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居大不易

BJ招聘組回來，章敦誠向趙虔敬彙報，說「這次BJ招聘組共招聘84人，其中博士25人，碩士45人，本科14人。其中，清華大學、BJ大學的高材生共計9人……」

「怎麼才9個人？」趙虔敬驚訝地說。

章敦誠說「這9個人，有2個博士，5個碩士，2個本科，我查了一下，除了那兩個本科，剩下7個，沒有一個本科在清華大學、BJ大學。」

趙虔敬愁容滿面，說「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薪資待遇沒有吸引力，」章敦誠說「現在的情況，一方面，頂尖名校競爭激烈，我們的薪資待遇沒有吸引力，另一方面，稍次高校，學生又太多，我們可以慢慢挑選。」

「嗯！」趙虔敬輕輕點頭，章敦誠的困難他知道，可他不能漲工資。企恆控股一年營業額就一兩千億，方方面面都要用錢，經常捉襟見肘，換誰當董事長都不敢漲薪。

「還有，我發現這9個人都要去投資部，也就投資部還能開的起這個價。不過，這未必是一件好事……」章敦誠小心翼翼地說，目不轉睛地觀察趙虔敬神色。

趙虔敬一愣，說「21世紀，人才是第一生產力。」

章敦誠輕輕一笑，趙虔敬果然還是擔憂投資部尾大不掉，章敦誠說「祖濤被調離總裁辦……」

「這件事……」趙虔敬不好意思道歉，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我知道，祖濤不適合留在總裁辦，」章敦誠深明大義，他沒有過分偏袒本家族人，他已經給了章祖濤一次機會，像這樣的機會，多少人夢寐以求，章敦誠自度對得起章敦祥、章祖濤。

章敦誠呈遞兩份簡歷，說「可是，趙總，我們勢單力薄，放眼望去，現在只有總裁辦的薪資待遇可與投資部相比，而能多招幾個人的只有政策研究室。這是我從這屆新人中挑選的兩位有潛力的新人，你看一下。」

按照編製，總裁辦確實處於缺編狀態，尤其是政策研究室，趙虔敬繼承何宗敬的政策，總裁辦的活兒只要能幹完，絕不多招一人。

趙虔敬看著簡歷：席夢妍，女，中國人民大學博士；顧明誠，BJ師範大學博士。

趙虔敬輕輕搖頭，說「還有嗎？」

章敦誠又拿出幾份簡歷，趙虔敬看了，心情更加沉重，說「把投資部新人的資料給我。」

粗略地看過這些新人簡歷，趙虔敬把程兆麟叫來，說「劉牧調任政策研究室研究員，邵子傑調任副研究員，席夢妍、顧明誠安排在政策研究室做實習生，趕快安排吧。」

「是！」程兆麟說。

按例，程兆麟在企恆酒店為新員工接風洗塵，熱情地安排劉牧、邵子傑、席夢妍、顧明誠坐位，說「你們坐這邊。」

孫令哲靜靜地看向怡和莊園，說「怡和莊園的房價多少錢一平？」

趙汝謙說「十萬！」

孫令哲發怵，說「長安米貴，居大不易。」

「總裁助理雖然距離總裁很近，可畢竟還是助理，工資高不起來，想在長安買房，要麼外調到子公司做副總，要麼……」趙汝謙湊近，輕輕一笑，儘管程兆麟離他們三米之內，仍不避諱地說「我在投資部幹了三年，就能在怡和莊園付了首付。」

孫令哲默然，心情比窗外的寒風還要冰涼，他想到劉肇倫、齊璟瑜，總裁助理要想發達，累死也買不了魔都的房子，要想發達，只能投靠投資部。

可惜，孫令哲看了一眼譚弘楨，又看了看趙汝謙，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從農村考上大學，進了企恆控股的普通人，他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卻也默默無聞。無論拿什麼比，他都不如譚弘楨、趙汝謙，有這兩個人在前面擋路，陸培倫怎麼會拿正眼瞧他？

這些，程兆麟都看見了，可是他不打算告訴趙虔敬，他奮鬥了好多年，才在魔都付了首付，背負巨額房貸。趙虔敬雖說重用他，可趙虔敬有幾十套房，也沒有在乎他有沒有房，他有什麼資格不讓別人買房？說到底，總裁辦主任、總裁助理、政策研究室研究員都只是一份工作。

譚弘楨安靜地坐著，沒有和孫令哲、趙汝謙討論房子，因為他已經有房子了，還結婚了。譚弘楨生得四方臉，一雙丹鳳眼，兩彎柳葉眉，鼻樑高挺，儀錶堂堂，深受孔翔器重，在投資部工作才五年，就一路升任行政辦副主任。

「孫助理，」席夢妍小心翼翼地說，打破了孫令哲的沉思。

「什麼事？」孫令哲望著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瓜子臉、桃花眼，千嬌百媚，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客氣地說。

席夢妍懷揣對未來美好的憧憬，說「我們的工作，都是做什麼啊？」

初入社會，孫令哲也像她一樣精神抖擻，夢想做一番大事業，經歷過社會的毒打，職場的欺騙，慢慢就對工作毫無波瀾，也不再有夢想，只想在魔都買一套房，安安穩穩過日子。

孫令哲說「人力資源部沒有給你們培訓嗎？」

席夢妍說「他們帶我們去東南亞玩了一周，什麼工作內容都沒講。」

孫令哲說「老趙，這兩個新人怎麼分配的？」

趙汝謙說「我也不知道，這事你得問褚亮坤，他是主任。」

「我去！」孫令哲一時沒忍住說髒話，說「老褚哪？」

「出去了吧！」程兆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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