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命運大勢

這下小虎也不好藏著捏著，拿出了那些借據，都遞給了王熙鳳。

她看了一眼，上面清楚的有丈夫的字跡，還有手印，做不得假，怪不得他有錢養外室，原來是霍霍了林家的錢。

知道這些的王熙鳳生氣的把手裡的借據撕了：「這混賬東西，早就把錢霍霍了，我現在那有錢，走，跟我去找他對峙，該是你的錢一分也不會少。」

跟著王熙鳳，小虎很快在平兒房中見到了賈璉，一個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公子哥，臉色蒼白，相貌英俊，整一個小白臉。

賈璉的借據剛明明撕了，可是王熙鳳又拿出了一張，再有小虎在一邊說借據來歷，賈璉無話可說，答應還錢。

她剛只撕掉了賈璉的借據，這是另外兩人的。

「可是我現在沒錢，當初蓉哥兒和大老爺也拿了不少，要不你找他們要？」

「行！」

小虎一樣不在乎這些錢，畢竟在他眼中這世界都是虛的，要不到錢更好。

大老爺一樣沒錢，要不他也不會把迎春賣掉了，到是從賈蓉那裡要回了一萬兩，他可能是聽到了什麼風聲，竟然在準備財物，似乎要跑路。

小虎留了點心思，其他人到沒有在意，迎春沒過來，在榮府等著兩人。

聽說大老爺的錢沒要到，她主動攔下：「那我替他出了，孫府有不少錢！」

有錢，那事情就好辦了，不用小虎操心，王熙鳳這女強人就把事情辦得妥妥的，小虎也換上這裡的華貴行頭，去往史家求親。

這年代商人地位不高，錢再多也比不過家勢，所以小虎以為不行，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史家的老太君竟然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了。

求親只是求親，要結婚還要經過三媒六聘，定親納彩，這些都不用小虎操心，他出錢就行，王熙鳳都幫他辦的妥妥的。

熱熱鬧鬧的一天過去，晚上小虎才有機會叫出小蘭：「怎麼回事，史家怎麼會同意？」

「我也不知道，史家的兩個男主人被徵召去前線了，老太君最初也是不同意的，是收到一封信才改變主意的」

「誰的信？」

「不知道，反正是真人的信，我看不到內容。」

「不是迎春？」

「肯定不是，她的信我能看到。」

迎春雖然是真人，可是不在既定命運之中，還是能被小蘭掌握的。

「那是誰，是賈府中人嗎？」

「不是，信是從皇宮送出來的。」

「那肯定是賈元春啊，這你都想不出來，笨死了，她怎麼知道我要娶湘雲的？」

「不知道，我可不是這裡的主人，要不你問黛玉？」

「她還沒醒，知道個鬼，她可不知道我要娶湘雲，找她，萬一她醒來，我不是死定了？」

「那怎麼辦？」

「只能娶湘雲了，看來我也當不了看客了。」

小虎有點無奈，但是同時鬆了一口氣，他是做不到看著救命恩人湘雲往火坑裡跳，自己娶了她，那她命運和自己相連，就一樣能逃出命運枷鎖了。

可是元春是怎麼知道這些，小蘭沒和她說多少東西啊？

這紅樓金釵中的老大也太聰明了吧？

......

