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力所能及的給予
這兩天暖和了很多,洛汐蘭躺在床上一直難以入睡,便起身隨手拿了一件薄衣披上向內院走去,知道內院有一段時間了,之前一直卧病在床,再加上憂心著李伯他們的事並沒有閒情逸緻地去看看這院子的周圍。
內院不大,現在是冬天,沒什麼花花草草,她提著紙油燈沿著走廊一直往前走著,走廊邊上每隔一丈便掛著一盞油燈,每一盞燈都點燃著燈火,洛汐蘭有些好奇,這裡平時都沒什麼人來過,為何會把這些燈都點著。
今晚天色格外的黑,燈光外黑漆漆一片,她順著油燈走到一處別院,推開大門往裡走就看到一座水池,池裡面的水都冒著一層煙霧,水池隔壁有一處閣樓,門是半開著的,裡面的燈火忽明忽暗,洛汐蘭放輕腳步往前走,她推開半掩的門看到裡面的言閔弦半躺著,手裡拿著酒壺。
「少主,您還好吧!」洛汐蘭快步走到他跟前,輕聲的問道。
言閔弦雙目緊閉,聽到聲音后睜開眼,並沒有回答她,洛汐蘭跪坐在他的身旁,左右打量著,地上放著三個空酒瓶,看樣子他喝了不少。
「少主,夜深了,我扶您回房休息。」
洛汐蘭剛想拉住他的手臂,他躲開了,他目光冰冷,並沒有看著她,也不知他是真醉了還是微醉,她記得他的酒量不是很好,大概一壺酒就會有些醉意了。
「我沒事,很好,你怎麼來了?」
言閔弦坐了起來,許久沒喝那麼多的酒了,但也還行,起碼人還是清醒的。
自從她來到府上后,他只要在府里,下人們都會把走廊上的燈點上,這個樓閣是連著他們各自的房屋,言閔弦每次獨自坐在這裡的時候都會期待她會不會突然的出現,其實,只要她多花一些心思,哪怕是看一眼就會發現這走廊,但她沒有,原來,她的眼裡只有她想看到的東西,那些她不想看的,不想聽的,旁人無論怎麼暗示,她依然還是無動於衷。
言閔弦拿起手中的酒瓶正想喝上一口,手抬到一半就被攔住了。
「少主,不要喝了,酒多傷身,而且您酒量本來就不好,會醉的。」
言閔弦沒有看向她,他看著手裡的酒瓶有些想笑,為什麼到最後痛苦的依舊還是他自己。
「別管我,我沒事。」
洛汐蘭一把搶了他拿在手裡的酒瓶,她知道他心裡的苦,即使他報了仇,殺了那些該殺的人,但唯獨她,他沒辦法殺她,也只能互相折磨。
「少主,我要怎麼做您才可以放過您自己,逝者已逝,活著的人畢竟還要活下去。」
言閔弦轉過身看向她,似乎被她言語激怒了,俯過身把她壓在身下,雙手按住她的手,洛汐蘭掙扎了幾下便由著他了。
「你說你要怎麼做?那你能怎麼做,你是我的夫人,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我能對你怎樣,你說他們有恩於你,我信了,所以我放了他們,但是,我又該如何面對已逝去的兩位上師,本來他們不用死的,本來一切都按著我們所預期的方向走的,可偏偏一切都改變了。」
洛汐蘭這時才發現他與平時的他變得不一樣了,平時的他有仇恨,但沒現在這般的怨憤,冷漠。
「少主,您要想報仇,您就只找謝瀚澤,可不可以不要連著那些無辜的人也一起報復,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因為他們是謝瀚澤的人,您就趕盡殺絕?。」
「沒有誰是無辜的,包括你自己,你不是說除了自己你什麼都沒有了嗎?你連你自己都能拿來做籌碼,只為了換取他們的命,既然我都放過他們了,你是不是要兌現你所許下的承偌。」
洛汐蘭有些不知所措,他說的都是事實,她用自己作為籌碼與他談條件,而他最後卻因他們是她的恩人才答應放人的,她錯了,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到頭來,她到底還是再次傷害了他。
「我……」
話還沒說完便消失在他的吻聲中,他用力地吻著,緊緊地按住她的手,不留她一絲的反抗,即便她痛苦,他也置之不理,洛汐蘭用力抵抗,但畢竟力氣懸殊,終於,他鬆開了,洛汐蘭這才有空隙喘著氣。
「洛汐蘭,這才開始,你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的拿回來,你別想著逃,我想要的,你只能給,你也拒絕不了,再說,我們是夫妻,該做什麼你是清楚的。」
