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突如其來的消息

30,突如其來的消息

大約是頭天晚上和長纓討論了蕭徴的緣故,這一晚,許晗在夢裡不斷的夢到從前的事情。

她壓著蕭徴讓他叫姐姐。

蕭徴不願意,抿著唇,一雙黑眸盯著她看,深的彷彿要將她吸進去。

一下就把她給嚇醒了。

她坐在床上還有點發懵,外頭傳來嘈雜的聲音。

「盈姐兒,王爺還沒起床呢,您不能進去。」是長纓阻攔的聲音。

許晗眉頭皺起,是盈姐兒?這樣大清早她過來做什麼?

盈姐兒從前雖有些唯唯諾諾的性子,但在徐氏的院子里養了段時間,膽子也大了起來。

「我要見三叔,你們為什麼不讓我見?」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委屈極了。

許晗看了看胸前,來不及纏白綾了。

她下了床,在外頭套了件厚衣裳,雖然盈姐兒還小,不懂事,不過還要以防萬一。

稍微這樣了下,確定看不出異樣后,她才揚聲道,「讓盈姐兒進來吧。」

接著就是門被砰的一聲打開,盈姐兒沖了進來,雙腳硬生生的停在離她有兩步距離的地方。

小小的人兒仰著頭,一臉的蒼白,

「三叔,三叔,快去救救我娘吧,救救我娘……」

說完這句話,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然後撲到許晗腳邊,抱著她的大腿哭起來。

後頭盈姐兒的奶娘一臉張皇失措的進來,要將盈姐兒抱走,但被許晗阻止了。

她揮揮手讓奶娘下去,又讓長纓絞了熱帕子過來。

她用帕子輕輕的擦拭盈姐兒臉上的淚,緩緩蹲下身子,摸了摸盈姐兒的腦袋,

「你娘怎麼了?怎麼回事?別怕,你好好的和三叔說,三叔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救你娘呢?」

她聲音輕柔和洵,如同朋友般的將手搭在盈姐兒的肩頭,直視著她的眼睛,安撫著她的情緒。

盈姐兒小手摟著許晗的脖子,抽抽噎噎的道,

「剛剛我娘院子里的嬤嬤偷摸著過來,說讓我去救我娘,說我不去救她,她就會死!」

「還說讓我來找三叔,不許去找祖母,就是祖母要我娘死的。」

許晗心頭微沉,面上還是帶著微笑摸了摸盈姐兒的臉,柔聲道,

「你別著急,你在三叔這裡好好的呆著,三叔去幫你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好不好?」

盈姐兒已經沒有哭,點點頭,將頭靠在許晗的肩上,細細的回,「好。」

許晗將她抱起,放在榻上,又叫了長纓過來,看著她,朝她安撫的笑了笑,掀起帘子出門去了。

「怎麼回事?」她問戰戰兢兢站在廊下的奶娘。

奶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姐兒才剛醒,大少夫人院子那邊跑來一個婆子,是大少夫人貼身嬤嬤,衝進去求姐兒去救救大少夫人。」

