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大修,麻煩重看!!抱歉)
單單對他的反應不驚訝,眼皮子動了動,對他諷刺的笑笑,「你讓開。」
許梁州想過她會生氣,但是沒想到她的怒意會這麼的重。
他還不知道是他低估了她母親對她的影響力。
許梁州大力將門按上,「砰」的一聲巨響,驚動了等在樓道里的程潯,她跑到門邊,瘋狂著按著門鈴,但久久沒有迴響。
「我不讓你走,我不同意分手,你是我的人,我說了算。」
單單往後退了兩步,眼眶裡的疲憊顯而易見,「分手不需要你同意,我遷就過你的,可我們還是不合適。」
許梁州拉過她的胳膊,將人帶到自己的面前來,森森的眸光凝著她,「你儘管說你的,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
單單仰頭,抿唇不語。
她的行李被許梁州扣住了,她這個人也被關起來了。
單單躺在床中央,房門被人從外面緊緊的鎖住,黑暗之中,她甚至都能聽清楚鐘錶走動的聲音。
她自嘲一笑,看,許梁州還是那個許梁州。
許梁州此刻在樓道之中,站在他對面就是一頭銀白髮色的程潯,「你回去吧,沒你的事了。」
程潯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轉著,明顯就是不相信他的話,「你讓她親自出來跟我說。」
許梁州嗤笑,「你算老幾?」
程潯氣得發抖,「你把門打開,有本事讓我進去,她那樣子就不對。」
「情侶吵架沒見過是吧?吵著吵著就好了。」
「好走不送。」
許梁州無情的關上門,將人留在外面。
程潯跺腳,卻無計可施。
許梁州回卧室的時候,單單正在和她媽媽通電話,小聲啜泣,「媽媽,我已經和他分開了,你不能不要我。」
單媽聽見這個消息談不上多開心,聽著女兒的哭聲,內心也有點難受。
「你懂事了就好。」
房門被打開,許梁州暗沉的雙眼看著床上用被子將自己捲起來的人,他輕微了嘆了一口氣,進了浴室沖了冷水澡。
出來的時候,單單還是悶在被子里,他掀開被子的一角,闖進了被中,從身後摟著她,「你就這麼聽你媽媽的話嗎?你覺得我們在一起是件錯事嗎?」他問。
單單有一刻是啞口無言的,是錯事嗎?不是。
是合理的,在一起是兩廂情願的事情。
她渾身僵硬,「我媽會不要我的。」如果她不聽話的。
回憶起往昔,內心的恐懼就更甚了,「我已經沒有爸爸了,我不能失去我媽,我媽也不能沒有我。」
許梁州無法理解單媽的某些想法,單媽和他一樣,都想操縱她的人生。
「可這件事不是我的錯,也不是你的錯,我不過是接了一個電話,這件事錯的是你的母親。」
單單靜默良久,「可那又怎麼樣呢?」
許梁州把大門也反鎖起來了,拔了家裡的電話線,又把她的手機給收了起來,清早臨去學校上課之前,吻了吻她的眉心,他說:「在你沒冷靜下來之前,就先不要出去了。」
言下之意,莫約就是他只想聽自己想聽見的。
單單蜷縮在被中,冷笑,她習慣了,害怕嗎?有的,但總有辦法的。
起床之後,單單站在陽台上吹風,一雙手搭在欄杆上,靜靜的眺望著遠方,她在想,那時她死後,那個許梁州有沒有一絲絲後悔他所做過的一切,是有的吧。
家裡斷網了,但許梁州很貼心的在抽屜里準備了不少電影碟片,單單躺在沙發上看了一整天的電影,不悲不喜的。
兩個人正式冷戰。
無論許梁州做什麼、說什麼,單單都不願意再同他說話,算是一種變相的反抗。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兩天,到了第三天,許梁州卻是笑了,溫柔的撫上她的臉頰,「你以為不跟我說話,我就會放棄了嗎?我不會的,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放棄。」
單單也笑,「你能關我一輩子嗎?你不能。」
因為現在的她還不是他的妻子,身上尚未打上他標籤,她有關心的她的朋友,有還沒有放棄她的母親,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程潯會報警,你這也是犯法。」
「許梁州,我是喜歡你的,但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
許梁州悲傷的眸望著她,看的她差一點她就要心軟了。
「你把我介紹給你媽,她未必不會改變看法。」
單單搖頭,她了解她母親,對他的印象早就先入為主了,再者,現在他們兩個人在她媽面前就是早戀。
