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皇城被圍
懋王見李競肯誓死追隨,心中大定,有五營軍這支隊伍作為後盾,自己與皇兄究竟鹿死誰手,還未嘗可知。
如今司弘毅已經奔赴康川穀去調兵,那不日司寇勛就會率軍馳援京師。從康川穀至京都,這一路之上各地方州郡還都有駐軍。以司寇勛在朝中軍中的號召力,手握聖旨,以進京勤王救聖駕的名義,那想來響應之人不在少數。
如今時間拖延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必須馬上帶兵入京,控制住京城四門,然後加速攻打皇城。只要拿下皇城,把皇兄拿捏在手中,那便可以名正言順的讓皇兄「傳位」給自己。
到那時,司寇勛便已經失去了帶兵進京的正當理由,自己可以用司寇勛擁兵造反謀逆的罪名進行討伐。
心中謀定了行事方略,便令李競馬上點兵,以駐京換防的名義入京。
其實懋王在麻兒山軍營調兵之時,皇城之內的元熙皇帝也同樣進行著皇城與京都的駐防調度。
由駱千里奉聖旨去了京都兵馬司,京都兵馬司如今的指揮使是李煥之,武舉殿試榜眼出身。此人為人方正,不屬於任何一個陣營,只曉得食君俸祿而當忠君之事,妥妥的忠君保皇派。
如今得聖旨要求其率兵馬司兵馬與御林軍密切配合,堅守皇城。
李煥之是個認死理的人,既然聖上有旨要自己守護皇城,那自己便一心一意守好皇城,其它的不想也不問,也毋需多想,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便好。
俗話說兵貴神速,不過半個時辰,懋王率五營軍便已經接管了京城防衛。京城四門又被重新封閉,沒有懋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出。
同時懋王又親自去了趟大理寺天牢,親自提審了大戎王子卓格。懋王單獨審了卓格王子小半個時辰,至於兩人究竟談了什麼,不得而知。但談話結束后懋王把人犯提走了,說是當今聖上要親審。
大理寺的一干官吏自然無人敢攔,由著懋王押著卓格王子離去。
半個時辰后,七八騎快馬由西門出城,當先一匹馬上所乘之人正是卓格王子,而後面幾騎,一騎所乘之人正是大戎的國師,而另幾騎上正是卓格王子的貼身護衛。
明明是大理寺的階下之囚,此時卻被人明目仗膽的放離寧西城。不消說自然是懋王的手筆,懋王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算計。
康川穀的康川軍只有一萬五千人,雖是韓國最精銳的軍隊,但畢竟人數不佔優勢。這些年之所以能把康川穀守得固若金湯,全是占著康川穀的地利優勢。康川穀地勢易守難改,想要強攻恐怕就是付出十倍兵力的犧牲,也不見得能攻克,所以這些年大戎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如果司弘毅真的是去調集康川軍的話,那康川穀留守的守軍必然銳減,一旦大戎來攻康川穀,司寇勛必會回兵去救康川穀,那京都之圍必然難以顧及。大戎軍隊把司寇勛拖在康川穀時間拖得越久對懋王越有利。御林軍人數雖不少,但坐困皇城,糧草補給終有耗盡之時,到那時皇城必破。
只要有大戎在西北拖住康川軍,讓司寇勛無暇分兵來救京都,那懋王的目的便達到了,這也是懋王放掉卓格王子的主要原因。
因為懋王已經和卓格談妥:由卓格王子回去勸說大戎汗王攻打康川穀,而懋王則在寧西搞定御林軍,擒得元熙皇帝,使得自己順利登上韓國國君之位。
待懋王順利理順韓國的各方面勢力,穩定韓國政局朝政,韓國將每年給大戎朝貢,並且和大戎結為盟國,共同應對日益強大的大越。
其實懋王與卓格各懷鬼胎,卓格為了成功脫困,自然什麼條件都肯答應懋王。至於迴轉大戎如何行事,那可就由不得懋王了。懋王承諾的與大戎結盟,並且每年向大戎朝貢,在卓格看來只是騙人的鬼話。
越國與大戎實力相當,且韓國一直都是越國的友好邦國,無論韓國誰當皇帝,斷無拋棄傳統邦國越國而與死敵大戎結盟的道理。
懋王對卓格的承諾多半是蒙人的,這懋王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他也沒指望卓格能信守諾言。但有一點懋王是明白的,只要卓格把韓國如今的形勢告訴大戎汗王,那麼大戎汗王絕不會錯過韓國內亂,局勢動蕩的這個機會,多半會忍不住去康川穀做試探性的進攻。
哪怕大戎不全力進攻,只要是有小規模的動作,那麼一向沉穩的司寇勛就不敢把康川軍主力抽調回援京城。
那麼自己率領五營兵馬圍困皇城便會少了不小的壓力,自己集中兵力猛攻,相信定可攻破皇城。
五營軍準備開始攻打皇城的時候,武忌奉旨已經把二皇子風正接入皇宮,元熙皇帝的意圖很清晰,御林軍與兵馬司合兵一處,死守皇城等待康川總兵司寇勛,引康川精銳之師集合各郡府兵馬回京勤王平叛。
元熙皇帝的耳目也真不是白給的,那邊卓格王子剛一出城,元熙皇帝這也便已經得了消息。
元熙皇帝人雖在病中,但這心智並不糊塗,稍做思索便明白了懋王的用意。
無論如何不能放任卓格平安迴轉大戎,否則以大戎汗王的心性,知曉韓國內亂,必會趁機犯境。
駱千里與武忌奉皇命,出城去追擊卓格王子,不論死活,總之阻止其回大戎。
因為五營軍已經圍了皇城,武忌和駱千里好不容易才從皇城偷偷出來,等到得街市上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看來等到明日天光一亮,五營軍恐怕就要全力攻打皇城了。
武忌和駱千里回到武忌租住的客棧,才剛進入租住的小跨院,一直暗中戒備的京緝署司暗探和影衛便已經發現兩人,見武忌回來,暗探和影衛心中稍安。
因為眾人都已經得到了消息,五營軍已經接管了京城防衛,同時圍住了皇城。
而且天剛黑,城內便已經開始宵禁,任何人不得在街上走動,由五營軍的軍士巡邏,抓到者以姦細論處。
武忌與駱千里要不是輕功了得,一路竄房越脊,想不被巡街軍士發現,悄悄返回客棧,那是萬萬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