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遠房親戚
劉玉生不在,劉屠戶肚子不舒服想要去洗手間,可怎麼也掙扎不起來。
最後還是躺平放棄,準備忍耐到人回來的時候,聽見了陽台隱約傳來的聲音。
是劉玉生的聲音。
劉屠戶可以聽見,聲音很小很小,就像是刻意不想讓他發現一般的心虛聲。
當時劉屠戶就想到了雲柯深。
不然不會這樣躲著他。
還是說……劉玉生已經發現了他的異常,正在背地裡偷偷和雲柯深彙報?
想到這,劉屠戶猛地掙扎著坐起,他不能坐以待斃了。
如果被雲柯深發現自己和雲素之間的聯繫,可能就是毛先生都保不住他兒子的命。
劉屠戶單腳站立在地面上,另一條腿上打著滿滿的石膏,艱難的保持著身體平衡,一點一點往陽台的方向挪動著。
醫院給的拐杖他沒用過,此刻拿起來像是在耍棍一般。
頑強的意志,讓劉屠戶渾身出汗到神經發痛,尤其是後背的位置,感覺神經幾乎抽搐了起來。
陽台上,劉玉生面露感激。
白天父母的病情突然加重,他慌不則已立刻給雲素髮信息過去。
當時沒有收到回復,他害怕的心跳聲幾乎都在耳邊響到震耳欲聾。
可後來他才知道,雲素當時看見消息便去聯繫醫院匯款,在他焦急到猶豫要不要去聯繫雲柯深時,父母早已經進入了新的治療。
雲素並不在意這些,她不缺錢,劉玉生願意為她做事,相當於在關鍵時刻雪中送炭。
「無事,你給我的文件很有用處。」
文件是劉玉生新從雲柯深身邊復刻過去的,這些都是從他知道雲柯深是誰,到底要他做些什麼的那時候就開始準備的了。
劉玉生從小接觸的教育便是與雲柯深背道而馳的,如果他沒有良心,滿腦子只有賺錢和生存當然是死心塌地更在他身邊。
可惜劉玉生不僅不是,他對於雲柯深吩咐他做的那些事情,每一件都悔恨於心。
如果他早就知道,哪怕是自己出去走黑市出賣自己,也不會答應拿那筆錢。
「那些文件並不是全部,我有一份U盤,裡面都是每次和他通話時的信息,有時間我會想辦法交給你。」
雲素意外,沒想到劉玉生竟然連這些都有保存。
雖然說她手上的文件已經能在壓制雲柯深上發揮到很大的用處,但到底只有短暫壓制,可能要不了幾天雲柯深便能繼續作威作福。
如果有更多其他的信息加持,那效果會更好。
「我還知道一些事情,我曾經偷聽到他和他身邊一個名叫老周的人聊過偷……」
身後傳來細碎的聲音,機警的劉玉生回頭看去,發現那鼓鼓囊囊的床鋪上身影不見了,頓時心被嚇到停跳。
他去哪了?
是什麼時候不見得?
有沒有發現……
雲素聽見對面話語說到一半沒了聲音,疑惑看向屏幕,電話並沒有中斷,直覺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雲素皺著眉頭,壓低聲音詢問,「怎麼了?出事了嗎?」
劉玉生已經顧不得回答這些問題了,他露出格外生硬的笑容,嘴角像是劣質娃娃一般,提拉到向上,卻絲毫看不出真誠。
腳步微微挪動,勉強拉開玻璃門,抬腳往內走去,視線尋找著劉屠戶的身影。
「你……」
劉玉生聲音剛出現一個字,剩下的便因為過於緊張,而全部卡在喉嚨口。
劉玉生站在屋內,並沒有看見劉屠戶的身影,以為人是出去了,可能根本沒有發現自己。
神經稍微放鬆時,突然背後傳來聲響。
劉屠戶站在陰影處,看著面前人的背影,琢磨著剛才劉玉生與電話那頭的對話,明顯不是在於雲柯深彙報情況。
倒像是……
「你不是雲柯深的人?」
劉玉生猛地回過頭來,驚恐的望著他,手機掉在地上,摔得屏幕出現裂痕,電話自動掛斷。
雲素聽著手機里掛斷通話的聲音納悶,她怎麼好像聽見了劉屠戶的聲音?
顧驀塵又一次抱著枕頭出現,探頭在門外看了幾眼,確定沒人後直接反鎖。
回過頭來又是意氣風發的顧總。
雲素都已經習慣了這人天天做賊一般的行為,只是天天被捉回去,他怎麼還不死心。
顧驀塵不爽,「我們不睡在一起,哪來的孩子?就是過去十年,孩子也不會蹦出來。」
雲素被噎住,竟然覺得顧驀塵說的很有道理。
隨後身形一輕,被顧驀塵抱著摔到床鋪中,拉上床紗,方才僅有的遲疑瞬間煙消雲散。
劉玉生與劉屠戶彼此神經緊張的對立著,從彼此站立到一步步挪到床邊,並肩而坐。
劉屠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今天劉玉生幾乎沒有離開自己身邊太久。
如果他還是雲柯深的人,今天他父母病情加重后對方應該會送支票過來。
畢竟劉玉生看上去很是缺錢的樣子。
取支票到去銀行辦理手續中間需要大量的時間,一來一回怎麼也不夠。
可是並沒有。
所以劉玉生根本沒有聯繫雲柯深,那麼他是從哪裡得到的治病錢?
聯想到不久前雲素在自己耳邊說的話語,很多信息好像她有其他途徑得知一般。
所以……
劉屠戶側頭看向這足以做自己兒子的小輩,他是不是根本不是雲柯深的人。
或者說是和他一樣,一樣投奔到了雲素的身邊。
畢竟在雲素與雲柯深之間選擇,聰明人都不會選擇後者。
劉玉生戰戰兢兢,擔心自己方才與雲素的對話都被他聽了去,自己的命和父母的命豈不是就要到此為止。
雲柯深那樣可怕的人,隨手就能輕易解決了他們。
劉玉生攥緊著雙手,緊張到呼吸一度錯亂,好一會兒抬不起頭來,直到身旁人的主動詢問聲終於出現。
「你剛才和誰在打電話,我聽著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其實劉屠戶根本沒有聽見聲音,完全就是在匡劉玉生。
而劉玉生自然是相信了,徹底垮台的捂著臉,不時深呼吸著,大腦快速思考著要如何找借口。
「那是我遠方一個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