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姜長雲落地就和國內的親友報了平安,找了個旅館住了下來,每天開著車在各處華人街尋找她的親生父母。
在美國行事她也絲毫不掩蓋自己的行蹤,不過一個星期她從華人街出來就被幾個黑衣人抓住將她拖上了車。
姜長雲舔著嘴角,看起來有些無措「你們是來抓我的?」
前排的一個男人透過後視鏡看著她「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這個姑娘到了境內就開始到處散布尋人啟事,還無意間入了某個平台的鏡頭內。
這種行徑更是引起了總部上層領導的注意,馬上鎖定了她的位置,發布了追捕的命令。
「快了,用不了多久,所以我想回來找找我的父母,再見他們最後一次。」姜長雲認得他,保安部的部長。
「呲!」他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他們?看來你是真的不死心。」
「我從來都不會學著死心。」她盯著那個背對著她的身影「我知道研究所一定會有他們的下落,我求求你,再帶我去見他們最後一次。」
那個背影終於轉過身子,戲謔地看著她「那可不行。」他示意兩旁鉗制住姜長雲的人將她擊暈。
她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是電流使得本就疲倦的身體一下子不堪一擊暈了過去。
等到姜長雲睜開眼的時候她被鎖在了手術台上,兩旁的人穿著白大褂冷冷得看著她。
她知道自己的價值,一時半會研究所的人是不會讓自己沒了的,這也是為什麼她會那麼毫無顧忌得將自己暴露在人群面前。
姜長雲一眼就看見站在邊上的男人,他是當年逃亡時她唯一留下的活口「好久不見啊。」
他是初代的實驗品又是研究人員,有些實力所以才在那次屠殺當中活了下來,不過想來也不會比她活的多輕鬆。
她感覺到注射在自己身上的藥劑開始起作用。
姜長雲頗為詫異得看向他們「你們有可以緩解我頭痛的藥劑?」她想過或許他們會有辦法解決自己的病症,但是沒想到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藥劑。
這說明什麼?這也就說明國內的消息他們也看見了。
害的她一度擔心他們會認不出自己,甚至還接觸了更多的人,將她活著的消息散布出去。
那個男人雙手支撐在手術台上,低頭看著她「我們看見了中國里的尋人啟事,也知道你命不久矣。」
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對你放鬆警惕,這裡被重重包圍,還有大量的木倉支,就算是你想逃也逃不掉。」
「是嘛,那你們可得小心點了,等到藥效過了,我死了,你們損失可就大了。」
「放心。」他雙手插著腰就走出了手術室,只留下一屋子手無寸鐵的醫生。
姜長雲的眼神在屋子裡四處觀望著,似乎在尋找什麼,但是由於房間里人有點多,總是擋著她的視線,這讓姜長雲有些許的不爽。
她無奈只好放棄尋找,視線撇過那些低頭忙著的醫護人員,看來研究所打算髮揮她最後的利用價值——將她解剖!
姜長雲不是什麼束手就擒的人物,藥劑注射之後她感覺的到自己現在可比以前充滿了精神。
只需要稍稍用力那些束縛著她的手銬馬上就變成了廢品,她從醫生的手中奪過手術刀,不過幾下裡面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她抬頭看看手術室里的監控,他們很快就會來,她得準備準備迎接他們。
房間里沒有她想要的東西,研究所的人不會將她和藥劑放在一個空間里,他們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明白這一點所以不打算在這裡面耗費時間。
門是經過特殊技術設計的,她可沒有打算硬碰硬,抬頭看著天花板,幾個健步踩著手術台跳了上去。
順著天花板順利得出了手術室。
她的逃跑引起了研究所里的人的注意,瞬間所有的人都朝手術室方向趕來。
他們帶著木倉,她躲在角落裡將聞訊趕來的警衛人員抹了脖子,從他身上將木倉繳械。
有了木倉姜長雲如虎添翼,一時間地上堆滿了屍體。
她抬手將眼前的警衛人員解決,卻不想背後有人偷襲,關節處被打傷,她回過頭髮現是老熟人「是你啊。」
他面色不好,0918被擊中之後從容不迫的笑容讓他覺得礙眼「瘋子!」他抬手想要解決了她,但是手中的木倉無論如何都無法扣下扳機。
姜長雲拿著手術刀將嵌在骨頭裡的子彈剜了出來,子彈上面沾滿了她的鮮血,她不屑隨手將子彈往地上丟棄,上前從他的手中接過木倉「可惜了,你打錯地方了,現在該我了。」
「彭!」木倉聲響起,這個研究所暫時回歸安靜之中。
姜長雲抹去自己臉上的鮮血,鐵鏽的氣味瀰漫在空氣當中「嗯——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研究所一時之間失守,任由姜長雲將這裡翻個底朝天,她在研究所最裡面的一個保險箱裡面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還找到了她的手機等一切隨身物品。
她迫不及待得打開手機,她失聯的這段時間裡有很多人找她,她笑著逐一回復他們。
等到她將自己洗漱乾淨之後從容不迫得走出研究所的時候天色已經,研究所外面停著不少的車,她手裡拿著車鑰匙按下開鎖的鍵——滴滴!
