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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晗聽到蕭徴叫她,面無表情的回頭去看他。

「我不管你和霍家有什麼關係,你記住今日的事情不能往外說。」蕭徴叮囑道。

這會許晗的心情極度的不好,她冷冷道,「我說不說與你何干。」

蕭徴忍著氣,道,「你不是和霍十一娘有舊還幫她找人嗎?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覺得應該說出去嗎?「

許晗繼續面無表情地說道,「那你將那劍的來歷告訴我。」

蕭徴冷冷地看著許晗,「為何要告訴你?好讓你再來踢我一腳嗎?」

許晗有些微的尷尬,她道,「世子,我可是男子,你幾次三番對我那個樣子,是個人都會反抗。」

「你總是對我試探來試探去,也不知要試探個什麼東西。」

「我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有未婚妻的,你長的再漂亮,我也不好你這口。」

蕭徴微微眯著眼,「本世子也不好你這口,本世子也是要娶世子夫人的,我說了,你想要知道那劍的來歷,就實話告訴我,拿我想要的東西來換。」

許晗苦笑一聲,她要怎麼告訴蕭徴呢?

他剛剛不避諱自己知道這七星樓的秘密,又讓自己聽到徐修彥和馬福的對話,必然是深刻的了解過他們某個人。

或者說,今日來這裡,也有點守株待兔的意思。

種種都說明蕭徴很關注霍家。

他和徐修彥那邊探聽到的消息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霍晗只是失蹤,並沒有死。

可她明明已經吃了半邊旗和吳茱萸混合的毒藥,吐血而亡了。

又哪裡來的失蹤?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想了想,回道,

「我確實不知道霍姑娘的下落,當然,我可以隨意的編個給你,但那樣我怕遭雷劈。

我母妃說了,謊言說多了,是會遭報應的。」

蕭徴那雙黝黑的眸子,如深潭一般,盯著許晗看了會,忽然道,

「好,我告訴你那劍的來歷,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一定是你能做到的,如何?」

許晗半響才點頭,「一定是要我能做到的,否則條件失效。」

蕭徴揚了揚唇,「自然。」

他道,「這劍是我在一個當鋪得來的,是死當!」

「雖然說那劍錘鍊的不怎麼樣,但鐵是塊精鐵,原本想拿回去融了,但看到上頭的字,所以知道是你家出來的。」

那劍柄上,許暄在上頭刻了贈語,並署名了。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那個當鋪,是哪個當鋪?」許晗連聲問道。

那把劍實在是不起眼,府里沒有說過丟失東西的事情,也就是說是府里有內鬼。

是邵氏那邊的?還是誰?

蕭徴道,「年前的事情了,是京城的老字號寶德堂那裡買來的。」

「聽掌柜的說,那個去典當的人很奇怪,原本沖這塊鐵也能當些錢的,只是那人當銀分不要,只拿著當票走。」

許晗越聽越奇怪,不要錢,為何要去的當鋪?而且是死當,那就是拿不回來的。

既然不想要,那為何不直接扔掉,還多此一舉,去當鋪典當!

這裡頭肯定有什麼事情,不知道罷了。

她朝蕭徴拱手感謝,「謝謝世子將這個消息告訴我。」

蕭徴受了她的禮,立刻說道,「不用謝,你答應了我一個條件的,我們互不相欠。」

他想了想又道,「既然那個人當了死當,想想要麼嫌棄這東西不值錢,要麼就是這東西不是他本人的。「

「但如果不是本人的,拿去典當定然是想要換銀子,偏偏他銀子一分也不要,那就是他典當這東西是為了報復。」

許晗心頭一驚,報復?那柄劍不過是大哥打給她的小玩意,不為外人道。

他要報復誰?她又或者是大哥?

她看向蕭徵,「世子既然知道的如此清楚,那是否問過寶德堂掌柜將劍送去典當的是什麼人嗎?」

蕭徵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許晗一眼,「你不過是答應我一個條件,你這樣問我可是好幾件事情了」

意思就是不會說了。

許晗雙眼微眯,然後冷冷一笑,他不說,她自己去問寶德堂的掌柜就是了。

蕭徵挑眉,似知道她的想法一樣,「寶德堂的掌柜沒有我去,他是不會說的。」

許晗疑惑地看了蕭徵一眼,沒有他在掌柜的就不說?那寶德堂是他的地盤?