因為元春對外宣布已經去世了，所以元春要出宮，用的只能是其他人的名字，也許是為了區分以前，皇宮那麼多妃子，元春選擇的是甄貴妃。

一離開皇宮，元春就發現一直安靜的蝴蝶變了。

貴妃座駕沒有任何人，蝴蝶在她眼前飛舞說話：「你這樣改變命運是沒有好下場的。」

元春有點吃驚：「你不是一直在昏睡嗎？」

「睡的只是我的蝴蝶身體，不是我的靈魂，我其實一直醒著，清楚的知道你做了什麼。」

「那你也知道小蘭騙你了，現在你是看小蘭不在才找我說話？」

「不是，我們的事和你說不明白，我想讓你同意，我可以去你心裡交流。」

「什麼去我心裡交流，你想幹什麼？」

元春警惕的看著蝴蝶，不由自主的緊緊抱胸，她清楚的聽過他的聲音。

「你誤會了，未來人都是直接腦波交流，我是想這樣和你交流。」

「那行，可你怎麼以前不這樣提議呢？」

蝴蝶沒有再飛舞回答，而是落在她頭上，聲音和小蘭一樣直接響徹在她腦海：「以前離這世界的主人太近，我不敢表現出太多規則之外的能力。」

「我知道了，你是不能離另一隻蝴蝶太近？」

「另一隻蝴蝶？」

也許是貼身收藏蝴蝶這麼久，也許是蝴蝶的好心規勸，也許是這樣的直接交流讓人放心，總之，元春對這蝴蝶沒有隱瞞，把當初見到另一隻蝴蝶的事和眼前的蝴蝶說了。

蝴蝶聽后沉默了一會才說：「原來還有一部分我啊，怪不得我身體越來越虛弱，靈魂卻越來越強，好了，先不說我的事了，現在你很危險，你知道嗎？」

「我有什麼危險？」

「妄想改變命運，可你只是這世界其中的一個普通人，那就是以卵擊石，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元春卻不為所動：「什麼命運，我不懂，也不信，要我眼睜睜的看著家破人亡，我做不到，為此我不惜一切。」

「命運就是角色本身的劇情，就和世界的基本規則是水往低處流一樣，你們的命運就是往悲慘面走的，你要試圖改變，不僅不會成功，還會激起浪花，讓水流更急，浪花更大，引起更大的反彈。」

「我不懂，我現在去打贏仗，不就能改變探春的命運了嗎？」

「不行的，別說你打不贏，就是能打贏，也改變不了她的命運？」

「為什麼？」

「紅樓有很多版本，我記得其中就有一版是你帶兵出征，還打勝利了，可是當你班師回朝時，國內已經投降義和，你成了反叛，因為跳起爭端，被凌遲處死，更是牽連九族，成為賈府滅亡的直接原因。」

雲春聽到這裡臉都白了，這是因為自己，讓結局更悲慘了？

可是，不對啊：「小蘭，不對，你不是能控制皇權嗎，上次見你時，那蝴蝶也是跟著我家人來的，你不會忍心這樣做吧？」

「你還沒明白命運是什麼，命運是大勢，朝中腐敗，你們賈家也有無數把柄，只要你倒台，不管什麼理由，總有一天賈府會倒台的。」

「而小蘭，並不是真的能控制皇帝，而是引導，加速或者減緩皇帝本身的命運，可她不能讓昏君變明君，不能讓奸臣變忠臣，她能做的只是推潑助瀾，而不能改變命運河流本身的流向。」

元春這下懂了，就是蒼蠅不盯無縫的蛋，賈府本身腐敗不堪，外面奸臣昏君當道，不改變這個腐朽的大勢，賈府註定萬劫不復。

「那真的就沒有辦法改變命運了嗎？」

「有，人定勝天，可是個人力量渺小，一個人要改變命運也只能四兩撥千斤，像水滴石穿一樣慢慢改變，而不是這樣以卵擊石，正面硬抗命運大勢。」

元春接受了這個說法，也相信自己此行去邊關會讓事情更糟，心中一片死灰。

可她對自己改變命運死心后，也冷靜了下來，這才發現有地方不對。

「我懂了，可小蘭為什麼說我可以改變命運，你不是想維護命運提前離開嗎？」

蝴蝶嘆了口氣說：「離開不了，結合另一個我的信息，還有小蘭收集的迎春話語，我明白自己根本走不了，只能老老實實在這活下去。」

「為什麼？」

「說了你也不懂！」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懂？」

蝴蝶沒有說，而是轉移話題問她：「你不想問怎麼改變命運了？」

「不想，我現在更好奇你是誰，來自那裡，為什麼到這，真的能帶我走嗎？」

元春這一會已經有了主意，她一個弱女子，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會，是不能輕易改變命運，就是按他說的水滴石傳，慢慢改變成功，那估計到時黃花菜都涼了。

而眼前的蝴蝶，還有他那寵物妖女，比自己厲害無數倍，要是能說動他，改變命運是不是很簡單？

蝴蝶聽了沉默了一會開口解釋：「我來自你們這年代背景的六百年後吧，我本來也是一般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撞大運了，碰到了至尊。」