「說是王妃要殺大少夫人……」

「好了。」許晗厲聲打斷奶娘的話,「你是做什麼吃的?怎麼就讓人闖到盈姐兒面前去了?」

奶娘一臉的張皇,愕然的看著許晗,半張著嘴,「可那是大少夫人身邊的嬤嬤,說要見姑娘,奴婢怎麼敢……」

「你是盈姐兒的奶娘,她是你的主子,那你眼裡就只能看到盈姐兒,否則要你何用?」

她轉身看向許勉,「你去找母親身邊的芳嬤嬤,將這件事情說給她聽。」

「還有,

她想了想,擺擺手,道,「算了,你去不合適,讓元貞去吧。」

元貞答應一聲,轉身去了徐氏的院子報信。

許晗看了眼依然沒醒悟過來的奶娘,看來盈姐兒身邊的人要重新換一批了,這樣眼裡看不到主子的人,要了也沒什麼用。

從她在邵氏的院子里聽到那張生子方開始,再後來一點點抽絲剝繭查個水落石出,她就知道,依照母親的脾氣,是斷斷不可能讓邵氏這個害人之人逍遙在外的。

邵氏想要大歸,已經不可能,想要安穩的活著,也不可能。

不管母親怎麼處置邵氏,她都沒有意見,就連她,也想親手殺了邵氏,大哥死的太冤了。

只是怎麼處置邵氏,用什麼樣的方式,不影響到盈姐兒才是正經的。

畢竟,盈姐兒是大哥唯一的骨血,定然是要好好養大的。

她讓其他的丫鬟將奶娘帶了下去,轉身又回了屋子。

盈姐兒到底還是個孩子,起先是真怕,這會有大人在,雖還沒完全定下心來,但已經能在長纓的哄勸下拿著糕餅小口的吃起來。

見許晗進來,她捏著糕餅,眼巴巴的看過去。

許晗心頭嘆了口氣,坐在她的身邊,微微彎著腰,看她,

「盈姐兒,你娘身體一直不好,你知道吧?」

盈姐兒扁了扁嘴,微微點頭。

娘親因為身體不好,怕她也身體不好,拘著她這也不許,那也不許。

就連舅舅家的表姐說要帶她在外面踢毽子,娘也不許,說那樣會崴到腳……

此後,表姐他們就再未來找自己玩過,還離她遠遠的。

許晗微微笑著,「咱們盈姐兒很懂事,既然你娘身體不好,就要靜養是不是?」

「祖母是你的祖母,三叔的母親,她想讓你娘病好起來,這才要將她送出去。」

「這樣等你娘病好了,就不會和你爹爹一樣早早的離開你了。」

許晗盡量把話說的輕柔一點,好理解一點。

無論如何,盈姐兒還小,她不想她的心裡落下陰影。

一塊糕餅在盈姐兒的手裡捏出水來,聽到說如果不靜養,她娘會和素未謀面的爹一樣去的早早的。

盈姐兒又嚇的臉都白了,「娘要好起來,盈姐兒要娘……」

許晗摟著她的小身子,輕輕的拍打著,「三叔知道,盈姐兒是好孩子,你娘肯定也不捨得你的。」

「所以,咱們盈姐兒乖乖的,等到你娘身子養好了,就能回來繼續照顧你了。」

盈姐兒頭埋在她的懷裡,眼淚汪汪,勉勉強強點了點頭。

「盈姐兒,祖母很疼愛你,還有,以後,你會慢慢長大,你要懂得去聽,去看,去分辨真假。」

「也許咱們現在不懂,可你要去學,慢慢的,就會懂了。」

「今天早上那個婆子說的話就不對,知道嗎?」

盈姐兒淚眼蒙蒙,似懂非懂的點頭。

許晗也知道自己說這些大抵是無用的,幸好盈姐兒還小,性子還能扳過來。

這所有的人和事中,盈姐兒最無辜,她被邵氏栓在褲腰帶上養大,雖說在徐氏的院子里住了一段時間。

可那會她想見就能去見親娘,以後……

她忽然想到不知道流落何方的宓兒。

盈姐兒還有母親,有她,可宓兒,又有誰呢?

