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獻祭童子做良藥

過了火焰山已有月余，此時正值深秋，行至傍晚，路過幾處村莊，皆是炊煙裊裊，過了大路轉過遠處遙望有一城池。

唐僧勒住馬，舉手遙望道：「前方有城池，我們加快些腳步，好進的得城內休息。」

不用他說，三個徒弟倒是都看到了，城池周圍百里有餘，樓台高聳，城門處行人百姓絡繹不絕，一派繁華景象，守城將士甲胄著身，列隊森嚴，城樓之上更是一眾弓箭手嚴陣以待，分明卻是帝王之都。

師徒四人近的城前，唐僧下馬，觀望城頭「比丘國」正自嘀咕見，一錯身而過扛著扁擔的柴夫道：「哪裡是什麼比丘國，分明已經改成了小子國。」

「小子國。」唐僧疑惑看向未做停留的柴夫咦了一聲，對著幾個徒弟道：「莫不是我眼花，這明明寫的是比丘國，可那位老漢怎麼卻說是『小子國』。」

孫悟空嘿嘿笑道：「不是你耳朵問題，只不過你不懂其中含義。」

豬八戒問道：「怎的，猴哥莫不是你曉得為了比丘國喚做小子國嗎？」

孫悟空回道：「怕是那原來的國王死了，新國王是個小子吧。」

唐僧看了眼孫悟空沒好氣的道：「怎的你還會講笑話，卻也一點也不好笑。」

孫悟空也不以為意，這時候在後面黑著一張臉的沙和尚上前道：「別在此閑聊了，想要知道為什麼，進城問問不就知道了。」

四人進的城內天色漸暗，剛剛還嘈雜的街道之上此時人影冷稀，行至街道四人一眼望去，見得家家戶戶之上均是掛著竹籠。均是紅色布幔遮蔽。

豬八戒道：「這真是好生奇怪，怎地家家門前掛著紅燈籠？」

孫悟空道：「你這獃子，這哪裡是什麼燈籠，你見過燈籠不點燭火的嗎？」

豬八戒不服氣的道：「那你又曉得是什麼？」

孫悟空嘿嘿笑道：「揭開布幔看看不就清楚了。」說著就要上前。

唐僧趕緊叫住他道：「悟空住手」孫悟空回頭，唐僧嗔怪道：「你這猴子，怎敢不問主人家，擅自妄動人家東西。」

孫悟空道：「不動就不動，我變化一下查看就不算妄動了吧」孫悟空說著不等唐僧答應變化成一隻蒼蠅鑽進籠子內。發現是一個男童。又飛向第二個籠子查看，也是個男童，接連看了好幾個籠子，均是每個籠子內都是一名孩童。

收了法術回來的孫悟空連連稱奇道：「這真不愧是小子國，家家竟然如此養孩子，真是稀奇。」

豬八戒上前問道：「猴哥，這籠子里都是什麼？」

沙和尚道：「剛剛他不是說了嗎，裡面應該是小孩子。」

孫悟空點了點頭道：「沒錯，還不止是小孩子，而且都是男童。名副其實的小子城。想必是人家這裡的風俗吧。」

唐僧聞言道：「扯淡，這孩童那個不是父母精血懷胎十月，乳哺三年悉心照料。這天下皆是如此，怎能有此風俗，想來此中定然有些蹊蹺。」

豬八戒道：「師傅，莫道蹊蹺否，還是找個地方休息才是。」

唐僧點頭道：「我們找個館驛休息，明日也好倒換關文。」

豬八戒道：「師傅真是小氣，生怕是住了客店花錢，這才讓我們找館驛居住。剩下銀兩還能吃的飽些。」

四人在城中找了兩遍，方才找到驛站，見一官家，唐僧上前道：「官爺，我們前來投站。」

那官軍見是個和尚，本想轟他出去，可是見他後面還有三人，均是長得一副怪異樣貌，哪裡還敢無禮，對著唐僧道：「你等一下我去稟告。」

時間不多時，那官家引來一老軍官上前，唐僧見了，想來是此地驛丞，唐僧上前拱手道：「驛丞大人，我們是西天前去東土傳道的僧人，因倒換關文特來此投宿。」

那驛丞聞言他們是西天來的，卻不像先前那官軍那般，將四人接入門，各自坐下后，驛丞道：「我已經命人安排齋菜，幾位長老吃過後可在此休息一晚，明早朝見，驗換文牒。」神情之間倒是頗為客氣。