突然她想到剛剛聽到徐彥修和馬福的談話,心裡不由得一頓,覺得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

蕭徵突然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低聲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條件……」

許晗抿了抿唇,他不肯說,就算寶德堂的掌柜真的是他的人,她也還是想去問問,萬一問出什麼情況呢?

她出了那間屋子。

蕭徵沒有再叫住她,而是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收回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胯下,這撩陰腿可真夠狠的。

一點也不像個王爺……

……

次日,是朝廷的大朝會,許晗作為新上任的金吾衛指揮僉事,自然是要參加的,更何況她身上還有雙重身份。

一大早天不亮就起床,長纓幾個手腳利落地擺早膳的擺早膳,服侍她穿衣的穿衣。

考慮到要參加朝會,到時不便如側,早上的吃食盡量都用乾的,就算有梗米粥,那也是熬的很濃稠。

從小到大,這樣的小麻煩不是第一次遇到,更何況她還在金吾衛當差那樣久,自然是知道分寸了。

不過她還是很慶幸此時小日子已經過去,不然要處理的麻煩可就翻倍了。

用了早膳,她乘著馬車去了皇城,到的時候不早不晚,已經有許多人在等著開朝,有些人在外面當值房裡等候避風,有的聚集在一起閑聊。

冬日裡上朝是件苦差事,尤其這樣的大朝會,在京文武百官都要到場,哪個殿里也排不下這麼多人,是以這樣的朝會是在外頭的大廣場上舉行的。

見到她來,大家都將眼神落到她身上,彷彿她是什麼稀奇東西一樣。

向她行禮的也不少,不管認識不認識,許晗均是微笑點頭致意。

她雖是親王,但現在又任指揮僉事,她是第一次上這樣的大朝會,雖禮儀之類的清楚,但她竟不知是和從前鎮北王站的位置一樣,還是去到四品官的行列里。

禮官場合,大家都迅速的排好隊列,崔海從大殿里出來,朝許晗招招手,然後大聲道,

「陛下口諭,鎮北王許晗站在隊伍的前列。」

意思就是讓許晗站在從前鎮北王的位置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許晗挺著背脊,輕輕吁了口氣,一步一步邁到隊伍的最前列。

皇上擺著儀仗過來,見到許晗,竟笑了起來,「看來,朝廷還是需要和朕的大才子這樣鮮嫩的小子,看著都賞心悅目。」

好像他剛剛讓許晗站在前頭,就是為了看著舒心一樣。

人群里竊竊私語,許晗突然被點了指揮僉事,自然讓很多盯著這個位置的人不滿。

要是這人有本事也就罷了,偏偏是因為一點投機取巧的事情把眾人都想吃的糕餅給奪走了。

現在皇上這樣一說,更彷彿許晗不過就是靠著一張臉才上位的。

和許晗站在同一列的是太子,再其後是三皇子。

太子一臉溫和,朝許晗點頭是示好,三皇子則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轉開去了。

看來,當日七星樓的事情,她是真的將三皇子得罪慘了。

讓三皇子這個在眾人面前一直被譽為『平易近人』之人不給她好臉色。

皇上說了句不咸不淡的笑話后,大朝會就開始了。

等到東方的朝陽漸漸搞起,照在身上帶來一點聊勝於無的暖意時,大朝會還沒有結束。

這樣清冷的清晨,這點暖意並未給她安慰,因為她有一種更慘淡的感覺。

餓!