她摸了摸盈姐兒的頭,見她還想問邵氏的事情,於是道,

「你剛剛說你娘是照顧你累的,咱們盈姐兒要不要先學會怎麼照顧人,然後再去照顧你娘?」

盈姐兒點點頭,「我不但要照顧娘,還要照顧祖母,還有三叔。」

許晗心裡一暖,血緣這東西果然是很奇妙,斬也斬不斷。

邵氏自從許暄去世后,病情一直反反覆復,好不透徹,這是京城高門人盡皆知的事情。

東元二十五年正月一過完,邵氏去了城外無著庵靜養,不過兩年的功夫,就悄無聲息的死在庵堂里。

死後並未葬入許家在北地的祖墳,而是就在無著庵的後山,找了個空地隨意葬了。

這些不過後話。

許晗安撫好盈姐兒,一路抱著她回了徐氏那邊的東跨院安頓好,答應她只要不當值,就會過來陪她,這才讓盈姐兒鬆開她的手。

長纓帶著丫鬟們才剛擺好早膳,許晗這才想起蕭徴約她去七星樓見面的事情。

用了早膳后,就和許勉騎著馬往七星樓去了。

穿過小半個京城到了七星樓在的大街上,才剛到樓下,就見到二樓一扇窗邊倚靠著一個眉眼精緻的男人。

眼角的那顆淚痣,讓他看起來彷彿畫中人一般。

許晗皺了皺眉頭,並未立即下馬來,而是在馬上,回想蘭香坊大火那天,她在雅間看到的那個黑披風男子。

她抬起手,用手比了比,那高挺的鼻樑倒是很相似,還有那倚窗的動作。

許勉見她不下馬,先將自己的馬交給了門口的店小二,過去牽她的馬,

「世……王爺,不是說和人約好了嗎?怎不下來?還是咱們走錯了地方?」

許晗回應了一聲,下了馬,將韁繩扔給許勉,自己進了七星樓。

她沒有多做停留,徑直上了二樓,就看到蕭徴的護衛正站在一間雅間的門口。

見到她,護衛一點也不驚訝,做了個請的姿勢。

還未等她進屋子,就有一個黑影朝她撲了過來,下意識的她做起防衛之態,想要攻擊過去,沒想到正巧對上旺財那雙無辜的眼,它的尾巴還在不斷的搖擺著。

許晗慢慢的伸出手,試探著摸了摸旺財的頭,旺財一動不動的任她撫摸,甚至還愜意的閉了閉眼。

「旺財,我們又見面了呀。」許晗蹲下,抱著旺財的頭,撫摸著,輕聲與它招呼。

旺財將頭搭在她的手臂上,舒服的蹭了蹭,喉嚨里發出咕嚕聲,愜意的樣子。

它很喜歡許晗這樣的動作,這是它記憶里的動作。

許晗見它這樣的乖巧,捏了捏她的脖子,「看來他把你照顧的不錯。」

旺財是怎麼到蕭徴身邊的,她不想去深究,既然旺財能有蕭徴收養,那麼宓兒呢?

而且,旺財應該和宓兒在一起才是啊。

「旺財很喜歡你。」一道低沉的男聲想起。

許晗最後抱了抱旺財,看向邊上的蕭徴,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那雙漂亮深邃的眼眸正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許晗放開旺財,「嗯,我也喜歡它的。」

蕭徴不置可否,朝旺財招招手,旺財站在中間,看了眼蕭徴,又看了眼許晗。

最後勾著頭,矮著身子,慢慢的走到蕭徴身邊乖巧的蹲下。

「旺財不過是條土狗,長的也不好看,你為何喜歡它?」

當初會養旺財不過是想她不在家的時候,宓兒不會太孤單。

而且旺財長的比一般狗好看多了,蕭徴竟然說它不好看。

蕭徴拍了拍旺財的頭,率先進了雅間,許晗跟了進去。

她走到桌前坐下,挑眉問道,「不知道世子找我來所為何事?」

蕭徴看了眼許晗,好整以暇地看著許晗,「我以為應該是小王爺有事情要問我才對。」

許晗皺眉,「我可是看了世子的條子才來的。」

哼,想反將她一軍,雖然她是很想知道那柄劍的來歷,她偏不按照他划的道來走。

蕭徴走到許晗面前,漆黑如墨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她,聲音冷淡地道,

「那劍的來歷,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拿東西來換。」

他站的禮許晗極近,許晗頓時感覺道一股迎面而來的壓迫之感,讓她忍不住的身子後仰。

「那就是用霍晗的下落來換。」

許晗垂下眼眸,半響,一口咬定道,「我已經說過了,我不過是半路上碰到她的,後面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無可奉告。」

蕭徴稍稍後退,在一步之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許晗,「是嗎?」

「信不信隨你。」許晗懶得與他爭辯,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多說無益。

「蕭世子,你那麼執著於霍晗的消息為什麼?」

蕭徴,」不用你管。「

「倒是你,你和霍家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許晗道,「我不是已經說過了,我和霍十一娘有緣。」