「啊,在這裡啊。」姜長雲朝著車子而去,打開車門插上車鑰匙便揚長而去。
她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那份關於她父母的資料,車子緩緩停在路邊,她煩躁的敲擊著方向盤。
就算是現在找到他們也沒有用,如果要徹底解決腦袋的問題還得是專業人員來,如今她可沒有什麼線索。
如是這麼想著,但是放在包里的手機忽然響起,姜長雲伸手摸去,幾下將手機解鎖。
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內容「韓國。」她耐不住自己的小興奮,抬手看著資料上的男女「馬上見。」
隨即踩下油門朝著資料上的地址而去。
等到她到了的時候,那棟房子的燈還是亮著的,她將車子停在邊上,帶上從研究所順手拿出來的手術刀和木倉,抬手摁向了門鈴。
叮咚。
有女人的聲音,嘟嘟囔囔的「大半夜的誰啊?」打開門瞧見了站在門口的姜長雲不免愣了一下「請問你是誰?」
姜長雲看著有些陌生的臉龐,十年的時間早就使她忘記了那兩張臉,當她再一次見到的時候往事的種種又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姜長雲。」她笑了笑「不過我也是許招娣。」
許媽媽吃驚得捂住了自己的嘴,深怕自己尖叫出聲。
或許是見許媽媽出來很久沒有回去,那父子倆從樓上走了下來「媽是誰啊?」
姜長雲伸手推著許媽媽進了房間,順手將門關上並且反鎖「好久不見。」
「你是誰啊!」許弟弟很是不耐煩,忽然有個瘋女人來到自己的家裡,伸手就要去找座機電話報警。
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電話一把刀就朝他飛了過來將電話線切斷了。他頓時有些害怕,如果那把刀不是朝著電話線去的,恐怕他現在就是個廢人了。
「我是誰,他們沒有和你說過嗎?」姜長雲比徐媽媽要高上一點,此刻她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側轉這腦袋問著她「還是說你們都忘了我,媽。」
「招、招娣!別,別這樣。」她險些哭出聲了,有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她的后腰她不敢輕舉妄動。
姜長雲模仿著她的話「我、我,我也不想的,你們把我賣給了他們,他們給我動了些小小的手術,我現在快要死了,但是我不想死。」
許爸爸很憤怒「你死不死管我們什麼事,我們也不是醫生救不了你!感覺滾出我家!」
她將拿著抵在許母背後的刀的手拿到了前面,鋒利的手術刀在許母脆弱的脖頸處,冰冷的刀刃讓她不寒而慄。
「我需要生身父母的骨髓,你們得有一個人跟我走。」研究所的人早就為夫妻倆準備了綠卡,他們現在可是合法公民,想要出國很簡單。
「你們商量一下誰和我走。」她知道他們怕死的性格,隨即將許媽推了出去。
她聽見了房屋裡面的爭吵,甚至想拿出手機報警,但是姜長雲有的是辦法毀壞屋子裡的通訊設備。
她扣響房門「商量好了嘛?」她聽見床單被撕裂的聲音「如果你們逃了,我就只能殺了你們的寶貝兒子,在你們兩個當中隨機再殺掉一個,然後帶著那個人走。別想逃開我的手掌,呵呵呵。」
許爸媽聽見門外威脅的聲音,他們將打結的床單拋向窗戶外面,試圖逃跑。
當他們剛要踏上窗檯的時候窗戶莫名其妙得就自己合上了,無論如何也打不開。
裡面反鎖的門也在自己轉動著,咔噠一聲,門開了,魔鬼進來了。
姜長雲笑著「怎麼辦你們想逃走啊。」她將手放在許弟弟的肩膀上,然後慢慢得用力。
男孩還小,不過十四歲的年罷了「啊!,爸,媽救我!」
在姜長雲小小的『建議』下,許爸最終妥協打算和她走。
她知道他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不過是想著趁自己不備逃走罷了,她默認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脅迫許爸辦理韓國的護照。
她早前就有出國的護照,去往韓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幾天之後的早上她就前往機場買了最快到韓國的機票。
過了安檢就看見姜爸媽的電話打了過來「媽,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不睡啊?」中國和美國的時差,現在國內應該已經是晚上了。
「擔心你啊,你找到你爸媽了嘛?」姜爸在電話的那頭問道。
「找到了,我聽說韓國那邊有這方面的專家,我打算去看看,說不定手術成功的幾率會更大。」她確實沒有在撒謊,她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著藥劑,要不是這個小玩意吊著她的命恐怕她早就會瘋掉。
「是嘛!」姜爸媽在電話的那端很是興奮。
「嗯,是真的。」姜長雲笑著「你們快去睡覺吧,明天早上還要上班呢。」
電話掛斷之後,姜長雲左右思索了一番決定打電話給那個人。
電話剛響就接通了,電話中傳來的是李鶴東的聲音「長雲?」
「我沒有打擾到你吧。」姜長雲放柔自己的語調。
「沒有我這還沒下班呢,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嘛」
她看著自己的腳尖「有點想你了,順便來跟你報備一下行程。」她半是打趣道。
自此她出國之後李鶴東每天都會報備行程,掐著點,每次都在她睡醒的時候發過來。
李鶴東在後台躲著那些小子接的電話「想我了就早點回來吧。」
「我去韓國了,聽說那邊可能會有人解決我的問題,所以給你打個電話。」
「韓國啊……」韓國不算特別遠,或許他可以過去給她一個小小的驚喜。
廣播里通知檢票了「好了,我要上飛機了,別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她提起自己的背包,眼神示意許爸跟上自己的腳步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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