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螻蟻

凌朵見她滿臉的不相信，把弄著那玉簪，嘴角輕佻。她不像那些影視劇中傻白甜，這個女人，她一絲憐憫都不會給。

「來人，將來寶重打50大板，若他還有命活著，便將他趕出王府，由他自生自滅。至於秀兒……」她故意停頓了一番，江芯兒一張臉變得雪白。

「芯兒求求王妃，求王妃饒她一條生路吧，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求王妃寬恕……」

「如此說來，這一切都是秀兒自己做的，與你沒有任何干係？」

「王妃，我……我真的不知情……」

「芯兒姑娘，原本你計劃的這些東西都算天衣無縫，可你別當本王妃是傻子，你或許有許多辦法來離間我和南毅恆，我也有許多辦法讓你露出狐狸尾巴，讓你和來寶當面對質是最蠢的一種。近日，我聽風閣中多了個面目清秀的小廝，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還有后招等著我吧，你借著在書房中拿到我的書稿，便模仿我的字跡寫下幾封露骨書信，和我貼身穿的肚兜，要的就是在此時來寶指認我與人暗通款曲。我說的可對？」

「你是如何得知？」眼見計劃敗露，她的臉色從柔弱變得不可思議，少時，便平靜下來，而那如驚弓之鳥般的面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平靜，這，或許才是她本來的面目。

「這很簡單，從本王妃第一眼看到你，便知道你不是個好相與的，你眼中的貪婪和嫉妒我都看得明白，所以，我對你早有防範。既然你喜歡污人清白，那我只好以牙還牙。那小廝偷偷塞進欣荷房中的骯髒物已經被我給燒了，還有這簪子，不過是我特意讓珞瑜在你的梳妝台中挑了一隻不起眼飾物，不過是在賭，你相信自己的手段和謀划，而我堵的是人心。如今看來，我像是賭贏了，你並不信任你的奴才，許多事連她也不知道，便自己跳出來替你認罪了，倒省了我不少事。」

「王妃好心計，不知道王妃準備如何處置我和秀兒？」

「王爺這般為你精心打算，我也不能把你怎樣，至於秀兒，本王妃向來欣賞忠心耿耿的奴才，會留她一條性命。說到底，她最多只是從犯，而你，才是主謀。」

「芯兒多謝王妃。」

在這個皇權至上的社會裡，人命比螻蟻還輕賤，凌朵到底沒能狠下心來隨便要了她人性命。

回到聽風閣后，凌朵見到南毅恆正在囑咐南秦什麼，見到她回來，南秦主動退了下去，院中只剩下他們二人，凌朵自發的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上一杯茶，輕輕抿著。

「本王聽說你並未處死那兩個奴才？」

「若是王爺覺得我做的不對，自己下令將那兩人殺了便好，何苦來問我這些事？」

「你這般婦人之仁，不僅無法管束我府中下人，將來還會為王府留下禍端，你可清楚？」

「王爺打算如何？」

「來寶見財起意，又隨意攀咬主子，自然是不能留下活口，與此事相干的一律仗殺。至於那名叫秀兒的婢女，既然你已經答應芯兒留她性命，我只好安排人將她毒啞發賣了，你別忘了，周昊天還在京城，你的身邊還有一位身份見不得光的永和郡主，若是他們被人利用，後患無窮。」

這些她當然知道，就算她的心裡恨著那些攀誣她的人，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好端端的在這府中，不知怎的，還是不能釋懷。無論發生什麼，南毅恆始終保持著平靜的面色，還有那高傲的姿態，凌朵心中生出了一陣不明情緒。

幾人在廳中用過宵夜，凌朵心中有事，草草對付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南毅恆也並無異常，彷彿那些人命不是他下令處置的一般。只有南俊銘一碗接一碗的扒著飯，孩子的天性總是如此，他們可以很快忘卻那些煩惱和憂愁。往常這個時候，凌朵總是會帶著南俊銘在這府中上躥下跳，或者在這池中抓魚摸蝦，只是今日她再沒什麼興緻了。正在她坐在鞦韆上晃著的時候，宮裡派人來傳旨，南毅恆被宣召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