思
厲東爵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起身幾步走到聶時郁面前,抬手就掐住她的下顎,一步步往前逼近,聶時郁被迫靠在辦公桌上,上半身一直往後傾,她有些慌亂,可還是清傲地反問男人:「怎麼,惱羞成怒了?」
男人的眼神眯成一條線,黑眸深邃的令人心生寒意。
聶時郁只感覺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狠,下一秒毫不猶豫地抬手去掰,可男人的大掌突然下移,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聶時郁驚恐地瞪著雙眼,難不成他真打算就這麼掐死她?
「厲東爵!你……你放開我。」她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厲東爵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心口一緊,手上的力道鬆了幾分,但是沒有完全放開。
女人得到一絲喘息,免不了艱難地咳著。
厲東爵的大掌完全鬆開,下移到女人的腰身,將她柔軟的細腰往前攔了幾分,男人俊臉離她不過幾公分的距離,呼吸之間的氣息盡數噴洒在她臉上。
然後聶時郁聽到他終於開口了:「還記得嗎?五年前你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承認是你害死我母親的。」
聶時郁的思緒迴轉到五年前,她三番五次地解釋,可是男人壓根不聽,最後她絕望至極,索性頂著一腔竄上來怒意全部承認了。
當時厲東爵捏著她的下顎,痛苦地逼問最後一次時,聶時郁突然承認了:「是我,就是我害死了你母親,你滿意了嗎?!」
男人的眼神當時複雜極了,從原本的痛苦變成不可置信:「為什麼要這麼做?!」
聶時郁為了滿足他的臆想,加劇了她胡亂承認的話在他心底的可信性,還真的胡說了一個理由:「因為只有她死了,我才可以順利嫁給你,做高高在上的厲太太,一輩子衣食無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你難道不明白,我早晚會娶你,沒人阻止得了?」
當時的聶時郁,一張臉除了驚訝之外,還有幾分後悔,她怎麼就承認了呢?她的東爵哥哥恐怕更傷心了吧?!
回過神,聶時郁苦笑了下:「記得,但是那時候我說的是氣話。」
厲東爵冷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也是在聶時郁預料之中。
「我沒有害死你媽媽,你給我一年時間,我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好不好?」
「過去有五年,你怎麼不找證據證明?」
她雙眸泛著淚水:「那時候我不在青城啊,而且,而且我想留在你的身邊,如果一年之後我什麼都沒有找到,也證明不了,我們離婚,你離開我就好了,對你來說沒有什麼損失的,而對我來說,喜歡的人在一起之後有分開,只會更痛苦,不是嗎?」
厲東爵眸光微動,這個女人三番五次在他面前說喜歡他,他感覺自己快要被她洗腦,誤認為她真的喜歡他了,但是怎麼可能呢?
她目的不純,他確定。
男人鬆開了她,走到沙發旁坐下,不緊不慢地點了一根煙,青白色的東西被吐出來,煙霧繚繞,就在聶時郁以為他要答應的時候,厲東爵道:「把那顆寶石戒指交出來,新聞的事我來處理,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聶時郁走到她跟前:「你為什麼不肯給我時間?」
男人低沉的嗓音薄涼無情:「聶時郁,戲演過了就沒意思了,我不覺得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配做厲家的太太,還有,我嫌你臟。」
聶時郁聽著他的話,心底酸澀難忍,沒開口的時候厲東爵繼續道:「你把戒指交出來,收起那些不純的目的和心思,我放你一條生路。」
聽到他要放她一條生路,聶時郁有些狐疑,厲東爵是什麼人她在清楚不過了,五年前如果不是她逃走,恐怕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這男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放了一個害死他母親的人?
還是他已經查到了什麼所以才會……
這麼想著,聶時郁直接問了出來:「既然你覺得我害死了你母親,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厲東爵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煩躁地扔下一個字:「滾!」
「要怎樣你才會相信我沒有害死你母親?!」
厲東爵脫口而出:「你死了我就相信你。」
聶時郁俯身,頗為激動地拉住厲東爵的一隻手臂,嚴重匍匐著希翼:「真的嗎?」
男人擰眉,瞥了一眼她下意識纏上的雙手,心底狐疑:難不成她真的要死給他看?!
五年前的聶時郁,膝蓋磕破了就能疼的哭上幾個小時,看見老鼠就嚇得鑽進他懷裡。
這麼膽小怕疼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為了換取他的信任就去死呢?!
厲東爵可不覺得她有這麼勇氣可嘉。
可聶時郁居然追問了幾句:「你回答我啊?」
男人看著她眼裡的迫切,微微蹙眉:「對,你敢去死,我不僅相信你,還可以答應和你為期一年的婚約,給你一年時間去證明自己的清白。」
厲東爵是料定了她不敢去死才會這麼說,而且就算她真的去死了,都死了還有什麼相信不相信,婚約不婚約。
可他萬萬沒想到下一秒女人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直接朝自己的左胸刺了下去。
鮮血沿著刀劃出的傷口一點點溢出,女人疼的額頭上開始冒汗。
厲東爵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孤傲身影瞬間變得凌厲,冷靜不再自持,他忙著抬手扶住了她,攬著她的腰不讓她繼續往下墜,然後怒火中燒地沖著門外喊:「快叫救護車。」
聽到厲東爵情緒失控的聲音,孟帆很快衝了進來,看見聶時郁傷口正不停地往外溢血時,拿著電話慌亂地撥了120。
厲東爵看著聶時郁一臉痛苦眼淚和汗水分不清楚地往下流的樣子,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布滿全身,他幾乎怒吼道:「一刀下去明明死不了,你這苦肉計用的可真是高明!」
聶時鬱氣息微弱,可開口說話的態度卻異常堅毅:「你不救我,我失血過多就會死,你要是救了我,就必須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