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決意收留

阿勒耶提鹿在逐伊的慫恿鼓勵下，去見了舅舅厲金，原本阿勒耶提鹿以為舅舅會把對大可汗的怨氣怪罪在她身上，會不想見到她，可事實是，厲金並沒有任何不甘，他一早就料到，大可汗不會因一個小小的穆州而得罪中原，雖然阿勒耶提部和中原的關係也並非盟友，但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一旦阿勒耶提部派兵和穆州聯合攻打中原，那麼往後的局面只會一發不可收拾，甚至阿勒耶提部在北疆的首領地位都會有所動搖。

「行了，別在那摳了，椅子都快被你摳出洞了。」厲金注視了阿勒耶提鹿半天，她始終沒有抬頭，就一個勁兒的在椅子旁邊站著摳來摳去，她向來一緊張就不知所措。

「舅舅，你不生氣了？」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我生什麼氣，對你生氣有用嗎？你這個時候幹什麼來了，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舅舅，我怎麼會看你笑話呢！我知道舅舅你一定會贏的，我是特地來給你加油打氣的。」

「我不用你加油打氣，你別在這給我惹麻煩就行了，萬一你在這出什麼事，我可沒發向大可汗交代，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我不走！」說完這句話就被厲金的一個眼神給恐嚇了，「至少不是現在走，等你贏了，我正好再蹭一頓慶功宴吃，吃完我再走也不遲。」阿勒耶提鹿繞到了椅子前，自然而然地坐了下來，她真要耍起性子來，厲金也拿她沒辦法。

隨後厲金帶她去了另外的一個內殿，那正是祭奠她母親穆爾塔的地方，看著牆上掛著額吉的畫像，她潸然淚下，走過去向母親行了三叩禮。

「前段時間因為大殿整修，我怕他們下手不知輕重，弄壞了東西，就把額很督的畫像還有這些搬殿了，在阿勒耶提部你怕是看不到這畫像吧。」厲金凝視著牆上的畫像陷入了沉思。

「我藏過一些額吉的東西，但畫像都被父汗拿去燒了，舅舅，你還有額吉的畫像嗎？可以給我一些嗎？」

「給你拿回阿勒耶提部，被大可汗看見也是被損毀，倒不如放在這安全，你要是想她了，就隨時過來看。」

阿勒耶提鹿忍不住委屈得抽泣，她至今都不懂為什麼大可汗會對母親如此殘忍。在穆爾塔去世后，無論是她的畫像還是遺物，都盡數被銷毀，阿勒耶提部的人甚至都漸漸淡忘了，曾經還有穆爾塔那樣賢明聰慧的可賀敦，她不明白大可汗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也許這就是恨之入骨，恨到連一個已逝者都不放過。

「阿鹿，你在阿勒耶提部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無論大可汗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也都不要與他起衝突，你能平安健康的長大，這也是你額吉臨終前最大的心愿。」

「我記住了……只不過我還是很擔心你，舅舅，要不我再回去求求父汗，讓他借兵給你，保住穆州比什麼都重要。」

「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有的是辦法阻擊中原。以我對大可汗的了解他是不會答應借兵的，你去了也沒用。」

「舅舅，你是不是想好如何應對的計策了？」

「雖然以穆州現在的兵力確實不及中原，但是要勝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別忘了，穆州除了強將，還有數百支精銳的弓弩手，只要令哨吹響，他們就會迅速集結到各方隨時應戰，強攻不行，智取還是可以一試的。」

「對啊我怎麼忘了還有額吉曾經組建的一支弓弩手呢，但願能助穆州度過難關。」

穆爾塔在還未與阿勒耶提部聯姻之前，就在穆州組建了一支精銳戰士，尤其以弓弩手為主兵，他們長期散落在各個地方，而統領他們的號令就是令哨，這令哨一響，他們就會迅速集結，聽從一套專屬於他們的號令，現在的令哨就是由厲金掌管的。

逐伊去給阿禮送吃的，進去卻沒看到阿禮，不一會兒他就匆匆茫茫的回來了，看上去臉色很不好，略顯蒼白。

「你剛才去哪兒了？」

「我覺得這帳子里太悶了，就出去走走。」

「你的傷還沒好呢，不能吹風，來快坐下，我給你準備了些清淡的飯菜，你嘗嘗。」

阿禮看她那麼熱情也沒理由拒絕，迷惑她可比想象中的容易，只要順遂她就行。

「好吃嗎？」

「好吃，我都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了，多謝郡主賞賜，在下感激不盡。」

「沒事的，多吃點傷好的快。」逐伊一直傻傻的盯著他吃東西，盯得阿禮心裡都不自在。

「阿禮你的家在哪裡，等你的傷好了，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家去。」

「額……我已經沒有家了，我是個孤兒，從小跟著流民在邊境四處奔波，穆州出事後我與他們也走散了，這才受傷被抓到這的。」

「對不起，是我不該問的。那以後你就留在這吧，我會給你找個合適的差事做的，這樣你就不用再東奔西走居無定所了。」

「真的嗎！那真太感謝郡主了，郡主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

阿禮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讓逐伊徹底失陷了，「不用再跟我說謝謝了，趕緊吃飯吧，等會都涼了。」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