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幸運二加一

楊塵眉頭一緊，

「白哥，什麼意思，晚上還不能撒尿了？」

「不不不，不是不讓撒尿，是那地方有點邪門，我也是聽說的，有人碰到不幹凈的東西了。你懂的！」

「反正大半夜的不要過去！」

白哥又補充了一句，KTV是五層建築，左右兩邊外掛的樓梯，廁所在西邊。

讓他這麼一說，倆人心照不宣的從東邊上樓，避開了廁所方向。

都一點多了，熬的眼皮睜不開了，有的包間里凌亂不堪，啤酒瓶子散落一桌子。

收拾不動了，明天上午再干，都是他們的活，晚上加班干，明早就可以休息會。

晚上想早點睡，那明天早上就得早起，白哥喜歡晚上幹完睡懶覺。

倆人帶著疲憊爬上床鋪，其他幾個哥們還精神著呢。

習慣了夜生活的貓子，越到晚上越精神。

楊塵早就困得不行了，也沒洗漱，蓋上被子就睡了。屋子裡的空調打到了最大，冷風嗖嗖的吹。

大夏天蓋被子吹空調，睡得格外香甜。

迷迷糊糊的，有點尿急，楊塵躺在床上輾轉。

去上廁所吧，又怕碰到了不幹凈的東西，白哥剛給他說過，半夜不要去廁所。

實在是憋不住了，總不能尿床吧？

他的膽子一直沒有練出來，在家裡上個廁所都害怕的很，在這怎麼辦？叫人一起去？

說來也巧了，正好有一哥們出門，似乎也是起夜。

楊塵趕緊爬起來，跟著他出來。

樓道里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

他擠鼓著眼睛，光看到那哥們昏沉沉的背影，憑著感覺往前走。

他們宿舍在四層中間位置，走到廁所就三十多米距離，楊塵幾乎是摸過來的，什麼都看不到。

眼前一片黑，想用手機找個亮光，廁所里傳來水流的聲音。

找了個坑，趕緊推開褲子，嘩啦啦的尿意澎湃，那叫一個舒服。

正當他舒服的時候，眼前的牆壁上伸出了一血肉模糊的手，混凝土牆壁里有個人在拚命的往外掙扎。

堅硬的牆壁刮開了它的血肉，手掌上的血滴答滴滴的墜落下來。

楊塵全身的汗毛瞬間乍了起來，那可是相當的驚悚了。

他愣了一會，立刻反應過來，提上褲子就往外跑！

牆壁裡邊的東西追了過來，它能在混凝土裡快速的遊動，樓道的牆壁上鼓起一個包，追著他移動，移動的土包上還伸著一隻血呼啦啦的手掌。

身子猛的一挺直，楊塵渾身冷汗的睜開了眼睛。

呼！

原來是個噩夢！

他的腦門上全是冷汗，被空調的冷風一吹，那就更涼了。

翻了個身，宿舍里並不安靜，除了他睡了一覺外，這幾個人都在床上玩手機。

「呵，新來的有福了，剛到這就碰到大場面。」

「白哥你倆聲音小點，還睡不睡了！」

楊塵疑惑的往那邊看，這屋裡是五個床鋪，白哥在第三個，跟他隔著一位置。

關了燈的屋子裡，多了個女人，正坐在白哥的腰部，一上一下的聳動，嘴裡傳出悶悶的聲音。

這場面實在是有點壯觀，楊塵也不是小白，也偷摸的鑒賞了一些島國老師的作品。

那都是在手機上看，這可是在現場。

倆人逐漸的激烈起來，床鋪咯吱咯吱的響，剛剛被噩夢驚醒的楊塵，快速的壓下了恐懼。

這還得多謝白哥，給他上了一課。

昏暗中就聽白哥的聲音：「誰有片片，拿給我看看，都他么軟了！」

「嘿嘿，要不讓我試試？」最裡邊的小個子哥們說道，他瘦高瘦高的，大家都叫他猴子。

楊塵還沒熟悉這幾個，大概是生活的路徑不同，心裡抵觸與這些人接觸。

他明白自己是一個過客，有大學在等著他。

這些人不一樣，在這裡混著，然後再出去混著。

尿意依舊，聽著房間里的春天的聲音，他又不忍心起床開燈打破這個畫面。

享受著，憋著，

憋著，又享受著，一根棍子，直挺挺的立著。

夏天的早上，四點多就蒙蒙亮了，五點半的時候，楊塵憋不住了，急匆匆的過去撒尿，什麼異常都沒有。

可能只是個夢吧，不要多想了。

當服務生的日子，確實見識了很多學校里不敢想，甚至看了都不敢信的事情，而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