從前在金吾衛當差,雖也要輪值,但可以摸魚,只要上官看不到的地方,就能混。

可現在,她就站皇帝眼皮子地下,不行禮的時候,一動都不好動。

她早膳吃的不算多,扣著量,怕找不到安全如廁的地方。

到底經驗不足,漏算了饑寒往往相伴,人在挨凍的時候,熱量消耗是加倍的。

現在許晗就是又冷又餓……

有多大榮耀,就要受多大罪。

她苦中作樂的想著,她這樣的年輕,就把一溜的勛貴們壓在後面,她覺得難捱,說不定別人多少羨慕她呢。

終於,那些文官武將門的爭論還沒停下來,皇上倒是宣布退朝了,只讓他們爭吵齣子丑寅卯之後再由內閣上摺子。

皇上走了,剛剛整齊的隊伍就鬆散混亂起來。

許晗挪著站的發酸,又餓到發軟的腿,默默的往外頭走去,到了宮門外,許晗見到了等在外頭的勖勉,她雙眼放光的撲過去,

「你身上帶吃的了嗎?」

許勉被她嚇了一大跳,不禁後退了一步,實在是剛剛他們世……王爺好像狼見到肉一般,恨不能一口就將他吃了。

「沒……沒……有」他是跟著許晗一起來上朝,不過他不能進到廣場,於是在外頭等著。

許晗驚喜一場,用了太多的力氣,失望的腿不禁一軟,扶著許勉,有氣無力地道,

「扶著我上馬車……去找吃的。」

正當她頭暈暈的被許勉攙扶著,要扶上馬車的時候,忽然鼻尖動了動,有什麼香味……

她一腳踩在車轅上,一腳還在條凳上,頭迅速的尋著鼻間的香味轉過去,就見蕭徵還有他的侍衛真站在她的不遠處。

那侍衛的手中還提著一個精緻的食盒……

她咽了咽口水……吃的啊!

她要不要去要點?心裡實在是餓的抓心撓肝的。

想到她在七星樓的那一腿,她搖搖頭,想想還是自己去找吃的吧。

不等她鑽到車裡,蕭徵就朝她走了過來,開口道,

「笨得很,怎麼不知道自己帶點心來?」

感情他剛剛聽到她問許勉要吃食的事情了。

她皺著眉,「我是來參加朝會的,哪裡知道今日那些大臣會吵的臉紅脖子粗?也沒聽說上朝會要帶點心呀。」

「別人帶點心來,還告訴你不成?」蕭徵訓了她一句,拿過身後白灼手上的食盒,抬腳上了許晗的馬車。

他反客為主的進了車內,見許晗還愣愣的在那不進去,皺著眉頭,「你怎還不進來?不是餓的慌?」

她餓是真的餓,可是見到蕭徵這樣的殷勤,她又怕這吃人嘴軟,到時候,他又來個什麼條件,她怎麼辦吶?

蕭徵見她不動,於是慢條斯理的將食盒放在膝蓋上,一層一層的打開,放在邊上小桌子上。

都是她喜歡吃的!

這……

胃裡火燒火燎的,為了這五斗米,許晗決定還是折腰吧,如果蕭徵要提條件,就不理他,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

又不是她求的!

她草草的和蕭徵道了謝,就上前吃起來,她沒多想,拿起一塊桃花酥就往嘴裡塞。

酥餅好吃是好吃,又香又脆,但會掉渣!

這是任何人力都沒辦法控制的,猶如啃蹄髈一樣,吃相再優雅的人,一口吃下去,都不優雅了。

許晗吃了兩口,看到袍子上掉的沫子,頓時反應過來,於是略微轉了轉身,背著蕭徵,一手在下頭接著桃花酥掉下來的渣。

蕭徵垂眼,目光落在她袍子上的碎屑,唇角閃過一絲笑意,剛才張口就咬下去,一點也沒顧忌,現在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不過,他沒說什麼,還好心的倒了茶給她,「喝口茶,別噎著,我可不想明日京城流傳的是當朝王爺上朝後被糕點給噎死的趣聞……」

許晗正吃著,沒想到蕭徵竟然好心的給她倒茶,這讓她心頭更為戒備,這樣反常,根本就不符合京中閨秀對他的評語……

反正已經吃了糕點,這茶不喝白不喝……

她將最後一口桃花酥放到嘴裡,端過茶盞,喝了半杯,這才覺得她胃裡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才慢慢消失,整個人妥帖起來。