「就和這裡是以一本小說創建的世界一樣，在我們那時候，那位至尊也以我玩的遊戲創建了一個世界，一個遊戲世界，我算那裡的主人吧，可惜我有點不稱職，更不想管那裡。」

「未來的人比你們這裡的人複雜多了，我不想管，可是有人想管，有人要權，有人要利，有人要名，我們那裡人人平等，所以他們爭的凶，打的凶，最後讓我的世界亂套了。」

「不得已，我只能趕走所有人，讓世界更新，可是我一個人許可權不夠，就又拉了一個沒覺醒的至尊幫忙，她就是這裡的黛玉。」

「更新需要六年，而我的世界比例是正常時間的九倍，她也一樣，所以不管這裡劇情結沒結束，我們都要在這呆上一百零八年。」

蝴蝶說完鬆了口氣，他不指望元春能聽懂，但是說出來心情就好多了。

可元春奇怪的聽懂了，只是後面什麼的許可權，遊戲世界不是很懂，也能明白蝴蝶的煩惱，開口安慰：「我在皇宮也很想家，可是根本回不去，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

看蝴蝶沒有回應，元春又問了一句：「那就是說你生活的世界才是真實的了？」

「不是，就我所知沒有真實的世界，只有相對更真的世界，比如說，對比我生活的世界，那至尊創造的虛擬遊戲世界更真，畢竟我生活的世界只有可憐的二十年，就二十年劇情，時間遇到就會輪迴重來，按既定的命運再來一次。」

「而相比那遊戲世界，這裡更真，所以目前來說這裡最真，至於最真的世界在哪，我也不知道。」

沒有真實的世界，只有更真的世界？

而那遊戲，書本，不都是其他人註定命運的世界？

「所以命運不能更改？」

「恩，不對，是不能輕易更改，人定勝天的。」

元春小心翼翼的拿下頭上的蝴蝶，充滿希冀的看著他問：「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還在這當看客嗎？」

「要是你沒告訴我另一隻蝴蝶的事，我是不會管，但是現在.......」

「不會了，我是人，不是蝴蝶，可來這裡時就是一隻可憐的蝴蝶，你和湘雲，一人救我一魂，我不可能坐視你們走向火坑的，我會幫你們擺脫未來的悲慘命運。」

元春聽到這裡有點不樂意：「怎麼還有湘雲，一個人怎會變成兩個？」

「人有九魂，三魄，就是你認為有唯一的主魂，在靈魂圓滿前也至少有兩人存在的，這就是你平時會猶豫，覺得有另一個自己在勸你的原因。」

「哦，那小蘭為什麼不讓兩隻蝴蝶想見，上次你們見面后，你怎麼奄奄一息了？」

「你見過你另一個自己嗎？」

「沒有。」

「這就對了，正常人靈魂是不會分開，只有做夢，或者死亡輪迴，有其他大能幫助，靈魂才會分開的，兩個同源靈魂想見，一樣是會自動歸一的。」

元春聽懂了：「就和人做夢醒來，夢遊醒來一樣，那小蘭怎麼不想你合一？」

「不知道，可能要我找小蘭問問了，她來歷不簡單，並不完全是個智能工具。」

「上次那蝴蝶喊小蘭走，明顯是能帶走小蘭，你怎麼不行？」

「人的靈魂就是分開也有主副，你可以人為是一碗水的不同兩份，會有多寡，而我就是那個副魂，按說早該回去了，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在這裡。」

元春當然一樣無法回答，但是她有理由搪塞：「可能是為了讓你在這幫我吧，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改變探春命運？」

「我剛說的很清楚了，不能輕易改變。」

「有你幫忙也不行嗎？」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屬於這裡，要藉助於你，也就是說命運的反噬不會影響我，絕對會影響你，甚至更嚴重，你會萬劫不復的。」

「我不怕。」

「凌遲你也不怕？」

「不，不怕，你不會看著我被凌遲吧？」

「對。可是，我不是這裡主人，能力有限，不一定能成功。要不你先救湘雲，那裡有其他人在一起努力，你再推把手就行。」

聽到有另一部分自己后，蝴蝶知道了小虎的行動。

「行，那隻蝴蝶不知道你，你怎麼還是副，我怎麼覺得你是主？」

「那是你錯覺，主魂不存記憶，所以才能不被命運掌握，完全由自己做主，也只有這樣主魂才能忘卻一切輪迴。」

「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做主，不是傻子嗎？」

「你不懂，人魂最厲害的敵方就是能忘卻！」

「我是不懂，可能是大智若愚吧，那我要真被凌遲，你準備怎麼救我？」

元春怎麼可能不怕，她一個弱女子，別說凌遲了，容貌，清白，她都害怕被毀。

可惜蝴蝶沒看出來，還在說：「天機不可泄露！」

「傻瓜，笨蛋，真不知道我心中所想啊！」

元春一直以為這樣交流也會把心中想法讓對方知道，現在看來不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有點小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