小縣城裡，竟然有這麼多的齷齪，讓他有點想要逃離的想法，遠離開這個黑漆漆的地方，他怕自己也會被染黑。

再堅持堅持，湊一個多月就走，楊塵吃著炒餅，有一阿姨專門給他們做飯。

飯菜一般，有時候還是喜歡包間里剩下的鴨翅，瓜果片。

給人上鴨翅的時候，猴子總是偷摸一個塞進嘴裡，鹵鴨翅的味道讓人懷念。

如此過了兩周多，他漸漸熟絡了這裡，上午大家打掃完衛生，把包間都清洗乾淨了，換上衣服在樓道口等著。

今天又新來一小夥子，也是暑假工，跟楊塵一個學校，倆人互不認識。

這人有點自來熟，讓大家叫他陽子，剛剛過來，他爭著搶著幫忙幹活，有使不完的精力。

但不得不說，這樣的性格讓他快速的融入進來，跟誰都變得熟絡。

楊塵有點佩服的，他的性格內向些，碰到陌生的環境，喜歡安靜的等著，而不是主動出擊。

陽子來了，白哥就輕鬆了，讓楊塵帶著他，自己儼然成了三個人的小領導，帶著對講機溜達。

下午一點多就開始上人了，分兩個時間段，午飯後，晚飯後，幾乎沒有大早上過來的，除非有毛病。

還真有一位，大早上過來，叫了個姐姐陪唱，唱了兩個多小時，付錢的時候錢不夠。

說是認識老闆，要給老闆打電話。

似乎真有關係，給他免了單，這人還固執的很，一定要給。就非要一個折扣，說自己並不是付不起錢。

搞得挺讓人無語的。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一四十多富婆開了包間，臉上塗了一層粉，身材也開始走樣了。

儘管看得出她努力在保養了，歲月不饒人，鬢影星星知否？

「小哥，新來的吧，我這個麥壞了，你讓詩磊給我調調，他懂這個。」

楊塵剛把包間給她打開，富婆就說叫詩磊。

哦，是叫白哥，他全名就是白詩磊！

拿著壞了個麥克出來，白哥一手接過，又拿著壞了的麥克進去了，還不忘把門關嚴實。

原來不是麥壞了，是下水道堵了！

楊塵靠著牆壁，望了望西邊，他還是對廁所充滿了抵觸，有那個夢的原因，更多的則是覺得那邊陰森森的。

伸手摸了摸脖子下邊的鎮宅釘子，這樣能覺得安心。

13頁老書上記載了一門凈身咒，按照字面的意思理解是清除身體污穢的咒語。

他很想知道，自己念凈身咒到底管用不管用。

還有其他的咒術，還有那些複雜的符，是不是真的具備破煞的功效？

樓梯上傳來踢里踏拉的聲音，又到了姐姐們出籠的時間了，陪酒說起來是個不堪入俗的東西，收入是真高啊。

就隨便陪兩個鍾，都快趕上半個月工資了。

暑假工的工資可憐，一個月也才一千五。

「又新來一小夥子？真帥！」

陽子笑盈盈的看著姐姐們，欣賞她們漏出來的白，至於嫩不嫩就不知道了。

莉莉姐是這裡邊最漂亮最年輕的一個，長得確實好看，穿一露臍低胸背心，超短褲下大腿又長又白。

她走過來的時候，胸口的白膩要壓到楊塵的腦子裡一樣，伴隨著香水撲鼻，停在身前。

「你們晚上也不睡，都幾點了還有人在廁所敲水管子，吵的睡不著。」

楊塵錯愕，「沒有啊，我們晚上都老實待著，沒人去廁所啊。」。