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資格

楚楚靠著他平坦的腹部躺下來,重新打開他的手機,果不其然,手機里只有工具軟體,沒有什麼娛樂的東西。

「陸川,明天上午我帶你去天安門故宮,中午吃烤鴨,下午咱們去西單逛街買衣服，好不？」

「你全程招待我？」

「嗯，我招待你。」

陸川伸手摸到她的臉頰,捏起嘟嘟肉：「我媳婦兒是富二代，真嚎。」

然而他並沒有注意到楚楚臉色微微變化。

她並沒有給陸川說自己家裡的事，陸川遠在海外,平時做實驗上課忙得要死,多的時間都給楚楚了，和同學聯繫甚少,偶爾聯繫也僅限於程宇澤和宋景兩個好哥們,這倆人,楚楚都交代過,絕對不可以跟陸川提他父親車禍的事,所以他並不知道。

不為別的，楚楚一開始只是不想讓陸川知道她和母親被人掃地出門的事,那太狼狽，而且她也不想讓他因為擔憂而分心,他遠在海外,擔心都是白費。

但是楚雲袖欠債的事情一出來，那就不是不想說，而是絕對絕對，不能說！

那天晚上楚楚帶陸川參觀了S大校內的一面壁畫牆，上面全是美術學院同學們即興塗鴉的作品，各式各樣風格各異的塗鴉讓整面牆呈現一種叛逆不羈的後現代味道，很有些意思。

當然，陸川本人，就比面前的這面壁畫牆要更加吸引眼球，因為他實在是，太他媽帥了。

這面牆前面是一個很大的廣場，有不少帥小伙在飆花式滑板，時不時也能引起周圍許多女生的駐足觀望，不過今天周圍的女孩子目光全被壁畫牆邊的陸川給吸引了。他就這樣站在那兒，什麼都不做，手揣在兜里，目光淡淡地欣賞著塗鴉，就足以秒殺廣場上一眾有型滑板潮男。

楚楚不喜歡讓陸川給別的女生看，她把自己的大圍巾摘下來給陸川帶上，遮住他的小半張臉，然後拉著他匆匆離開。

「你在那邊，是不是也特別受歡迎？」

「沒有啊，都沒人追我。」

「騙人。」

「真的。」陸川重新將圍巾環在楚楚的脖子上，真誠地說：「美國妞看中國男人都長一個樣子，分辨不出來好看不好看。」

「那留學生呢？」

「哥每天都忙到飛起了，哪裡有時間去接觸女生啊！」他拉著楚楚的圍巾，牽著她往前面走：「再說，我喬喬這麼動人，眼裡早就裝不下別人了。」

「你...油嘴滑舌。」楚楚雖然嗔他，但嘴角笑意還是盈盈如勾。

「換你跟我交代咯。」陸川跟楚楚回了房間，在床上坐下來，他把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摸索著她的臀部，柔聲問：「有多少男生追過你，有沒有看中意的，多少現在是朋友，交往頻率，跟我說說？」

楚楚坐在他的大腿根，順勢環住他的脖頸：「全部都要說？」

「看你誠意咯。」

「大一軍訓的時候有本專業的幾個男生追過我，我跟他們說，我有男朋友，然後他們就不找我了，現在我們還是普通同學，後面大家都知道我有男朋友。在路上偶爾有男孩子問我要電話，但是我沒有給，唔...差不多就是這樣，還滿意嗎？」

「滿意。」陸川獎勵地親了親她的小鼻尖，楚楚攬著他的脖子低頭笑了一下，說：「我很乖的。」

「在這邊，有遇到過咱們鹿州的老同學嗎？」

楚楚抬頭看了陸川一眼，目光躲閃了一下，然後搖頭：「沒...沒有。」

她不敢把簡湛的名字說出來，他們之間有利益關係，她不善於說謊，陸川太聰明，會被看穿，即使是現在，陸川盯著她，已經叫她心跳加速，只能故作鎮定，她低頭去親吻他的嘴唇，掩飾住目光里的慌亂。

陸川任由她親吻著，眸子里卻漸漸有了波瀾，他閉上眼睛，按住楚楚的後腦勺，撬開她的唇齒，長驅直入，粗暴地開始攻城略地，不再是親吻，而是撕咬。

楚楚「唔」了一聲，被他霸道而粗暴的動作弄得有些不舒服，推了推他，陸川沒有讓她得逞，而是將她緊緊桎梏在懷裡，逼迫她承受他的力度，無限加深這一個吻。

楚楚眉心皺了皺，伸手抓住陸川的手，用力捏了捏，陸川才回過神來，漸漸放緩了力度，他溫柔地舔舐著她紅腫的嘴唇，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淡淡地說道：「還記得高中的時候，你說過陸川永遠只屬於楚楚一個人。」

楚楚不解地看著他。

「楚楚也永遠，只屬於陸川，不可以有別人，知道嗎？

「知道嗎？」陸川另一隻手伸進楚楚的頭髮裡面，絲滑的長發從他的指尖流瀉，被他緊緊扣住，他俯瞰著楚楚，對她說：「你越變越好，我為你高興是真心的，但我心裡有時候，卻總是情不自禁地懷念當初的小結巴。」

「陸...」

「但是不管是哪一個你，我都喜歡，都愛。」

楚楚依戀地將腦袋埋進他的鎖骨間。

「但是楚楚，你不能騙我。」

「我們以前約定過，不可以說謊。」

楚楚看著他，她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

「所以喬喬，你有什麼瞞著我嗎？」

他俯看身邊的女孩，問她，你有什麼瞞著我嗎？

楚楚的手抓緊了陸川的胳膊，仍然固執地搖頭。

陸川突然開始發狠用力

「陸...你可不可以慢點，我...我難受。」

她的哀求叫陸川恢復了理智，他立刻放緩了動作，低下頭安撫地親吻她的臉頰和她修長的脖頸。

「弄痛你了。」

「嗯。」

「我慢慢的。」

「嗯。」

他重新變得溫柔，臉色潮紅，目光迷離，親吻著她的臉頰：「我多喜歡你，每天都在為你神魂顛倒。」

智商170的陸川喜歡你，每天都在為你神魂顛倒。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告白的時候說的話。

此時的楚楚，竟然莫名地委屈了起來，委屈得都要掉眼淚了，陸川以為是他剛剛的粗暴弄哭了她，心裡愧疚得不行。

楚楚趴在陸川胸膛，一動不動地抱著他。

第二天，楚楚帶陸川頂著寒風大清早去天安門看了升旗，然後穿過長安街去看故宮。

其實陸川跟著老爸來過北京這邊好多次，只要有大閱兵，陸首長都會把陸川帶著一塊兒，天安門故宮他玩得都要膩味了，但是楚楚並不知道，她興緻勃勃地帶著陸川參觀，這是太和殿，這是保和殿，這是乾清宮...

為了給陸川當好導遊，她提前做了不少功課，把故宮摸得熟門熟路的，陸川當然也沒說自己來過這裡，楚楚給他介紹，他就專心致志地聽，還時不時問些傻了吧唧的問題，比如皇帝是在哪裡辦公，在哪裡睡覺或者後宮真的有三千位佳麗嗎？

楚楚笑著說：「陸川你真笨，這當然是誇張的，如果真的有三千位妃子，那他不都要累死了。」

陸川摸著腰說：「也是，我們家一位小主伺候著都挺累，別說三千個了。」

楚楚聞言，臉紅了紅，挺不好意思地往陸川胸口埋臉：「是你自己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