可饒是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許梁州還是沒有放她走。
許梁州約了宋城出來。
宋城帶著梁敘一起去了H大的操場上,兩人是騎著小黃車去的,近且方便,順帶還買了兩打啤酒。
宋城和梁敘的認識完全就是巧合,兩人都在政法系。
一開始是宋城先認出梁敘來,兩人在高中是死對頭,還一起打過架,後來梁敘的性子忽然就變得,循規蹈矩的都不像他。
某些理論課無聊且冗長,兩人就在課上打起手游來,來來去去就成為了朋友。
月光下,許梁州坐在操場的高台之上,一雙腿懸在半空中,宋城勾著他的背,「說說吧,怎麼了。」
許梁州語氣鬱悶,「我做了一件錯事,可我不想改。」
「什麼事?」
「她想離開我,我把她關起來了。」
宋城一口啤酒噴了出來,「算了,不奇怪,也是你能做的出來的事。」
許梁州也仰頭悶了一大口酒,「她現在不肯理我了,我難受。」
「她會理你才怪。」
許梁州轉頭,「你也覺得是我不對嗎?」
「我不知道,我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談過,你問梁敘吧。」他指了指身側一直沒有開口的男人。
許梁州記不太起來梁敘這個人了,「你同學?」
宋城點頭,「以前一高的,現在和我一個班。」
梁敘微笑,「你好。」
「既然這樣,你就說說看,怎麼辦才好?」許梁州不恥下問。
梁敘握著酒瓶子,卻一口都沒有碰,他抬起下巴,利落的輪廓弧度看上去賞心悅目,一雙璀璨的眼眸極為動人,「引誘,我當年就是引誘她喜歡上我,她會捨得分開,你要學會張弛有度。」
「況且,只是分開,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他又補了一句。
許梁州眯眼,「做不到。」
「你做的到。」
操場上的風吹動他們的髮絲,許梁州和宋城都悶頭喝酒,梁敘在一旁看著,到最後,只有宋城喝的不省人事,至於原因,他們心裡都是清楚的。
梁敘嫌棄的搭著宋城回了T大的宿舍,許梁州也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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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梁州還是沒有鬆手,只不過沒有把單單困在家裡就是了,讓她回學校上學了,不過下課的時候總是堵在外院門口,把人帶回家。
這樣的日子莫約過了兩個月,從十月份到十二月中旬。
單單統共也沒再跟他說過幾句話,她的失望清清楚楚的寫在了眼睛里。
聖誕節那天,許梁州終於鬆口了,在吃晚飯的時候,輕描淡寫的說:「明天我送你去程潯那裡吧。」
單單握著筷子的手一僵,若無其事的夾著菜,點點頭,「好。」
程潯也搬出來了,在校外租房子住的,正好缺個合租的室友。
「今晚外面很熱鬧,你陪我出去逛逛?」他問。
單單鼻頭一酸,「好。」
許梁州笑開來,大概是這兩個月來他最輕鬆的笑容。
初冬,北方已降了大雪,窗外雪花飛舞,寒烈的風呼呼作響。
單單穿著米白色羽絨服,腳下是一雙厚實的雪地靴,許梁州也從衣櫃里找了一件和她差不多顏色的羽絨服,又找出圍巾來,仔仔細細的給她圍住了脖子,擋住了大半張臉,才牽著她的手出了門。
市中心確實熱鬧,店門口都擺放著裝飾好的聖誕樹,街上來來往往的情侶也不少,臉上大多溢著開懷的笑容。
許梁州的掌溫暖有力,他帶著單單逛了許多店,她什麼都沒有買。
「累不累?」
逛了不少路,不累,就是渾身走的暖和起來了。
「我還好。」
「我們坐坐吧。」屋檐下有張桌子,桌前是風格歐派的長椅。
許梁州將腦袋擱在她的肩上,輕輕的闔起眼,休息了一小會,沒有睡。
雪花不停的降落,好看的緊。
等他再次睜開眼,已是十幾分鐘之後了,而此時也接近了凌晨,聖誕節馬上就要過去。
長椅旁有個抓娃娃的機器。
許梁州起身,目光幽遠,他想起來高中的時候,他抓了好多回才給她抓到一個娃娃。
他大步朝那邊走,單單跟在後頭。
兜里只有兩個幣,投進去,許梁州專註的看著窗里的玩偶,按了鍵,一次就中了。
他好笑。
本來還企圖靠這個多磨些時間。
哪知道,運氣這麼好。
許梁州將玩偶塞進她的手中,冰天雪地里伸手抱著她的腰,裹著一身寒氣道:「我是真的捨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