她摸了帕子擦嘴,又將身上的東西給抖乾淨,這才終於轉過身去。

「吃飽了?」他看了看食盒,「也沒吃多少,怪不得單薄的風一吹就倒。」

她朝蕭徵拱拱手,「多謝世子的吃食,世子怎在這裡?」

蕭徵聞言,籠在袖子里僵了僵,隨意的道,「本是要進宮見姨母的,沒曾想竟在宮門口見到個餓死鬼,只能好心的救一救了……」

許晗的理智都回來了,自己回想先前的模樣確實有些可笑,這時候後悔也晚了,於是道,

「既然我的丑模樣給世子看到了,那就當還了世子的那個條件了。」

蕭徵驚異揚眉,「我做了好事,感情還做壞了,將你答應的條件也抹了去?」

「世子做的自然是好事,可我這樣,旁人也不能有,雖不能說是綵衣娛親,可也能讓世子笑話一陣了,為何不能將那條件抹去?」

蕭徵也沒翻臉,站起來笑了一聲,「好了,吃飽了那我就走了,不打擾小王爺去當值了。」

就這樣出現的奇怪,走的也奇怪。

許晗坐在車裡,目送蕭徵跳下馬車,然後提著那食盒往皇城裡去。

所以,蕭徵是真的要去宮裡見瑜貴妃,那食盒應該也是要送給瑜貴妃的,所以……她吃了蕭徵要送給貴妃的點心,而蕭徵還提著那剩下的點心去見貴妃了……

皇城內,蕭徵緩緩的走在宮道上,身後白灼還捧著那食盒。

今日一大早,天還未亮,世子就醒了,去了七星樓,將睡夢中的廚子叫醒,讓他做了這一食盒的糕點。

後來又帶著東西往宮裡這邊來,他本以為主子是去見瑜貴妃,沒曾想,主子竟把糕點給了鎮北小王爺。

彷彿這糕點就是為小王爺準備的一樣……

他偷偷的看了看世子唇邊掛著的微笑,有些忐忑地問,「世子,這糕點卻了一半,送給貴妃合適嗎?」

蕭徵擰眉看了白灼一眼,一臉的嫌棄。

「回府吧,派人和姨母說一聲,就說今日累了,先回府歇一歇,再來宮裡。」

白灼,「……」

承恩公府,蕭徵下了馬車,走過穿堂,正好見到如今承恩公夫人帶著大兒媳要出門做客。

見他衣冠格外整齊,配飾一應俱全,就笑了笑,

「徵兒這是……」

穿的這樣整齊,應該是要進宮去的,可這裡又是往府內去的路……

承恩公夫人的大兒媳上前道,「真羨慕世子,娘娘當成親兒子一般的疼愛……」

蕭徵看也不看她,只是朝承恩公夫人拱拱手,「嬸娘要出門去做客,我就不打擾嬸娘了,告退。」

承恩公夫人一臉笑意,微微頷首,目送他往裡而去。

待他身影消失了,承恩公夫人身後的大兒媳憤憤道,「娘,那不過是個小野種,不但得了世子位,竟還在你面前擺架子……」

承恩公夫人一臉陰沉的看著兒媳,「自己掌嘴!你以為這府里就只有咱們一房人嗎?你要惹禍,可別連累了大家。」

「今日你就在家裡閉門思過,想想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

說完,帶著丫鬟拂袖而去,將兒媳扔在那裡。

承恩公夫人大兒媳姓曾,本來因為公公是承恩公,可世子卻是隔房的兄弟就有些看蕭徵不順眼。

再加上前段時間蕭徵將安平公主還有三皇子妃趙嫻雅給扔出七星樓,就更加的討厭蕭徵。

曾氏娘家和趙家是親戚,自從趙嫻雅嫁給三皇子后,曾家自然依附到三皇子門下。

曾氏對於不能出門也不惱,站在那裡,理了理鬢髮,懶懶道,

「滿京城知道的人還少嗎?什麼姨母,要不是親媽,能對他那樣好?」

「婆婆這樣有意思嗎?」

曾氏身邊的丫鬟很是無奈,推著她往院子里去,低聲道,

「大奶奶,貴妃深得陛下寵愛,就是世子,皇上也寵愛的不行,你這樣說,要是傳到別人耳朵里,要遭殃的。」

她又努努嘴,「就是宮裡聽不到,別隔壁公主府聽到了,到時大少爺也要被訓斥……」

曾氏這才消停下來,一邊不甘心的嘟囔,「行了,我知道輕重,婆婆比我還不喜歡世子,偏偏做出一副慈和的樣子……」

她坐在那裡扯著帕子,越想越不滿,「我就是氣不過,明明他是抱回來的野種,偏偏祖母愛的跟什麼似的。

明明世子的位置應該是夫君的,偏偏給了那個野種,就連父親母親也不說什麼,還說是應該的。」

她冷笑道,「什麼是應該的?要說應該的,就別剋死他的父母啊!」

曾氏的丫鬟連忙上去捂住她的嘴,「我的奶奶,野種是能說的嗎?」

曾氏冷笑連連,「怎麼不能說,他怎麼就不是野種?他被人送回來的時候,大伯大伯娘已經死了。」

「也沒人能證明他就是大伯大伯娘的孩子。」

丫鬟脫口而出,「可長公主認下了啊,還讓他做了世子。」

想到長公主,曾氏的嘴抿了起來,不再說話。

不管家裡家外多少的流言,多少的猜測,只要長公主認準了,還有瑜貴妃那個女人認準了,就沒人敢說什麼!