少頃，齋菜齊備，四人用過後，那驛丞又命人上了茶，幾人方又落座，驛丞道：「幾位長老一路東來可行的萬里？」

唐僧道：「怕是有個幾萬里了。」

驛丞道：「聖僧，小人曾聞言，那西方靈山乃是極樂之地，定然可有修的長生法訣？」

唐僧聞言不明所以，隨道：「這長生法訣倒是有的」說著一指自己個三個徒弟道：「我這三個徒弟到是一身修為，長生不老。」

豬八戒道：「怎麼？你莫不是因為年歲大了，怕死想要修鍊長生之法嗎？」

驛丞連連擺手道：「長老誤會了，我詢問這長生之法非是為了我，我深知生死輪迴本就是天命。小人怎麼敢奢求長生，只不過.......」驛丞欲言又止，似乎有著什麼難言之隱。

唐僧問道：「驛丞大人，莫不是有何為難之事，不妨說來我們聽聽，說不上我們還能幫些忙來。」

驛丞道：「非是它事，只不過幾位長老可見到城內百姓門前所掛著的籠子了嗎。」四人齊齊點頭，驛丞接著道：「那所掛籠子內，皆是一眾男童。」

唐僧道：「我也正有此疑惑，不知這為何將孩子放在籠子內圈養。還聽人說，此地應該喚做小子城」

驛丞苦笑言道：「這哪裡是什麼將孩子圈養，這本是此地國王做的無道之事，所以城中有民謠戲稱小子城。」

那驛丞欲言又止良久才道：「此國本叫比丘國，適逢三年前，與鄰國交惡，貢獻一美貌女子前來，那女子二八年華，生的是美艷動人，國王見之心喜，封為美妃，自此後，三宮六院娘娘妃嬪皆是入不得眼內，只與這美妃夜夜春宵，時時良辰，弄得身體萎靡，精神不濟，一病之下竟然卧床不起，此之前已經有半年光景未上的朝堂，宮中御醫束手無策，遍訪名醫也是無果，就在前些時間，約有月余，來了一個道人，說是治療皇上的病，這道人不是別人居然是那美妃的父親，道人有一妙方，說是不止可以治好國王頑疾，還可以助其長生不老，往來海外仙島采來無數仙草靈藥，煉製三枚升天丹。國王吃了第一枚當即完好如初，當即拜那道人為國丈。然而未出十日，又恢復原來那般光景，吃了第二枚升天丹，那國丈卻說如吃了第三枚升天丹需要至尊之數九百九十九名童子剜心肝作的藥引子。方可得長生之效，長老所見門口所掛竹籠子里的男孩就是選上的，養在裡面，三日後就要剖腹剜心已做湯藥了。」說著聲淚俱下嗚咽著道：「我家本是九代單傳，傳之我這裡更是年逾五十方的一子卻也被選上做了藥引子。」

師徒四人見他哭的傷心，卻又不知如何上前安慰，又見那驛丞抹了一把臉上淚水對著唐僧撲通跪在地上懇求道：「聖僧，我平日所聞，西方靈山乃是極樂世界，定然有長生之術，求您施法救治國王，也好饒了這城中千人孩童性命。」

「施主快起身說話」唐僧急忙扶起驛丞，奈何見他還是啼哭不已，無奈之下看向孫悟空道：「悟空你可有什麼辦法？」

孫悟空見唐僧問自己，嘿嘿笑道：「這辦法自然是有，不過，師傅我勸你還是莫要管這等閑事，殊不知世間一切方有定數，如救別人性命，難免不會搭上自己性命。那國王殺的是他的子民，關我等何事。」

被唐僧扶起的驛丞聞言直接癱倒在地，唐僧扶都不不住，氣得哇哇大叫，完全不顧身份指著孫悟空道：「好你個臭猴子，這怎麼就是閑事了，須知那是九百九十九條性命，我們東土傳道來，為的就是普度天下眾生，怎可見此等惡事置之不理。」

豬八戒和沙和尚也看向孫悟空，不過兩人到不像唐僧那般，這一路上，孫悟空的為人，他兩個還是清楚一些，雖然平日里不像唐僧那般慈悲泛濫，卻也是嫉惡如仇。豬八戒心裡暗自嘀咕：「這猴子莫不是設計好坑這禿子不是。」他這般想著，卻聽孫悟空道：「好好好，既然你要管這事，我就應下了。」答應的爽快之極。

那癱倒驛丞聞言，本渙散的眼神又聚起了神采，而聽到孫悟空這麼說的唐僧卻是愣住了，心裡暗道：「完了，完了，莫不是上這臭猴子套了。」

孫悟空走上來對著唐僧道：「嘿嘿，師傅，須知這以人身用藥引子之法，古皆有之，卻不能說那道士胡言，想要救那些孩童性命，無非就是拿人心換人心罷了。師傅你乃是十世修行高僧，吃你一塊肉就能長生不老，更何況你的心了。功效更是好的不得了。」

在場之人張目結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孫悟空，唐僧指著孫悟空的手收回來，指向自己結結巴巴道：「怎麼？你莫不是要拿我的心給那國王坐藥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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