蕭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問道,「小王爺覺得我是個傻子嗎?」

許晗啞然了片刻之後就恢復了從容,「世子當然不傻,不過是過於執著有點魔怔了。」

蕭徴『呵呵』了一聲,「你不說沒關係,我會讓你說的。」

許晗心裡千迴百轉,面上卻是一片淡然,「世子,要怎麼樣你才能把那柄劍的來歷告訴我?」

「我已經說過了,用霍晗的下落來換。」

許晗垂下眼眸,讓蕭徴看不清楚她眼中悲傷苦澀的情緒,爾後,抬眸認真看著蕭徴,

「蕭世子,你不說就算了,我也不過是費點時間去查罷了。」

「只要人做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留下痕迹。你還要挾不到我。」

蕭徴輕笑,「哦?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要找霍晗也是能找到的,不過是時間早晚咯。」

許晗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無賴,想想也是,他是京城有名的紈絝頭子,耍點無賴算什麼。

許晗雙眼微眯,然後冷冷一笑,這話是談不下去了。

她站起身來,看也看不看蕭徴,就要朝門外走去。

蕭徴卻是在她轉身的時候,就將她的手抓住,一個反手,將她困在自己和桌邊,兩人的身體幾乎快要貼在一塊了。

這個姿勢比上次在金吾衛被他抵在牆上的姿勢還要親密,蕭徴身上的男性氣息瞬間要將她淹沒了。

雖然許晗今生一開始就當做男兒來養的,在金吾衛當值的時候也免不了要和同僚睡一間房。

甚至從前還和徐修彥訂過親。

可她和那些男子是保持距離的,就算關係穩定如徐修彥,兩人的手不小心碰在一起也是立即就收回的。

她又急又氣,也不管什麼反抗的招式,而是抬起右腳,狠狠的撞在蕭徴的胯下,也不管蕭徴痛叫一聲,就彎腰下去雙手捂住,頭也不回的出了雅間。

她一邊走,心裡一邊後悔,真應該用全力讓他進宮做太監去的。

真沒想到啊,蕭小徵長大了竟然是男女通吃的大流氓!

竟然妄圖用美色讓她說出霍晗的下落,真不要臉。

她剛轉到樓梯的拐角處時,從樓下上來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

一眼過去,許晗覺得來人有些眼熟,她立刻又轉到樓道里去。

她的記憶力極好,稍微回想了下,就想起這個人曾經在二叔的身邊呆過,在二叔身邊做過書辦。

幾位叔伯兄弟更多的是好武藝,自然就荒廢了學問上的那一套。

於是每個人身邊都請了一個書辦,幫著大家寫寫送往朝廷的摺子,有時候也發一些安民告示之類的。

這個人叫馬福,在二叔身邊做了上個月就因為家裡出了大變故,請辭回鄉了。

他離開沒多久,就發生了礫門關白帝谷那場仗義,霍家十三人出征,只得她一人生還。

這個馬福說是南邊的人,是什麼時候來到京城的?

她在霍家出事後,曾經按照他留下的地址去找過,邊上的人都說沒有這個人……

當時的馬福是個乾瘦的男子,可現在這個馬福看起來微微的發福,換了個人似的。

要不是她記憶力好,大約真的會和他擦肩而過吧。

她思忖的時候,馬福已經上了樓梯,去了左邊樓道里的一間雅間。

剛剛被蕭徴氣的發昏的頭腦現在清醒過來,直覺這個馬福很有問題,於是遠遠的看著馬福進了一個房間。

她打量了下四周,裡頭空無一人,就連倒茶水的小二都沒看到。

於是,她悄悄的靠近馬福進去的那個房間,又看了看四周,正巧邊上有個房間的門半掩著,她閃身進去。

雖然她的耳力還不錯,但隔著一扇牆,想要聽到隔壁房間說的話,還是有些難度的。

她朝窗外探了探,想著要不要爬過去。

但窗戶這邊臨街,就算她能爬過去,也會嚇到外頭路過的行人。

正當許晗一籌莫展的時候,這間房的另一側忽然穿牆過來一個人,不對,是牆上打開一扇小門。

蕭徴從那邊走了過來。

許晗呆若木雞,蕭徴彷彿一點也不意外一樣,他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微微的彎著腰,兩鬢的鬢髮微微的帶著濕意,臉色也有些蒼白。

她甚至來不及問蕭徴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裡時,就見蕭徴走到一個放置檯燈的位置按了兩下,就見原本掛在牆上的畫動了動,然後一瞬間出來一個小孔,隔壁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怎麼是你來了?」隔壁傳過來的聲音很冷淡,好似不帶一絲煙火氣。

這聲音許晗知道的,畢竟他們從小到大相處了那麼多年。

徐修彥!