洛汐蘭雙目緊閉,片刻,她忽然睜開眼睛與他對視,這是她欠他的,該還的還是要還,她吻上他的嘴唇回應著,她什麼都沒有了,可以說是一無所有,唯獨能給予的就是這份對於他來說微不足道的情意,不管他要還是不要,反正這是她力所能及的給予。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言閔弦有些意外,她還是
第一次這般的主動,言閔弦一件件褪去她的衣裳,露出潔白的膚色,她一臉的羞澀不敢直視他,雙手緊緊用力抓住被子,忍受著還不適應的衝擊,現在的他就像一隻兇猛的獅子,發泄著他的不滿。
夜還繼續著,洛汐蘭側身看著躺在身旁的他,他睡得很沉,手指輕輕地劃過他的臉頰,睡著的他沒了平時那般的嚴謹,反而俊郎的臉上多了一份少年郎的青澀。
洛汐蘭坐了起來,拿起散落在一旁的衣服一件件地穿起來,整理好自己后,她慢慢地走出閣樓。
早晨,天色陰沉沉,寒潮如約而至,伴隨而來的還有雨水,言閔弦被門外滴落的雨聲吵醒,他看了旁邊一眼,眼裡閃過一絲的失落,也是,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只是沒想到的是他連恨一個人都已那般的心力交瘁。
連下了三天的雨,洛汐蘭已困在房裡三天,連房門都出不了,她實在悶得慌。
「弟妹,近來可好!」
洛汐蘭尋聲望去,臉色立刻多了一抹笑意。
「師姐,你怎麼來了,事情都忙完了嗎?」洛汐蘭趕緊站起來走到她跟前。
「嗯,這邊的事都忙完了,剛和家主一起回來。」
他也回來了?那天過後,洛汐蘭就一連幾天沒見過他了,原來是出門去了。
「師姐,這次你打算待多久?」
「這要看情況,我也待不久,最近事多,給,這是我調的補藥,你每天都要吃一顆。」
賀蓁茵把葯遞給她,為了幫她調配這些,她都尋了幾處的山才把草藥給找齊。
「師姐,我都好得差不多了,還要繼續吃藥嗎?」洛汐蘭這段時間天天都喝葯,以至於現在一看到葯都有點反胃了。
「這些是補藥,放心,不是很苦的,是調理身子的,你血氣不足,要多吃點補品。」
「麻煩師姐你了。」
「沒事,誰讓我喜歡你呢!」
賀蓁茵是打心眼裡喜歡這位弟妹的,她喜歡洛汐蘭的善良,較真而又很有主見的性格,與自己很合得來。
洛汐蘭今日是格外的高興,賀蓁茵把自己一路上遇到有趣的人或事與她說。
今晚洛汐蘭還是第一次與言閔弦同坐在桌上吃晚飯,重逢后他們都沒有好好地聊過一次,飯桌上的氛圍很好,師姐時不時跟她說些笑話,他偶爾也會應幾句,晚飯過後,言閔弦與師姐下棋,她覺得有些累便回了房間。
沐浴一番后,洛汐蘭有了些精神,她來到梳妝台上梳理頭髮,隱隱約約有聽到屏風後有人的呼氣聲,習武之人一般對細微的聲音都很敏悅。
洛汐蘭慢慢往屏風後面走去,便看到言閔弦坐在床邊,正閉目養神,她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平穩。
「少主。」洛汐蘭輕聲喚他。
言閔弦睜開雙眼,只是沒有看向她。
「您,您是要休息了還是?」洛汐蘭說完這話忽的就臉紅起來,雖然他們已是夫妻,但她還有些不習慣與他同處一室。
「你不想要?」言閔弦皺著眉頭反問她。
「我…我們…」洛汐蘭有點手足無措。
言閔弦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他抬起手伸開。
「幫我更衣。」
「嗯?」洛汐蘭楞了一下,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她還未曾為他更過衣,在更衣的過程她顯得那樣的生澀,在她靠近他的時候,言閔弦聞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這香味還是第一次在她身上聞到,而他也是最喜歡茉莉花的,尤其是它的花香,看來,師姐給了她不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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