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藏於暗處偷聽牆角
提及此處，蕭雨初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她就是那個殺手組織的頭領？」
按道理來說，殺手的警惕心應該很強，又擅長隱匿自己的行蹤，怎麼會輕易被他們找到？
提起這個，裴寒微微一笑，「這要多虧了沾你光的景懷，他認出了此人留在蒼城裡的暗號，懷疑蒼城裡已經有影鷹的人盤踞，所以就和孟先生一起調查了一番。結果還真被他們找到了這裡。」
「什麼暗號？」
「這婦人……不，應該說這位殺手頭領，最近約了人在這兒見面。」裴寒故弄玄虛，「你不妨猜猜，她約的人是誰？」
猜？她能猜得出來嗎？
蕭雨初別過頭看了那名婦人一眼，仔細打量了許久，也沒看出她有什麼特別之處。和普通人一樣，著素裳，盤髮髻，許是為了襯托自己的容貌，還插了幾支漂亮的簪子，時不時地摸一下自己的臉頰。
看起來像是特意裝扮，見的莫不是她的心上人？
蕭雨初眨了眨眼，又見裴寒一臉哂笑，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試探著問道：「該不會是陳王吧？」
瓜子上桌，裴寒剛咔嚓一聲嗑開，瓜子皮就從手裡掉了下去。
男人在短暫的愣怔之後，目光露出讚賞之色，就差沒當場給她鼓掌了。
「可以啊小王妃，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你這小腦瓜子還是挺夠用的嘛！」旁聽的孟不凡拿下了肩膀上搭著的抹布，象徵性地在桌面上輕輕擦了幾下，便躲著坐到了一旁。
蕭雨初抓起盤子里的瓜子往孟不凡的身上丟了一把，惱道：「你內涵我蠢啊？」
「噓！」孟不凡連忙沖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見隔壁的婦人要往這邊看過來，忙躲回了茶館裡頭。
好在這鎮子上常有生人來，婦人的目光也就沒有在他們兩個的身上多做停留，很快便擦著額頭上的汗回到了布莊里。
蕭雨初瞥了眼搭在門口的新衣裳，更加有理有據了：「那不是件男人的衣裳嗎？說明似她這樣的半老徐娘如此精心裝扮，等的是一個男人。」
「接著說。」裴寒的眼睛都在放光。
蕭雨初又說：「既然你說她的身份不簡單，那想必她等的人也不簡單。我們之前就根據拿到手的證物猜想過，影鷹可能跟陳王有關。這些時日以來，我鮮少聽到你再提起陳王，想必他又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你我二人回到蒼城已經有幾個月，陳王難道就不擔心我們把已經拿到的證據交給皇上嗎？他絕不會坐以待斃。」
「潛伏這麼久都不冒頭，肯定憋著什麼壞主意呢！」
這一通分析說得有理有據，裴寒捏著好半天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把剝出來的瓜子仁推到了蕭雨初的面前，還衝著她雙手合十比劃了下。
「說得沒錯。菩薩金口玉言，能不能告訴信徒，我這一胎要得個兒子還是女兒啊？」裴寒突然轉開了話題，讓蕭雨初有些猝不及防。
她訥訥地嚼著瓜子仁，小聲說道：「這我哪裡知道？我雖然是個大夫，卻也沒有憑把脈就斷定胎兒是男是女的本事啊！」
其實還是有的，多看幾眼胎兒的各項體征數值，跟別人家的孩子對比一下，還是能知道的。
不過，這種像等待著拆禮物一樣的感覺，她還想多感受一番。
說話間，一輛馬車緩緩從鎮子的入口牌樓下駛來，裴寒眉頭一緊，起身帶著蕭雨初迅速躲進了茶館裡頭，在馬車上的人掀開帘子時，藏好了自己的身形。
蕭雨初剛想問，「怎麼……」
裴寒忙沖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從馬車上走下來身穿便裝的中年男子，氣魄非凡，眉眼冷肅，連走路都端著一股架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一直要守株待兔的陳王。
只見他扮成了商賈模樣，手裡還盤著兩顆核桃，看著像是來此地做買賣的。
兩腳一落地，陳王便對趕車的馬夫低聲說道：「注意四周，看看有無可疑的人物。」
「是。」
說罷，他便看似狀不經意地往布莊里走去，還中氣十足地喚了一聲老闆娘。
外面有人在找陌生的可疑面孔，裴寒和蕭雨初斷然是不能再出去了，否則會被陳王的手下認出來，從而打草驚蛇。
這時，蕭雨初便有些埋怨道：「你也不早說，不然我就在出門前給你我做個偽裝了！」
裴寒笑眯眯地伸手在她的臉頰上捏了捏，轉而看向了擦拭著茶具的孟不凡，後者感受到他們二人的目光，便抬手指了指身後。
「去那兒，那有一扇後面，門很薄，旁邊說話是能聽見的。」孟不凡警告道：「你們千萬不能有什麼動靜，這危險可是雙向的。」
好奇的蕭雨初點頭如小雞啄米，答應得十分痛快。不待裴寒說什麼，便自己溜到了牆上突兀開著的一道門前，把自己的耳朵貼了上去。
裴寒放輕了手腳，學她的動作也凝神細聽。
對這種場面習以為常的孟不凡放下了手裡的茶具，轉頭一瞧，不禁瞪大眼睛——這兩人都像膏藥一樣貼在門板上的樣子，還真是有點夫妻相呢！
一門半牆之隔，陳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那張冷淡的臉在看見婦人之後，也終於有了幾分緩和。
婦人見他來，心中歡喜，將早就燒好的熱水沏開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端到他面前，關心道：「此次西行，可有收穫啊？」
富貴人家烹茶講究得很，陳王更是喝多了上品好茶，對她這般簡陋的沏茶手法雖然有幾分嫌棄，卻也沒有表現在面上。
他接過茶杯后又放在了小桌上，淡淡一笑，說道：「行動很順利！西北大軍被堵在了流沙口附近，只要等他們的物資耗盡，就可以把他們收割滅口。到那個時候——」
陳王的話說到了一半，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到了婦人臉上稍有不自然之色，便適時地住口。
「你放心吧，我的私軍日後必將成為支撐皇上拿回朝政大權的助力！寒王府算得了什麼？畢竟現在，連鎮國公都站在我們這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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