想到瑜貴妃,那個女人,真是個狐狸精,不要臉的狐狸精。

真的以為別人不知道她是狐狸精嗎?

當初瑜貴妃和她的姐姐,一個嫁給了先太子做了太子妃,一個嫁到承恩公府做了淑陽長公主的長媳。

先太子因為觸怒先帝被發配去守皇陵,雖沒被廢太子位,但所有人都知道,先太子已經成了廢子。

誰曾想,先帝在臨終前竟然下了旨意讓先太子回京!

派了當時的承恩公世子,蕭徵的父親去接縣太子回京,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太子沒有帝王命。

他們回來的途中,竟然碰到了盜匪!

先太子和蕭徵的父親都死了!

蕭徵的父母伉儷情深,不相信丈夫已經死了,趁大家不注意,偷偷的跑去出事的地方找丈夫,結果半路發動了,在馬車上難產生下蕭徵后就撒手人寰了。

太子死了后,先帝將皇位傳給了當今,沒多久,宮裡就多了個瑜貴妃,椒房獨寵!

想到瑜貴妃那副樣子,再想想蕭徵的面容。

蕭徵可是和蕭家人沒有一點相似之處,除了像瑜貴妃,還是像瑜貴妃!

曾氏唇邊露出冷笑,真是有意思,感情瑜貴妃進宮前就和皇帝有了首尾,什麼去找丈夫,不過是幌子,金蟬脫殼罷了。

要她說,長公主真是個喪心病狂的,為了榮華富貴,什麼都能忍,兒媳偷人生子,竟然還把她的野種給認到自己兒子名下,寵愛有加的養大。

曾氏心頭暗暗呸了一聲,皇家就沒有什麼乾淨的事情。

……

許晗等到蕭徵走遠了,這才吩咐許勉讓車夫先送她回去,然後再去金吾衛上任。

不過馬車還沒開動,外頭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這是鎮北小王爺的馬車嗎?」是一個宮女滿面香汗的從裡頭跑過來,手裡捧著一個小巧的盒子。

許勉跳下馬車,朝那宮女拱拱手,「正是,不知姐姐有何事。」

那宮女看了許勉一眼,走到車邊脆聲道,

「奴婢芍藥,在尋芳殿侍候,我家公主知道小王爺今日第一天當值,怕小王爺餓著,於是派奴婢送了這糕點過來。」

「沒想到晚了一步。」

車內的許晗聞言,撩起車簾一角,尋芳殿?哦,住的是純平公主。

只是,她和純平公主也沒有往來,怎麼會好心的送糕點過來?

今日是個什麼日子?先是在碰到蕭徵,後有純平公主,真是怪了。

「多謝公主美意,只是我如今要去金吾衛,帶著這些不方便。」

那宮女見了許晗的臉從車邊露出來,長發用金冠束於頭頂,這會露出一張秀美的臉來,看起來格外的好看。

她呆了呆,不好意思垂下頭,「這是公主親自做的糕點,還請小王爺一定要收下,另外,下個月十五,是公主的生辰,皇上會給公主舉辦生日宴,這是帖子,請小王爺到時進宮慶賀……」

說完,也不待許晗拒絕,將手中的盒子還有一張帖子塞到許勉懷裡,朝許晗微微屈膝,轉身就跑了。

許晗看著那張帖子,真是滋味難辨。

東西既然被強壓著接下了,自然是要去純平公主的生日宴了,聽說會大辦,想來到時候應該會有許多人參加,她去也不打眼就是。

她讓許勉收了帖子,這一耽擱,王府也不用回了,直接去了金吾衛。

後來想想,她覺得東元二十年這一日,真是個奇怪的日子。

她收到很多善意的糕點,也收到很多惡意的嘲弄,和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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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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