二叔身邊的書辦認識徐修彥這還是正常的,可是為何他叫徐修彥為少主?

許晗緊緊的咬著嘴唇,血都要咬出來了。

徐修彥啊徐修彥,她當真是從來沒看透過。

她靠在那裡,聽隔壁兩個人交談的聲音,壓根沒注意到蕭徴面上那晦澀不明的表情。

徐修彥平淡的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父親讓你來的?」

「主人聽說你這段時間情願住客棧也不願意回府,讓小的過來看看你。」

徐修彥打斷馬福的話,「我剛回來還沒適應府里的氣氛,所以想安靜兩天,你回去告訴父親,我過兩天就回去的。」

馬福頓了頓,才道,「主人怕你住兩天就會來開,外出遊歷。」

「主人的意思還是希望您能留在京城,他如今在朝堂上,也是累的很。」

徐修彥微微垂著眼帘,「那父親是什麼意思?覺得累,是想要告老還鄉嗎?」

馬福驚訝道,「怎麼會?」

許晗聽到這裡,知道徐閣老不過是想徐修彥入朝廷做官,可偏偏徐修彥志不在此。

「父親想的太複雜了,根本就沒那麼多陰謀詭計,父子一門幾進士的話我是聽過的。

但是父子同朝為官,這可是很少見的。

「皇上在位二十五年,可沒有一例父子同時身在高位的。我不如朝堂才是對父親最好的幫助。」

「這一點,父親自己不可能不清楚。」

徐修彥見馬福還想說什麼,垂眼道,「你勸也是無用的,今日你來除了這個還有什麼事?」

馬福大約很是明白徐修彥的脾氣,見他轉了話題,也就沒再緊追不放,而是從善如流地說道,

「是霍家的事情,霍晗當日失蹤后,跟著她的侄女霍雲嵐也不見了,這次我們的人終於找到了一絲線索。」

「當日霍雲嵐身邊的侍女曾去典當過一塊玉佩,不過被一個地痞給騙走了。」

徐修彥敲了敲桌子,語氣有些微的不耐煩,「說重點。」

馬福垂下頭,「那塊玉佩如今不知所蹤,那塊玉佩很重要,主人要少主想辦法找到。」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上頭畫著玉佩的形狀。

徐修彥沒有接過圖紙,而是沉默了片刻,問道,

「當初你潛入到霍二叔的身邊,可是為了這塊玉佩?」

馬福沒有回答,而是將頭垂的更低。

徐修彥繼續用平淡的聲音問道,「是不是當初我和……十一娘定親也是為而來這塊玉佩?」

馬福依舊沒有回答,頭垂無可垂,腰微微的塌了下去。

隔間的許晗聽了兩人的對話,心頭劇烈的跳動著。

她曾經記得徐修彥狀似無意的問過她,有沒有什麼可以送給他的!

她當時以為徐修彥是在問她要荷包,扇墜,扇套之類的。

於是她特意綉了個青竹的荷包給他,還答應他,會給他做一套相同樣子的扇套。

扇套也做成了,不過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就發生了白帝谷戰役,最後……

許晗只覺得世道是如此的可笑,她也真的吃吃的笑起來。

隔壁徐修彥的聲音響起,「回去告訴父親,我知道了,會儘力的找到這塊玉佩的。」

馬福見徐修彥衣服不想理會他的樣子,於是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她聽到隔壁有劇烈的響動,彷彿是什麼東西碎裂,又是什麼東西翻倒的聲音。

許晗面無表情的聽了一會,想要離開這間屋子。

還沒走到門邊,就聽到蕭徴叫她,「等等……」

他的話底氣不足,有氣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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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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