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麼,心疼了
厲東爵一張臉難看到了極致:「你給我閉嘴!」
聶時郁疼得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她隱約還可以感覺到鮮血仍然在不斷地往外流,而厲東爵寬厚的大掌按著她的胸口,企圖用這徒勞無功的方式止血。
救護車很快到了厲氏,聶時郁被抬上救護車的前一秒還死死地盯著厲東爵,重複道:「你答應過我的。」
男人面色冷淡,什麼都沒說看著她被帶走。
孟帆看著厲東爵,小心翼翼地問道:「厲總,現在怎麼辦?」
「找公關部把這件事對公司的影響降到最小,另外把網上那些照片和新聞都處理了。」
「是。」
孟帆說完之後沒有離開,厲東爵掃了他一眼:「還有事兒?」
「您不去醫院看看聶小姐嗎?」
厲東爵冷眉孤傲:「做好你自己的事。」
孟帆,「……」
厲東爵回到辦公室,洗了澡換了套衣服,驅車趕往醫院。
在青城,聶時郁除了厲家幾乎沒什麼認識的人,現在她躺在手術室估計是也沒時間和機會去通知傅雲簫,所以他不去醫院看一眼,連醫藥費都沒人給她交,真死了也無人知曉。
厲東爵用這拙劣的借口說服了自己,他站在急救室的門口,靠著牆焦急地等待。
三十分鐘后,急救室的門被打開,厲東爵看見朝裡面走出來的醫生摘下口罩,眉目微動:「翌辰?」
「東爵?不是你動手傷了聶小姐吧?真希望她死?」
厲東爵沒有開口解釋,只是淡淡問了句:「她怎麼樣?」
謝翌辰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目前死不了,不過這傷口可不淺,如果下手的時候再偏一點點,估計就沒命了。」
厲東爵冷瞳微眯,隨即淡漠問道:「什麼時候能康復?」
「看恢復情況,怎麼著也得一個月吧。」
謝翌辰看著厲東爵不怎麼好看的臉色,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道:「怎麼,心疼了?」
「找個自己的女人先心疼再關心別人吧,讓開,我要進去看她。」
謝翌辰臉色瞬間不好了,沒有人比厲東爵更清楚女人對他謝翌辰來說根本就是個禁區。
這男人還偏偏揭他的傷疤?!
謝翌辰瞪了厲東爵一眼才不情願地道:「有沒有點常識,哪家醫院允許病人家屬去手術室看病人,怎麼著也得等到轉病房了。」
厲東爵瞥了他一眼,沒再開口。
聶時郁被轉到了VIP病房,厲東爵和謝翌辰一起去看她。
看著床上還沒醒來的女人,厲東爵有些煩躁:「什麼時候能醒?」
「可能明天吧。」
「就沒個准信兒?」
謝翌辰看著他關心的樣子,臉上掛著不羈的笑容:「人和人體質不一樣,那我又不是算卦的。」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兩個男人都沒什麼動靜,謝翌辰聽著那不是自己的手機鈴聲,厲東爵聽著也不是自己的。
倏爾,厲東爵像想起來什麼一般,從口袋裡摸出另一隻手機,看見來電顯示「雲簫哥哥」的時候,直接鍵把電話掛斷了。
謝翌辰看著厲東爵眉宇間升騰起來的怒意,挑事兒不閑大般開口道:「呦,你這脾氣可真不小!」
「沒你什麼事兒了,出去。」
「我是醫生,病人現在需要靜養,你出去。」
厲東爵冷眉緊鎖,轉身離開了病房,然後撥通孟帆的電話:「你找個高級看護來醫院看著她,什麼時候醒了通知我。」
那邊的孟帆吞吞吐吐:「沒問題,可是厲總……」
「怎麼了?」
「厲老先生剛才把電話打到公司了,讓您回厲宅。」
厲東爵顯然已經猜到了其中原因,淡淡地道了句「知道了」就掛斷電話。
謝翌辰已經跟著他出了病房,關上門之後看著他滿臉愁容。
謝翌辰的聲音不緊不慢:「東爵,當年我和你說過,對阿莫西林和感冒清膠囊過敏的人很少,而知道這兩種葯會引起過敏的人也很少,除非是常年病患,對各種藥物認知清楚,否則根本不可能知道。所以要說事情是聶小姐做的,我還真是不太相信。」
「為什麼替她辯解?」
謝翌辰想說,因為看著他心疼的樣子,不想讓他們就這麼因為誤會分開,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多事兒,最後漫不經心地道:「實話實話罷了。」
……
厲東爵回到厲宅,厲威坤和上位之後厲夫人沈舒芸正在客廳坐著喝茶。
他走到客廳,不緊不慢地在沙發上坐下,眼神連看都沒往厲威坤那邊看,漫不經心地問道:「找我有事兒?」
厲威坤放下手中的茶杯,彌留著歲月的面孔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不怒自威:「聽說郁兒回來了,你們見過面了?」
「嗯。」厲東爵也沒打算隱瞞什麼。
「你打算怎麼處理?」
厲東爵反問:「你希望我怎麼處理?」
五年前厲東爵要和聶時郁訂婚的時候,最反對的人是他的母親祁雅文,其次是厲威坤。
如今祁雅文去世了,厲威坤又怎麼會妥協?
此刻,厲威坤並沒有正面回答厲東爵的話,而是不咸不淡地問了句:「我聽說郁兒是和傅家的養子傅雲簫一起回青城的?」
厲威坤很清楚聶時郁和傅雲簫關係匪淺,因為當年傅雲簫在傅氏腹背受敵的時候,聶時郁哭著求他幫那個男人,聶時郁那時還揚言說如果他幫了傅雲簫,她願意如他所願和厲東爵分手。
在此之前,厲威坤好說歹說了好久勸她和厲東爵動手,可聶時郁從來沒有鬆口。
當然這些事情都發生在厲東爵母親出事之前了。
如今,厲威坤那句問話,不讓人聽出點別有用心的意味都難。
厲東爵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厲威坤再次開口:「這些年傅雲簫在美國把傅家分公司的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他的地位和當年大有不同。如果郁兒和他在一起了,也算是美事一樁。」
厲東爵看著厲威坤一副唯利是圖的樣子,不屑開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母親當年本就體弱,郁兒因為那件事被趕出厲家這麼多年,一個人孤身在外也不容易,算是受到了懲罰。有些仇恨該放下就放下吧,你也別為難她。」
厲東爵冷嗤:「我為難她?當年是誰逼著她離開我,現在不過因為點有利可圖的關係,說詞就變得這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